第55章
  脑补了下一本正经会算卦的外甥女苦哈哈的自己捡石头的场景,郑大舅没忍住又笑了出来:“没事没事,你算你的卦去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林清音美滋滋的朝郑大舅挥了挥手,目送着他出了院子。
  不用自己捡石头的感觉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好幸福,原来我们的石头是小大师亲自捡的,小大师真接地气。
  小大师:自己捡不用花钱!
  第69章
  在西屋坐着的几个人见马芮脸上的愁苦都不见了, 带着女儿欢欢喜喜的走了。他们知道林清音肯定帮她把孩子的事给解决了,顿时一个个的屁股都有些坐不住了, 全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想让林清音给自己先算。
  林清音过来看了剩下的五个人,直接把话点明白了:“之前大家也听到了, 两千五一卦, 这个是单纯算卦的费用。如果上门看风水或者点阴穴是另外收费。”
  这人有朴实的就有奸猾的,有个姓王的老太太眼睛滴咕噜的转了一圈, 伸手把林清音拽到了一边:“清音啊,我和你家很熟的, 你爸爸还管我叫婶子呢, 咱两家这么亲近你问我收这么多钱不好吧?传出去要叫人笑话的!其实我也不是想不给钱, 就是这不眼看着过年了,我这实在是不凑手。这样,你先给我算一回, 等下回算的时候我指定给钱。”
  林清音伸手将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推开,抬头看了她一眼。王老太被林清音清澈的眼睛看了一眼, 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不过想起刚才马芮不过卖了几句惨就没花钱就算了一卦,她又理直气壮的看了回去,既然马芮不花钱, 那她肯定也不花。
  林清音看了她的面相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大毛病,但是光这一条就足以让人生厌了。
  “这一个村子,但凡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我爸都能叫一声大伯大娘叔叔婶子, 这个关系攀的也太不走心了。”
  林清音话音一落,屋里的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郑老太毫不客气的把王老太手里的茶杯抢了回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王老太你整天的不占便宜就觉得自己吃亏是不?我外孙女才多大的孩子啊,你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要算就赶紧掏钱,没钱就赶紧滚蛋,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我外孙女算这个,她这个年纪就是吃吃玩玩的时候,算这些东西多累心啊。”
  王老太没搭理郑老太光盯着林清音,她觉得小女孩面软受不住哀求,自己说的可怜一点她指定不好意思要钱了。
  做戏要做全套,王老太往后让了一步拿手捂住了眼睛,声音哽咽地说道:“这眼瞅着过年了,我满兜里就两百块钱,家里什么年货都没置办呢。要不是我真有事想算,我都不会过来的,我是真没辙了。”
  林清音是谁啊,这人家里是什么情况她只需要看一眼就明明白白的,像马芮那种真有困难而且人品也不差的人她自然愿意帮扶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是对于那种就是明摆着来占便宜的人,林清音自然不会给他面子。
  看着王老太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林清音朝她淡淡的一笑:“从你面相上看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做生意的吧?虽然大钱没有但是也不算是穷的人,他们居然都这么不孝顺吗?”
  看着王老太明显僵住的身体,林清音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不孝顺的人了,我虽然不能免费给你算卦,但是可以免费替你出气,比如说让你两个儿子赔钱破产什么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
  王老太吓的赶紧摇着自己的两只手,嘴都有点不利落了:“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我两个儿子都可孝顺了,每个月都给我寄钱,还说要接我出去过年呢。”
  林清音呵呵了两声,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做出的淡漠表情足以吓的王老太屁滚尿流的了。
  其实屋里的人都相信林清音是有些本事的,毕竟她收拾周老太那一幕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周老太不过说了几句林清音是骗子,林清音连掐算都不用,直接把周老三的牢狱之灾说的明明白白的,连藏身地点都算出来了。
  刚才在林清音和马芮在东屋算卦的时候,他们都出去看热闹了,警察按照林旭提供的线索直接到苹果园里堵住了来通风报信的周老太,顺便把还没睡醒的周老三抓了个正着。周老太一路哭哭啼啼的追到了村口,正好碰到了闻讯赶来的隔壁村被周老三撞成重伤的受害者家属,他们抓着周老太就不撒手,嚷嚷着让她出医药费。
  王老太刚才看周老太笑话的时候笑的有多开心,这个时候就有多害怕。她两个儿子倒真是每个月往回家打钱,但是他们在外面做的什么买卖,有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她还真不知情,万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林清音算出来,那她岂不是坑了自己儿子。
  王老太用袖子一抹眼泪立马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说玩笑话呢,我儿子给孝顺了,这不前两天刚给我打了五千块钱,过几天还要接我去泉城过年呢。”
  “不是只有两百吗?”林清音凉凉的问道:“现在又有五千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口袋里有两百块,其实银行卡里有钱,家里也有。”王老太讪笑着搓了搓手:“那啥,我这就回家拿钱去。”
  林清音摸了摸口袋里的龟壳,随口问了一句:“你想给谁算啊?”
