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考虑
陈菲妍有点意外，拉开范思彤的椅子坐下。
“兮兮，你不去许家吗？”
江兮无奈的笑了下，“不属于我的地方，我没必要强行加入。”
陈菲妍看着江兮，心底是有些意见，因为她早已经对江兮袒露秘密，可江兮却没有真正信任她，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告诉她，还是被人曝料见报后她才知道。
“你不要这么想，真的，那始终才是你真正的急啊。”
陈菲妍不懂江兮是怎么想的：“就想我一样，我很感谢我姥姥把我养大，可我从小就很清楚，我真正的家不是姥姥家，我的家，是有爸爸在的地方，我的家在云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子，要怎么样才能来到父亲身边呢？就只有读书了。我从小就拼命读书，一直很认真，我没有任何朋友，我甚至也拒绝老师对我的照顾，我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好好学习，好好念书。所以，最终我考来了，我来到云都了。”
江兮听着陈菲妍的话，忽然间有点心疼她。
“菲妍，是不是因为你爸爸一直不肯承认你，而你偏要证明给他看？”
陈菲妍想了想，“可能是吧，我不否认有这个目的，但我最终目的还是想得到他的认可。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当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有父亲的。”
江兮听出了她内心的执念，忽然抓住她的手，紧握了一下。
“菲妍，有些事情，争取不来的，就算了。别让自己受伤，小的时候被他抛弃，你已经有个受伤的童年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现在来影响你？”
“江兮，你不懂。”
陈菲妍摇头，“我跟你的情况太不一样了，你不回许家，是因为许家并不是真心欢迎你。但你就算不回许家，你还有你爸妈家可以回，许家不出现，你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陈菲妍说这话时，江兮心又被触动了一下。
“我没有资格劝你放弃什么，因为我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你不要再执着，顺其自然可能你自己会轻松一点。”江兮轻声说。
陈菲妍没有过多的反应，先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吃过饭了吗？”江兮问：“我回来的时候，在学生街吃了砂锅粉，你没吃饭赶紧去吃吧。”
“吃过了，”陈菲妍看着江兮：“兮兮，你、问你那个叔叔没有？”
江兮一听，忽然惊醒：“啊，我忘了，对不起菲妍。”
陈菲妍脸色有点僵，她没想到江兮这么坦然的说自己忘了。
不过总比故意不说，却说对方不肯答应好。
陈菲妍想挤出一点笑容来，可脸上表情不由自己控制。
“哦、忘、忘记了啊？没关系，反正，你们又不是不见了，是不是？”陈菲妍感觉像在笑，却又没笑开。
江兮点头：“怎么办呢？”
她在想怎么跟盛嘉年提，盛嘉年会不会觉得她要求太多？
“兮兮，请你帮帮我。”陈菲妍忽然抓着江兮，“我请你帮帮我吧。”
“我会帮你讲，但是我要想想怎么办，朝华社的审核很严格，我们都才大二，我现在都挺担心，现在去实习，试用期三个月没过，那毕业后我们的专业更熟练更成熟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去朝华社了。菲妍，要不要毕业后再帮你争取进朝华社的实习机会？我们现在就算进去，也不可能将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他们是不会体谅我们还是学生的。一旦不过，就没有机会了。”江兮小声说。
陈菲妍当然知道毕业后进朝华社实习才是最正确的，现在她们毕竟才大二，别说别人不信任她了，她们自己都不够自信。
“你不也进去了吗？”陈菲妍却依然不死心的问。
江兮轻轻叹气，看到了陈菲妍的坚持。
“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今天去朝华社了，没有任何培训，直接就让我出去做新闻，做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参考全都没明说，就丢给我一个东西让我自己做。我们在学校里都还没有这样的实践课程呢，我到现在全都是懵的。我们还没学大三大四的课，我一点底气和信心都没有。”
江兮轻声叹气，颇为苦恼。
“而且，我不是凭借自己实力进去，是因为盛先生……我在想，我如果自己没有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被朝华社退了，那该多丢人？以后怕再也不敢麻烦他，他也不会再帮我了。”
