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敲冯铮门的时候,卢斯自己都觉得羞愧,尼玛这啥语气?就跟“小娘子~我来啦~”的淫贼一样。
  “你来啦。”冯铮开门时的回话也够让二人一起无语的。
  一个门口,一个门里,两人对望片刻,直到卢斯被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冯铮才赶紧让开门,让卢斯进来。
  屋里黑灯瞎火的,冯铮没点灯,卢斯也不说点,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炕边上了——事到临头,说实话,卢斯他……有点怂。
  →_→两辈子加起来四字头的大魔导师,不管如何口花花,心花花,真刀实枪的时候,他也还是怂的。
  他坐下了,冯铮也坐下了,跟卢斯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显然他也怂……
  →_→虽然只有一辈子,但正气小哥哥显然事到临头也忍不住缩起了脖子,不想挨刀。
  一对怂货,果然般配。
  这俩人就在黑暗中,面对而坐。直到卢斯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他超冯铮那边挪了一屁股,又挪了一屁股,再挪……
  他们成功牵手了!恭喜!
  可是冯铮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等、等等,我给你一样东西。”
  “哦……”卢斯讪讪的,就听见一阵响动,好像是冯铮把炕箱打开了——按理说是应该放抗柜的,但是这里的普通人家基本上放的都是两个大箱子,家境好的是木头的,家境不好的就是藤编的。
  好像这东西放的还挺靠下,冯铮抠搜翻腾了半天,才把东西拿出来。
  卢斯就在各种猜,冯铮这拿出来都是啥?难道是正气小哥哥这些年存下来的家底?卢斯摸了摸自己腰上耷拉着的钱袋子,心说他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他也把家底带来了。
  “愿、愿与你共用……”片刻后,卢斯就听见冯铮用很紧张的声音这么说,然后把一个木头匣子推到了卢斯手边上。
  卢斯就觉得,大概真是他的家底了。于是也没打开,而是干脆利索的把自己的钱袋子一拽,“啪!”拍在木头匣子上头了:“铮哥,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的也跟你共用。”
  “你、你也有?”冯铮有点惊慌。
  “对啊,你来掂掂,还挺不少呢。”卢斯把匣子和匣子上头的钱袋子一块推过去了。
  “……”诡异的安静之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把钱袋子摸得哗哗作响,“银子?”
  “对啊。你给我的难道不是银子?”卢斯惊讶了,又把匣子拿了回去。
  “哎!”冯铮一惊,伸手捞了一把匣子,没捞住,继续凑过来想从卢斯手上拿走,“别,你别看了。师弟,我看咱俩还是再等几年吧……”
  卢斯躲着他,把匣子打开了:“怎么就有得等几年?我不就是猜错了一把吗?这是什么?”就算现在夜盲症已经基本康复了,但这一点光线都没有的夜里,卢斯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摸的,“药瓶?这是什么?”
  他摸到了个一个小药瓶,还摸到了……一个大概是牛角的,长长的,大概两根手指粗,却比两根手指长的东西,这形状……
  “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角夫人?!”卢斯刚想问:铮哥你是不是把我娘的东西拿错了?总算大脑反应快,没让这句话问出口,“铮哥……你用的?”
  “……嗯。”冯铮面热似火,甚至眼珠子都有些发烧,就怕卢斯因此看不起他。
  卢斯又想起来冯铮刚才那说的话了——“与你共用”
  这个……那个……翻译过来是不是就说,咱们两个受,就一块用这个过日子吧。后来又说“过几年”,那是以为他没开窍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娘啊,正气小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卢斯一边笑,一边把这个木匣子朝边上一扔,朝冯铮就扑过去了。
  冯铮正被卢斯笑得手足无措,被他一扑,扑了个正着,两人一块倒在了炕上,卢斯把被子一拉,拽着冯铮的手……
  “满意吗?”
  “师、师弟……”
  “咱们不靠那小零碎,乖,我这宝贝可是分量足多了。你说,对不对?”
  “……对。”
  “哈哈哈哈!”卢斯笑得得意又爽朗,他的正气小哥哥没他想象中那么纯,不过好像这样更好了……
  卢斯好好让冯铮享受了一把,也教着冯铮给他弄了一番。既然这地界两个男人都结契,那最后一步,不如等到新婚之夜。反正,也没多少日子可等了,卢斯不心急。
  一番快活后,两人在一股子麝香味里,同被而眠。卢斯的手自然是不老实的,冯铮也不躲,卢斯享受,他难道不是,酥麻感让他惬意的闭着眼。
  “铮哥,你什么时候偷偷买的这东西,我怎么都不知道?”
  “十二岁的时候。”
  “(`Д)!!这么早?”
  “刚开始没用呢,我也害怕得很,十六的时候才开始用的。怎么了?”卢斯突然起来了。
  卢斯把灯点起来了:“你让我看看,看看你没事,我才放心。”
  “??哎哟!你这是……行,行,给你看。”冯铮虽然脸上发热,可还是乖乖让卢斯看了。
  卢斯很正经的检查一番,确定冯铮没事,才放了心,又躺回去了。
  “其实也没用几回……不松。”
  “别胡思乱想。”卢斯拍了他两下,“你自己看不见,又羞涩得很,那东西如此坚硬,我是怕你伤了身体。刚我给你检查,你有感觉了?”
