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孙慧珊痴迷钻石,那台面上的首饰,全部都是钻石的。
  她尴尬笑笑,说道:“我这不是心情不好嘛。”出来看下这些珠宝,她就活过来了。
  孙慧珊看封轻扬的脸色不好,识相的没再说什么,对着营业员道:“这条我要了。”
  她晃了下手腕上的那条手链,没再摘下来,从包里拿出卡递了过去。
  封轻扬看着冷笑,说道:“我放下公事特意跑过来找你,怎么,不给我也买一条?”
  孙慧珊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姐,我没什么钱,不然这些首饰,随便你挑。”
  封轻扬知道孙家的人吝啬,心底里冷笑,想孙慧珊跟封轻鸿就是一对活宝。
  孙慧珊收回卡,与封轻扬一起逛商场。她的手挂在封轻扬的手臂上,很亲密的样子。
  封轻扬一身中性化的利落打扮,孙慧珊却是个娇滴滴的千金贵妇打扮,这么一走,好像女同似的。封轻扬实在不想被人误会,推开孙慧珊的手嫌弃道:“你离我远点儿。”
  孙慧珊千百个不好,但有一点好。她不记仇,脸皮也厚。被推开了,她马上黏上来,嗲嗲的喊:“姐……”
  封轻扬被她撞得差点打了个趔趄,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无语的撇撇嘴。
  商场内新开了一家蛋糕连锁店,非常有名,孙慧珊看到了,马上就拉着封轻扬往内进去。
  这时,常守已经买了一盒蛋糕走出来,看到封轻扬认出她就是停车场的那位。他本觉得她开车技术好,看到她身边挂着的女人,眉毛就拧了下。
  原来是个女同。
  封轻扬又一次的看到了常守,但是没看到那个小女生,正觉得诧异,看到他手上拎着的蛋糕,想这大概是要送给那个小女生的吧。
  两人没什么交集,错身走了过去。
  蛋糕店内设置了座椅供客人休息享用美食,封轻扬与孙慧珊进去以后,就挑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孙慧珊道:“姐,这家的蛋糕很好,我请你吃。”
  说着,她打开包,封轻扬以为她要拿手机去结账,却看她从包里还拿出了一张优惠券,往柜台那边的玻璃柜里挑选蛋糕去了。
  封轻扬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勤俭持家啊,她摇了摇头,拿起桌面上的精美广告单看了看。
  走廊外面,常守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那个女人是见过的。
  他往后退了几步,从光洁透明的玻璃窗看进去,脑中划过一道光。
  是那个女人!
  常守曾在傅家老宅见过封轻扬,后来为了常妍赔偿的事情,这个女人也出现过一次。
  那个三千万,他怎么能忘了!
  常守的眼眯缝了起来。那她是否认出他来了?
  常守没再多停留,拎着蛋糕快速的回到了车子里。电话响起来,一道娇俏的女孩声音响起来:“好无聊啊……”
  常守放下严肃的表情,勾着唇角扶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他道:“无聊就背剧本,我在开车呢。”
  对方一听说在开车,就乖乖的不打扰了:“哦,那你好好开车吧。”她的语气里有小女生的埋怨。
  电话挂断,常守把车子开得更快了一些。
  蛋糕店内,孙慧珊买了蛋糕走过来,嘟嘟囔囔的道:“太气人了,以后不来了。”
  封轻扬看了她一眼:“又怎么了?”买个蛋糕也能生气,也是没谁了。
  她看了眼孙慧珊拿过来的蛋糕,只是两块很简单的奶油蛋糕,没什么特色。
  孙慧珊嘟嘴生气道:“我刚才在那里挑选蛋糕,那营业员就跟我说,蛋糕已经被人包了,只给了我这两个。不然就要我等。”
  其实能够在这家商场消费的,身份都不低,至少手里都是有钱的主儿。营业员把顾客当上帝,坏就坏在孙慧珊先拿了优惠券去问人家能不能用。
  这自降身价的举动,能怪营业员不给她面子吗?
  孙慧珊嘀嘀咕咕往嘴里塞蛋糕,两颊气鼓鼓的像是只河豚,封轻扬被她气乐了,说道:“那你还吃?”
  换做是她被人看低了,早就转身走人了。
  孙慧珊擦了擦唇上的奶油道:“优惠券就要过期了。”
  封轻扬决定还是换话题:“你之前电话里说不能活了,封轻鸿又怎么你了?”
  同时,她心中又在想,那个包了全部蛋糕的是哪位主儿,买那么多蛋糕不可能是自己吃。
  她看着店里的几个营业员全部围在柜台在那里打包。
  孙慧珊一听封轻鸿三个字,悲伤事情勾上来,蛋糕吃不下了,她翻出手机,甩给封轻扬看:“姐,你看看那个骚狐狸,都把这个发到我的手机上来了。”
  封轻扬看了一眼手机,照片上是封轻鸿跟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封轻鸿还睡着,他是趴着睡的,女人则趴在他的背上,被子把两人的大半部分遮住了,不过该表示的意思都表示出了了。
  封轻鸿本就是个爱玩的人,婚前婚后女人都没断过,这照片是真的,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明目张胆的把照片发到孙慧上的手机上。
  封轻扬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孙慧珊:“那么你要离婚吗?”
  封家、孙家利益结合,所以不管两个人怎么闹,离婚是不可能的。
  封轻扬这时有些同情孙慧珊。她跟她一样,都是家族的牺牲品,不过不知道孙慧珊看得开,还是认定了自己没用,她从没反抗过这样的命运。
  她的小打小闹,就好像只是在丰富自己的生活而已。
  如果是封轻扬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睡同一张床,她是容忍不了的,可孙慧珊却还能存着这张照片。
  孙慧珊恶狠狠的看着那张照片,然后把手机啪的反面按压在桌上,那巨大的动静把那几个在包装的营业员吓了一跳。
  孙慧珊没搭理她们,瘪着嘴巴憋气,眼睛都憋红了。
  没有哪个女人遇上这种事不生气不委屈的。可她在孙家就被瞧不起,封轻鸿根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儿。她能怎么办?