陈菲妍点头认可，这倒是。
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那就是她们才大二。一没有专业能力，二没有社会实践经验，这种半吊子都不算的学生，人家朝华社凭什么要你？
就算进去了，快速被淘汰，打的是推荐人的脸。
“江兮，你不是管培生吗？怎么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陈菲妍意外。
江兮整个人都焉嗒嗒的，苦笑说：“其他管培生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还有两个硕士毕业生，我一个大二都没读完的，我……”
她摊手：“带我的老师，叫宽姐，我看到她我都害怕，她跟我们学校老师一点都不一样，感觉是不会笑的那类严肃人，也不用奢望她给我讲解。反正，任务丢给我了，能不能完成就是我的造化。”
陈菲妍皱着眉：“怎么朝华社的管培生跟我听说的管培生不一样呢？”
“不清楚，但这就是个优胜劣汰的时代。”江兮看着陈菲妍：“如果你坚持，我会跟他讲，但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证了。”
“毕业后也不一定就有机会进去，而且毕业后，那么多应届生竞争，所以，如果现在有机会，请你帮我争取进去吧。只要进去了，我此生无憾。江兮，你知道我的毅力，再苦再难，我都会坚持，不会轻易给你和你叔叔丢脸。”陈菲妍下定决心道。
江兮想说，每一年都有应届生啊，她们现在大二生去跟应届生比？
看陈菲妍的坚持，“好，下次记住这个事情，希望不要被他认为我是贪得无厌。”
陈菲妍笑起来，“还真有可能，你叔叔肯定会怕我进去了，后面你要把全宿舍都带进去。所以，他还真有可能从第二个就开始拒绝了。”
江兮遗憾的接话：“那我就真的抱歉了。”
陈菲妍一时半会儿没接话，顺其而然吧，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看向江兮的电脑：“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江兮忽然说：“对了，还真有，这个新闻案例里的老奶奶，她很需要帮助……”
“等等，这不是你从网络上看到的，自己进行重新编写的？”陈菲妍问。
江兮摇头：“不是啊，这是今天宽姐让我去采访的对象，对方就是这位老奶奶，这些是我的原创稿。新闻稿我已经发给宽姐了，但几百字的内容无法表达清楚我想说的，所以就写了这个。放在我的公众号，留个纪念。”
陈菲妍这么一听，那间接也说明朝华社也没有那么吓人啊。
她第一天进去，她老师就给她派工作了，这就是对她的认可啊。
“我也想作为记者身份，出去采访。怎么样啊，第一天当小记者，感觉怎么样？”陈菲妍歪了话题，迫不及待的问。
江兮抓了下头：“高兴就一点，更多的是忐忑，还有在现场才知道，原来自己多么糟糕。”
“嗯，你就说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吧。”陈菲妍问。
江兮将她的计划告诉陈菲妍，但现在一个不确定因素是，盛嘉年说可以将老人家接去慈善敬老院，这什么时候才能办得下来，还有刘奶奶她愿意去吗？
陈菲妍看着江兮的计划，听着她的担忧，又看了两边江兮的文字，皱眉思索。
“我觉得你现在不用做太多，不过建一个公益群倒是可以，今天的老人不需要帮助，以后兴许会有手帮助的啊。”
江兮一听，欣喜点头，“我马上建一个大群，然后在论坛宣传。”
“咱们学校的论坛还是别去了，放同城去吧。”陈菲妍道：“咱们也可以先加一些同城群，然后再里头打广告，就算被人踢了，咱们的广告信息也还在里头啊，是不是？”
陈菲妍说得兴奋，江兮看到她眼里都是闪亮的智慧。
江兮对她比了个赞，果然一个人的思维是有限的，她又想到怎么做，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有了陈菲妍，就有个人帮她细化更细致的东西，这令江兮当下非常开心。
新闻的后续事情，江兮已经顺利开展。
忙碌着都忘了她在等宽姐的回复。
直到两天后，宽姐将已经发出的新闻电子版截给江兮，就说了一句“好好干”，没了。
江兮看到后，兴奋得又蹦又跳，激动不已。
宽姐虽然什么都没跟她讲，但是直接用了她的稿子发了新闻，这既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江兮在宿舍外乐得像个小疯子，陈菲妍下意识上前问：“什么事啊，中大奖了吗？”
“比中奖还让我开心，菲菲亲爱的，你看，我的新闻发出去了，出现在朝华社晨报上啊，我太高兴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陈菲妍看着江兮，一句“恭喜”迟迟没说出来，她盯着新闻看，文字简洁，言简意赅，照片是老人家露出没牙的笑。
作为同专业的人，陈菲妍都能通过文字看得辛酸。
最怕是一段文字看下来，阅读者没有任何反应。至少江兮的新闻，令人鼻头发酸。