  王老太连忙说道:“给我儿子和小儿媳妇算算。”
  林清音一听就知道肯定又是算儿子的事,心里不由得有些厌烦,她就不明白这些老太太脑袋里咋想的,儿子就这么金贵?有了儿子是能发财啊还是能致富啊,还是说人生就此无忧了,简直愚昧的不可理喻。
  林清音嫌弃的白了她一眼:“生男生女什么时候生儿子这种的问题都别问我,我不算!”看着王老太有要继续歪缠的架势,林清音呵呵了一声:“看在你和我姥姥是同村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别老觉得占别人便宜是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都得还回来。你对着镜子看看你年寿部位的纹路,一道纹代表着一次灾祸,可能是意外可能是疾病,这都是你这些年占的便宜积累下来的。”
  王老太顿时傻眼了,林清音看了剩下的三个人,点了坐在炕沿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说道:“先算你的。”
  马秀玲见林清音指到了自己,立马当着众人的面把从家里取出来的钱递给了林清音,两千五百元一张也不少。
  看到马秀玲爽快的举动,其他人走转头看着王老太,王老太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对着郑老太家的镜子,王老太也不知道林清音说的是哪个部位,看着脸上到处都是核桃纹。
  看着林清音带着马秀玲去了东屋,王老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爱占便宜但是人也精明,知道自己惹了林清音的厌恶,即使是自己出钱她也未必会搭理自己。可另一方面她这么大年纪的人最怕有灾有祸的,苦了一辈子刚过上几年好日子,她才舍不得死呢。
  看着手里抓着的钱,王老太认真地思索了片刻,一脸肉疼的给炕上那几家人一人分了一百:“这些年没少拿你们家的东西,就当时我买的啊!”
  郑老太扬了扬手里的一百块钱笑了起来“铁公鸡拔毛了啊,真是难得!不过算算你这些年从我家地里树上顺走的东西也不止一百啊?”
  朱老太太连忙附和道:“就是,去年我孙子在栗子树下面挖的栗蘑是不是被你强行要走了?那玩意现在可不多见,那么大的个头也能卖也一百多块钱,这还不算你从我家地里摘的别的东西呢!”
  王老太被挤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也知道人家没瞎说。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皱纹,王老太一咬牙:“行,回头我就把钱补给你们!”
  “这可是你说的!”老朱太太立马接了一句:“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们可找大师告状的。”
  王老太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沉着脸走了,屋里的人见状都笑了起来。村里的人家几乎都被王老太顺走过东西,什么地里的蔬菜树上的果子,王老太都当自己家的似的,啥时候想吃啥时候就去摘。去人家家里串门里看到人家给孩子买的新鲜零食也往兜里揣,村里人真的烦死她这个爱占便宜的毛病了。可是要和她吵吧,人家笑嘻嘻的任由你说,真是让你憋一肚子气也没法。
  看到林清音把王老太收拾的都铁公鸡拔毛了,大家都觉得解气,甚至也有人打谱明天到村里给王老太宣扬宣扬去,让大家都找王老太太要钱,看她以后还敢去别人家拿东西不。
  西屋欢声笑语的,东屋的马秀玲却一脸愁苦,不知道要怎么和面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说自己的婚姻问题。
  林清音看了看马秀玲的面相,又拿起手看了看她的掌纹,这才问道:“你有一儿一女?学业昌盛,都是会读书的人。”
  马秀玲听到林清音提到自己的骄傲,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是的,我儿子去年研究生毕业,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两万块呢,说还能得到公司的股票什么的;我女儿也是研究生,明年就毕业了,但是我听她的意思还想读博士。”
  提起自己的儿女,马秀玲笑的心满意足:“我没什么文化,但是培养出两个高材生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了。”
  “这不挺好的!”林清音说道:“你的儿子多努力几年自己就能买房,你女儿的也有能力自己支付学费,你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你为什么不离婚?”