  一哭二闹三上吊?
  对封轻鸿来说,她死了才好,这样他就能顺顺利利的把那个骚狐狸娶进来,还能霸占她的嫁妆。
  所以,她才使劲儿的对自己好,买珠宝首饰,买衣服买包,使劲的花他的钱。
  看她这模样,封轻扬就知道孙慧珊不可能提出离婚了,若提出离婚,她要反抗的是两个家族。
  封轻扬抱起了手臂,以局外人的口吻道:“慧珊,既然你不想离婚,你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封轻鸿记住,他这辈子的女人只能有你一个,要么就当个形式太太,反正不少你钱花。”
  孙慧珊抽了抽鼻子:“那……我要怎么让封轻鸿记住只有我一个女人?”
  封轻扬笑了:“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她眨了眨眼睛……
  ……
  北城影视基地,某个剧组。
  苏丽怡跑断了腿,面试了无数次,终于弄到了一个网剧的女一号。导演说她是新人好调教,她的形象也符合人物角色,给了她机会。
  那时候的苏丽怡喜滋滋的,后来才知道,这是高昌首投资的网剧。
  苏丽怡后来知道以后,抱住高昌首的腰感动的又哭又笑的,想不到他对她这么好,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
  苏丽怡很珍惜这次机会,虽然是网剧,也有不少一夜爆红的。
  七月的天气很是炎热,摄影棚内更是闷热,苏丽怡穿着里古装戏服,热的满头大汗,那小风扇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但她还是努力集中精神背台词。
  这时,剧组的几个人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便笑着打招呼:“高先生。”
  苏丽怡听到声音,放下剧本,就看到高昌首拎着一个蛋糕盒走了过来。
  她几乎跳起来,将剧本摔在座椅上,对着高昌首道:“不是说要忙吗,怎么过来了?”
  高昌首拎起蛋糕盒在她面前晃了下道:“看到一家不错的蛋糕店,想你们小女生不就喜欢吃这种东西,就买来了。”
  苏丽怡感动的几乎要哭:“阿昌,你对我太好了。”
  自从苏家落魄以后,她就再没有这样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感觉了。
  其实两人早上才一起吃过早饭,这会儿又见面,还热泪汪汪的,苏丽怡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可这大概就是热恋吧,分开一会儿就想对方,更何况高昌首又不是时时刻刻的在北城。
  苏丽怡拉着高昌首坐下,在这之前一把拿开自己的剧本。她道:“剧组太热了,你待一会儿就忙去吧。”
  高昌首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把椅子还给她,让她吃蛋糕,自己则就地斜倚着一根柱子。
  这地方确实很热,不过他在健身房待惯了的人,这点热算什么。
  高昌首看着剧场来来往往,准备下一场戏的场务,想着另一件事。
  要说他跟封轻扬的那几次见面,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完全是大哥常奕在主理北城事务,而在常家,也一直是常奕行走在人前人后,对这个常家二少没有那么多的关注。
  他的模样气质也已跟往日大不相同,那个女人,应该不会认出他的吧?
  高昌首即是常守,昌首便是常守的谐音。
  苏湘现在这么风光,而他的妹妹则声名狼藉,被重度抑郁症所困,常家在北城部署了那么长的时间,变成竹篮打水,一想到那些,他就无法忍受。
  他原以为陆薇琪能够跟苏湘斗上一斗,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没用,反被苏湘预知还反过来摆了一道。
  常守对陆薇琪的下场,只觉得还不够解恨。常妍变成那个样子,陆薇琪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若不是她公开了视频,常妍的事情本该过去了。视频门的揭发,让常妍的病情加重,她彻底的崩溃了。
  如今常家的宅子里,有一间房,常年不透光,门窗紧闭,窗帘盖得严严实实,那就是常妍的房间。
  她虽没有坐牢,但与坐牢无二,她把自己囚禁了起来。
  常守恨陆薇琪,恨意不比苏湘少。
  傅家内斗的那阵子,常家的人就在冷眼旁观。陆薇琪是傅正康的女人,傅正康倒下了,陆薇琪就成了落水狗,也算是给常妍出气了。
  陆薇琪再也翻不了身,接下来就是苏湘了。
  不过陆薇琪对常守而言,还有个烟雾弹的用处。有了陆微琪在前,苏湘以为解决了她,就没人找她的麻烦了。
  常守想,不管怎样,不能让封轻扬坏了他的事儿,他得加快动作了……
  苏丽怡想让常守也尝尝蛋糕,一抬头看到高昌首抱着手臂,他的拇指跟食指搓捏着,目光发直,一看他就在想事情。
  苏丽怡走过去轻轻问道:“你不开心吗?”
  高昌首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有些烦心事,没什么。”
  这时候,摄影棚门口一阵热闹,场内的人跑了出去,一会儿再见那些人都跑回来了,一个个都拿着蛋糕。
  “丽怡,沾了你的光,我们也有口福了。”这是冰激凌蛋糕,而且出自那家贵的吓死人的蛋糕店,众人吃的开心也满足。
  苏丽怡心里就更加感动了。
  高昌首不但给她投资拍剧,还给她在剧组拉拢人心,不让别人欺负她,这样好的男朋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丽怡想,他对她这么好,而他有烦心事,她却不能给他分忧……想到此,她踮起脚尖,在高昌首的唇上吻了下,娇羞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