“但是，这个金惠妮是谁？她的名字为什么在你前面？”陈菲妍问。
“兮兮，你不去许家吗？”
江兮无奈的笑了下，“不属于我的地方，我没必要强行加入。”
陈菲妍看着江兮，心底是有些意见，因为她早已经对江兮袒露秘密，可江兮却没有真正信任她，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告诉她，还是被人曝料见报后她才知道。
“你不要这么想，真的，那始终才是你真正的急啊。”
陈菲妍不懂江兮是怎么想的：“就想我一样，我很感谢我姥姥把我养大，可我从小就很清楚，我真正的家不是姥姥家，我的家，是有爸爸在的地方，我的家在云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子，要怎么样才能来到父亲身边呢？就只有读书了。我从小就拼命读书，一直很认真，我没有任何朋友，我甚至也拒绝老师对我的照顾，我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好好学习，好好念书。所以，最终我考来了，我来到云都了。”
江兮听着陈菲妍的话，忽然间有点心疼她。
“菲妍，是不是因为你爸爸一直不肯承认你，而你偏要证明给他看？”
陈菲妍想了想，“可能是吧，我不否认有这个目的，但我最终目的还是想得到他的认可。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当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有父亲的。”
江兮听出了她内心的执念，忽然抓住她的手，紧握了一下。
“菲妍，有些事情，争取不来的，就算了。别让自己受伤，小的时候被他抛弃，你已经有个受伤的童年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现在来影响你？”
“江兮，你不懂。”
陈菲妍摇头，“我跟你的情况太不一样了，你不回许家，是因为许家并不是真心欢迎你。但你就算不回许家，你还有你爸妈家可以回，许家不出现，你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陈菲妍说这话时，江兮心又被触动了一下。
“我没有资格劝你放弃什么，因为我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你不要再执着，顺其自然可能你自己会轻松一点。”江兮轻声说。
陈菲妍没有过多的反应，先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吃过饭了吗？”江兮问：“我回来的时候，在学生街吃了砂锅粉，你没吃饭赶紧去吃吧。”
“吃过了，”陈菲妍看着江兮：“兮兮，你、问你那个叔叔没有？”
江兮一听，忽然惊醒：“啊，我忘了，对不起菲妍。”
陈菲妍脸色有点僵，她没想到江兮这么坦然的说自己忘了。
不过总比故意不说，却说对方不肯答应好。
陈菲妍想挤出一点笑容来，可脸上表情不由自己控制。
“哦、忘、忘记了啊？没关系，反正，你们又不是不见了，是不是？”陈菲妍感觉像在笑，却又没笑开。
江兮点头：“怎么办呢？”
她在想怎么跟盛嘉年提，盛嘉年会不会觉得她要求太多？
“兮兮，请你帮帮我。”陈菲妍忽然抓着江兮，“我请你帮帮我吧。”
“我会帮你讲，但是我要想想怎么办，朝华社的审核很严格，我们都才大二，我现在都挺担心，现在去实习，试用期三个月没过，那毕业后我们的专业更熟练更成熟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去朝华社了。菲妍，要不要毕业后再帮你争取进朝华社的实习机会？我们现在就算进去，也不可能将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他们是不会体谅我们还是学生的。一旦不过，就没有机会了。”江兮小声说。
陈菲妍当然知道毕业后进朝华社实习才是最正确的，现在她们毕竟才大二，别说别人不信任她了，她们自己都不够自信。
“你不也进去了吗？”陈菲妍却依然不死心的问。
江兮轻轻叹气，看到了陈菲妍的坚持。
“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今天去朝华社了，没有任何培训，直接就让我出去做新闻，做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参考全都没明说，就丢给我一个东西让我自己做。我们在学校里都还没有这样的实践课程呢，我到现在全都是懵的。我们还没学大三大四的课，我一点底气和信心都没有。”
江兮轻声叹气，颇为苦恼。
“而且，我不是凭借自己实力进去，是因为盛先生……我在想，我如果自己没有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被朝华社退了，那该多丢人？以后怕再也不敢麻烦他，他也不会再帮我了。”
陈菲妍点头认可，这倒是。