  马秀玲猛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看出来了?”
  林清音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照着镜子看看,眼睛上面的青紫还没消下去呢!”
  马秀玲赶紧低头摸了下眼眶的位置,微微一碰就有些发疼。她结婚三十年,却受了二十多年的家庭暴力。村里人谁也想象不到她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丈夫其实是个动不动就动手打她的暴徒。
  以前年轻的时候她挨打了也回家哭诉过,可面对的却是父母的不理解和斥责,在他们眼里小两口吵架动手都很正常,哪有因为这个就不过日子的,传出去多让人笑话。马秀玲不但在娘家得不到安慰,反而被训的灰头土脸的,让她老老实实回家不许声张,更不许有离婚的念头。
  到婆婆家告状,更是自讨没趣,人家毕竟是亲儿子,连骂都不真心,反而还要夹枪带棒的讽刺她几句多事。
  那时候马秀玲虽然想离婚,但是却不知道离婚了要怎么办。她没家可回,没地方能去,身上的微薄工资全都花费在了家用上,一分钱存款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怕自己走了,她丈夫会将怒气发泄在孩子身上。
  一忍忍了十多年,虽然她极力隐瞒,但是两个孩子还是发现了她常年被家暴的情况。马秀玲的儿子当时已经上初中了,一米八的个子比他爸爸还高大半头,结实的肌肉和隐忍的拳头让他爸爸瞬间成了怂鸡,再三保证不会再打人。
  那几年是马秀玲难得的安稳日子,可等儿子上大学了,女儿高中住校不在家,马秀玲的丈夫憋了几年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喝点酒找了个借口差点把她打骨折。那时候马秀玲才知道,恶魔终究是恶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那时候马秀玲再一次有了离婚的念头,可是她丈夫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挑明了说道她要是赶走,以后儿女的学费他一分钱都不会出,让他们全都出去打工。
  马秀玲算了下自己的存款,即便是儿子能打工赚学费生活费,她那些钱也不够供女儿读完高中的,所以她再一次忍了,她想着等儿女们可以自立了,她就可以逃出魔掌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怕了。
  她一走了之很容易,可是看着丈夫被酒精麻痹的有些浑浊的眼神,她担心他会到儿子的公司女儿的学校去闹,自己的一辈子已经毁了,她不想让那个混账毁了他儿女的前途。
  可是没有人愿意这么无休无止的被打下去,所以听说了林清音会算卦后,马秀玲来了,她想让林清音给她出一个主意。
  和林清音诉说了自己的苦恼,马秀玲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我真的受不了了想离婚,但是他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底线,我怕他闹不了我就去闹我的孩子。”
  林清音摸着最后一块石头说道:“想离婚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
  马秀玲苦笑了一下:“要不是不想给儿女留下有杀人犯母亲的污点,我真想一刀捅死他!只要能痛快的离婚,让他不再打扰我们母子三人的生活,我啥都愿意!”
  林清音伸出手指在她身上一点,用灵气将她身体上的疤痕和暗伤全都激发了出来。看着手背上的青青紫紫,马秀玲猛地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的胳膊。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相对于马秀玲的慌乱,林清音显得格外的冷静:“去报警敢不敢?”
  马秀玲犹豫了一下,立马坚定地点头:“我敢!”
  “好!”林清音笑了一下:“从你面相上看,你的婚姻不是没办法脱离的,关键在于你自己。要不是你顾虑太多,瞻前怕后,你早就可以摆脱这份婚姻了。另外,我不太认同你这种默默的自我牺牲的想法,你应该早些和你儿女说明情况,也许他们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马秀玲立马追问到:“您的意思是说他以后不会找我儿女的麻烦?”