  无论男女,身体闹出来毛病的,卢斯看得多了。尤其冯铮把这东西藏得这么严密,卢斯怕这个东西不干净。在现代尚且有无法恢复的永久损伤,还有各种疾病,更何况是这种古代。检查结果,发现冯铮的身体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
  “……”
  “呵呵~”卢斯笑着,脑袋缩进了被子里,被子外头就只冯铮露着头了……
  房里正热,两人却不知道,屋外下起了雪。
  “钱班头!冯捕头!卢捕头!出人命案子啦!!!”天刚亮,卢斯家小院的门就被哐哐哐的敲响。
  钱老头看着从一个屋里出来的,神清气爽的徒弟俩,摸了摸胡子。
  卢斯跟冯铮一起向老头行了个礼,卢斯说:“师父,我俩准备今天就去写契书。”然后对着老头伸出了手,“给个红包呗。”
  钱老头一个脑崩儿就弹在卢斯脑门上了:“我给你个红包!”
  “哎呦”卢斯捂着脑袋惨叫,等把手拿开,果然是多了个“红包”。
  对卢斯是这样,可对冯铮,老头就是另外一样了:“你是个老实孩子,这小兔崽子要是欺负你欺负得太过,记得说话。他就是得寸进尺的,你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卢斯一张小白脸,连冯铮都错认了他的身份(指攻为受),老头却从第一眼就很明白,卢斯是头充满了攻击忄生的小狼崽子。他跟冯铮真的走在一块了,老头其实松了口气。这两个孩子,互补啊。
  说这话,老头还真递给了冯铮一个红包:“等你们俩摆酒的那天,给你包一个大的。”
  “是,谢谢师父。”
  卢斯也无所谓老头厚此薄彼,冯铮整个人都是他的,给他的红包跟给他们俩的红包,没啥不同。看见老头真的准备了红包,卢斯已经心满意足了。
  爷三个都不是黏黏糊糊的人,红包的事情这就算完了,三人紧赶着就出门了。门口叫他们的是两个捕快,正是周二和秦归。
  一见面才知道,这一个晚上过来,惠峻竟然出了两条人命案子,要不然特意把他们俩给叫回去呢。
  一个案子算是飞来横祸,昨天惠峻有一户侯姓人家娶儿媳,有贺客喝醉了酒,就歇息在了侯家。第二天起来,贺客骑骡子回家,谁想到边上有小孩子捡了昨天大喜日子没有燃尽的鞭炮,一个鞭炮就扔在马鼻子上了。
  骡子惊了,贺客当场被甩了下来,还断了一条腿,骡子两步冲上去,把扔鞭炮的小孩给踢死了。
  第64章
  现在就是小孩的家人抬着小孩的尸首,先到了知州衙门, 又到了知府衙门, 说是让人偿命。
  “这不是熊孩子自找的吗?”卢斯道。
  “可不是呢!”周二一拍手, “兄弟们也都这么说,可谁让那户人家穷, 而且死的还是个孩子呢。大人头疼着呢。”
  卢斯了解的点点头:“那咱们现在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有些香艳了。”周二呵呵呵的,笑得猥琐。
  “秦归,你说。”
  “捕头,第二条人命是个被冻死的年轻男子,赤身礻果体, 身上还有些……有些那个痕迹。”秦归言简意赅,就是说到一半有些尴尬。
  “找人去各家问了没?”这个各家,可不是寻常的各家各户, 而是各处门子。
  “找了, 还没消息。”周二道, “而且,发现尸首的是刚上来替班的蒋瘸子,他把尸首挪到更房去了,还解了绑缚, 盖了棉被。”
  “不是现在两个更夫一块吗?怎么就他一个?”卢斯面色有些不好, 虽然他是二把刀,但这些东西从老头开始调教捕快开始,卢斯就跟老头说了,老头作为一个老吏, 对这些也是赞同的,并且帮助卢斯实行了的。就连更夫,也知道在自己该干什么。
  “该一块值夜的沈多金昨天夜里拉肚子,没上工。”
  “以后也别让他来了。”关于更夫的各种规章制度还是挺齐全的,真拉肚子,应该是找人替班,这明摆着是偷懒,把事都扔在新人身上了。
  众人到了西头的更房,这么个小房门口,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先头赶到的捕快正在驱赶两个胆子大到摸进房里去的孩子。
  卢斯和冯铮进去,觉得这更房里头和外头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没烧火炕?”
  “没,没柴。”回话的是个左右肩膀不一样高的三十多岁汉子。
  “师弟,你来问话,我去验尸,然后咱俩再换过来。”
  “好。”卢斯点头,原本大多数时候,是冯铮来问话,卢斯去验尸,这就跟在云县,他俩分开办案一样,他们俩就算在私事上即将彼此一体,在公事上也互相扶助,也更希望彼此能够越来越好。
  “蒋瘸子?”
  “是小人。大人,这人真不是小人杀的啊!小人、小人就是好心救人啊!”
  “别哭了,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首的?”
  “四更……四更刚过……”
  卢斯在心里换算一下,也就是一点刚过,他歪头问秦归:“知道昨夜里雪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吗?”
  “不知道。”
  “去找其他更房的更夫来,问他们。”
  “昨夜亥时三刻就开始下雪了。”蒋瘸子大着胆子道。
  “就是说你发现尸首的时候,地上已经开始积雪了?你可曾看见尸首旁边有脚印?有多少脚印?”
  “这……当时天黑,我发现尸首后吓了一跳,后来匆忙把尸首抬回来救治,没注意……”
  “尸首是被捆着的?绳子呢?”
  “我、我扔在发现尸首的地方了、没、没拿回来……”
  “他身上一点衣物都没有?”
  “该是……没有的吧?”
  “你这更房里是什么时候没柴的?你带尸首回来的时候,房里是热的,还是冷的?”
  “这……一开始还是有点柴禾的,我带尸首回来的时候,满身是汗……也没注意房里是冷的,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