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那就是她们才大二。一没有专业能力，二没有社会实践经验，这种半吊子都不算的学生，人家朝华社凭什么要你？
就算进去了，快速被淘汰，打的是推荐人的脸。
“江兮，你不是管培生吗？怎么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陈菲妍意外。
江兮整个人都焉嗒嗒的，苦笑说：“其他管培生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还有两个硕士毕业生，我一个大二都没读完的，我……”
她摊手：“带我的老师，叫宽姐，我看到她我都害怕，她跟我们学校老师一点都不一样，感觉是不会笑的那类严肃人，也不用奢望她给我讲解。反正，任务丢给我了，能不能完成就是我的造化。”
陈菲妍皱着眉：“怎么朝华社的管培生跟我听说的管培生不一样呢？”
“不清楚，但这就是个优胜劣汰的时代。”江兮看着陈菲妍：“如果你坚持，我会跟他讲，但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证了。”
“毕业后也不一定就有机会进去，而且毕业后，那么多应届生竞争，所以，如果现在有机会，请你帮我争取进去吧。只要进去了，我此生无憾。江兮，你知道我的毅力，再苦再难，我都会坚持，不会轻易给你和你叔叔丢脸。”陈菲妍下定决心道。
江兮想说，每一年都有应届生啊，她们现在大二生去跟应届生比？
看陈菲妍的坚持，“好，下次记住这个事情，希望不要被他认为我是贪得无厌。”
陈菲妍笑起来，“还真有可能，你叔叔肯定会怕我进去了，后面你要把全宿舍都带进去。所以，他还真有可能从第二个就开始拒绝了。”
江兮遗憾的接话：“那我就真的抱歉了。”
陈菲妍一时半会儿没接话，顺其而然吧，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看向江兮的电脑：“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江兮忽然说：“对了，还真有，这个新闻案例里的老奶奶，她很需要帮助……”
“等等，这不是你从网络上看到的，自己进行重新编写的？”陈菲妍问。
江兮摇头：“不是啊，这是今天宽姐让我去采访的对象，对方就是这位老奶奶，这些是我的原创稿。新闻稿我已经发给宽姐了，但几百字的内容无法表达清楚我想说的，所以就写了这个。放在我的公众号，留个纪念。”
陈菲妍这么一听，那间接也说明朝华社也没有那么吓人啊。
她第一天进去，她老师就给她派工作了，这就是对她的认可啊。
“我也想作为记者身份，出去采访。怎么样啊，第一天当小记者，感觉怎么样？”陈菲妍歪了话题，迫不及待的问。
江兮抓了下头：“高兴就一点，更多的是忐忑，还有在现场才知道，原来自己多么糟糕。”
“嗯，你就说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吧。”陈菲妍问。
江兮将她的计划告诉陈菲妍，但现在一个不确定因素是，盛嘉年说可以将老人家接去慈善敬老院，这什么时候才能办得下来，还有刘奶奶她愿意去吗？
陈菲妍看着江兮的计划，听着她的担忧，又看了两边江兮的文字，皱眉思索。
“我觉得你现在不用做太多，不过建一个公益群倒是可以，今天的老人不需要帮助，以后兴许会有手帮助的啊。”
江兮一听，欣喜点头，“我马上建一个大群，然后在论坛宣传。”
“咱们学校的论坛还是别去了，放同城去吧。”陈菲妍道：“咱们也可以先加一些同城群，然后再里头打广告，就算被人踢了，咱们的广告信息也还在里头啊，是不是？”
陈菲妍说得兴奋，江兮看到她眼里都是闪亮的智慧。
江兮对她比了个赞，果然一个人的思维是有限的，她又想到怎么做，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有了陈菲妍，就有个人帮她细化更细致的东西，这令江兮当下非常开心。
新闻的后续事情，江兮已经顺利开展。
忙碌着都忘了她在等宽姐的回复。
直到两天后，宽姐将已经发出的新闻电子版截给江兮，就说了一句“好好干”，没了。
江兮看到后，兴奋得又蹦又跳，激动不已。
宽姐虽然什么都没跟她讲，但是直接用了她的稿子发了新闻，这既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江兮在宿舍外乐得像个小疯子，陈菲妍下意识上前问：“什么事啊，中大奖了吗？”
“比中奖还让我开心，菲菲亲爱的，你看，我的新闻发出去了，出现在朝华社晨报上啊，我太高兴了，哈哈，我太高兴了！”
陈菲妍看着江兮，一句“恭喜”迟迟没说出来，她盯着新闻看，文字简洁，言简意赅，照片是老人家露出没牙的笑。
作为同专业的人，陈菲妍都能通过文字看得辛酸。
最怕是一段文字看下来，阅读者没有任何反应。至少江兮的新闻，令人鼻头发酸。
“但是，这个金惠妮是谁？她的名字为什么在你前面？”陈菲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