  林清音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从你面相上看你的儿女学业事业还是挺顺的,你把他们八字给我一下。”
  马秀玲连忙把儿子女儿的生辰八字说了一下,还掏出手机给林清音看自己孩子的照片,一看就对算命业余了解的十分透彻。
  “你儿子年后有一个升迁的机会,会离开现在工作的地方,换一个新的城市;你的女儿学业很顺利,不会受到这些事的影响。”林清音十分耐心的建议道:“我还是建议你和你的儿女商量一下,说不定一切只是你的顾虑太多,对他们来说这些压根就不算是事。”
  马秀玲被林清音的沉稳感染了,心里踏实许多,她拿起手机想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诉说了这些年的苦难。马秀玲的儿子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立马表示马上回家请律师为妈妈打离婚官司。
  马秀玲的女儿正在回家的火车上,听到母亲的低声诉说,她曾经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原来那些以为是梦境的事情原来居然是真的。
  “妈,本来回家想和你说一个好消息的,现在提前告诉你。我可以直升读博了,我们学校博士的宿舍是带阳台和独立卫生间的一居室,离婚后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女儿坚定的声音让马秀玲踏实下来:“至于我爸那边你放心好了,他就是到我学校闹也没事,现在的社会不是愚孝当道的时候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
  马秀玲听到电话那边女儿温柔的声音:“妈,以后该我保护你了。”
  马秀玲泪流满面的挂了电话,林清音拿起刻刀刻好了最后一块石头递给了马秀玲:“把这个戴上去报警吧。”
  马秀玲看着手里的石头,想起刚才看到郑大姨脖子上也挂着同款,忍不住问道:“大师,这个是干嘛用的?”
  “别人的是护身保平安用的,你的则不一样。”林清音露出了白白的牙齿,笑的十分可爱:“它能保持你身体上的伤痕。”
  马秀玲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他能判刑吗?”
  林清音看着马秀玲的面相说道:“现在看模棱两可,里面的变化太大。”
  马秀玲忽然笑了:“我明白了,这个取决于我自己对吧?”
  随着马秀玲这句话,林清音看着她的面相发生了细小的变化,刚才还模棱两可的局面有了清晰的改变……
  她丈夫的牢狱之灾越来越明显,而她多了意外重伤的灾祸。
  林清音叹了口气:“何必以身犯险呢!”
  “大师您果然算的准,我刚有了主意您就看出来了。”马秀玲说道:“我就是想让他进去呆上几年,我不想让我的儿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把他送进去谁都清静。”
  林清音伸手要回了那块石头,在上面多加了一层阵法:“这个阵法可以保护你不受到致命的伤害,最多将养两个月就可以痊愈。”
  马秀玲点了点头,郑重的把石头戴到了脖子上向林清音道谢。林清音刚才马秀玲给的钱又递给了钱:“你是我算完了卦第一个会受伤的人,把钱还你吧,就当做是医药费了。”
  马秀玲看着林清音手里的钱有些不知所措:“大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说了,你不是给我刻符了嘛!”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你丈夫流年不利还有几天就结束了,赶紧回去吧。”林清音把钱塞给了马秀玲,有些不放心的抹了下她脖子上的石头,往里多输入了一些灵气,这才把她送走了。
  算完了马秀玲这卦,林清音的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她在这个世界醒来以后感受到了很多温情的瞬间,同样也看到了很多事情黑暗的一面,这对于她的心境提升来说是一种必不可少历练。
  送走了马秀玲,林清音蔫蔫的进了西屋。郑老太一看外孙女的神情就心情了,以为她是算卦太劳神了,搂着她不许她再算了。等了半天的三个人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看着林清音面色苍白也都很理解,况且林清音还要在这住三五天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不过他们临走的时候还是先把卦钱留下了,免得下回算卦的时候让别人抢了先。
  郑老太抱着外孙女一会支使郑大姨去洗樱桃,一会支使林清音的妈妈去削苹果,顺便还不忘让大儿子给林清音卤鸡爪吃。
  在林清音刚闻到鸡爪的香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郑老太唬了一跳,下意识伸脖子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怎么了这是?”
  林清音此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给马秀玲的儿女打电话吧,这个春节他们的父亲可能要在牢里过年了。”
  郑老太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马秀玲他丈夫犯事了?不会吧,那可是个老实人。”
  林清音:呵呵,神他妈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