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母亲,我已经胖了些。”
  宫女端上了茶水、点心。贾敏便让黛玉吃:“你一路辛苦了,快吃些东西。”又问黛玉,“姑爷待你可好?”
  黛玉垂下了头,羞涩地说:“他待我极好。”又想到自己在这里,达西并不知道。要是达西回了彭伯里看不到自己,那岂不是着急,便道,“父亲、母亲,不如派个人去给姑爷送信,好让他知道我平安在此。”
  贾敏又跟林如海交换了下眼神才说:“玉儿,这个你放心好了。咱们娘俩说会儿话,不如你跟娘去园子里转转。”
  黛玉知道贾敏定然是有话要避着林如海说,便跟着贾敏去了园子。进了园子,贾敏屏退左右,就母女俩人慢慢走着。
  “母亲可是有话要说?”
  “玉儿,我来问你……”贾敏附了过去,声音仅能黛玉听到。
  黛玉一下羞红了脸,头垂得再也抬不起来。知道这是自己阿娘关心自己,才会如此说,眼里便有了泪。
  贾敏说完,看着黛玉:“怎么了?”
  “母亲,成亲三个多月快四个月,我怕……”黛玉看着贾敏说不下去了。
  贾敏拍着黛玉的手:“傻孩子,我能生下你和你弟。你弟弟不能养活,那也是天意。你可是日后子女双全的人,又有什么可怕。”
  黛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此次你回去,姑爷去哪你都要跟着,若是遇到一口井水说是甜的像蜜,你定要喝。喝了自然就顺了。”
  黛玉想笑,这个不用贾敏说,达西就会她在哪达西在哪。这回去伦敦,达西要不是乔治三世,也不会离开彭伯里的。只是井水是甜的像蜜,却觉得这怕是得慢慢寻了。不过既然贾敏这么说,那不会是没道理。
  贾敏拉着黛玉往宫殿里走:“玉儿,这次你回去,好好将养,日后你是福禄寿齐全,儿女成群,造化大呢。”
  黛玉笑了:“那也是托了父亲和母亲的祐庇,女儿才能有这等的造化。”
  林如海看贾敏和黛玉回来,便道:“我也不留你了。日后还是再会相见,一家子团圆,你快回去吧。”
  黛玉才要说:“父亲怎么急着赶我走?”
  贾敏在耳边说:“我说得话,你记住了。”黛玉才要点头,却觉得好像脚给绊了下,人就醒了,还在彭伯里的卧室里。
  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上回父母托梦,让自己来了西方有了活路,果然就有了活路。现在这个梦,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黛玉一直想着梦里的事,这一天过得就有点神不守舍。还特意问埃文斯先生,这哪里有甜井。
  埃文斯先生得意地说:“这附近没有什么井,彭伯里有河,还有湖,哪里还需要再去打井。就算有,也是在村子里,那是喂牲口的。”
  黛玉没说问了,在埃文斯先生的眼里,估计喂牲口的井肯定不会是甜的。
  再过了一晚上,达西回来了。
  老夫人问达西:“陛下找你有什么事?”
  “奶奶,这个可不能说。”达西笑着拒绝了老夫人的打探。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哦,现在君臣之间需要保密了。好吧,达西。不过你穿着红袍的画像还是赶快画出来,在彭伯里挂上。”
  “这个我还想画一幅我和公主在一起的画像。”达西往挂着的画像看去。
  “彭伯里侯爵一世夫妇的画像,确实应该好好画画。日后你们的子孙可以这里瞻仰,就挂在前厅的墙上。”
  达西往前厅的方向看了看:“这个提议不错。”
  黛玉的心揪了揪,要后世子孙瞻仰,那一定得有后代,还得是男性后代。梦里贾敏说自己会儿女成群,那应该会的吧。
  达西的目光转了过来,看到黛玉似在恍神,以为说到后代的事,又让黛玉紧张。便伸出手来悄悄握了下,轻轻地说:“乔治安娜的后代也可以瞻仰,毕竟有这么漂亮的舅舅和舅妈那也不是容易的。”
  黛玉笑了起来:“既然这么想要当舅舅,就赶紧去办舞会吧。那几个对乔治安娜有好感的,我可是都已经写好了请柬,就等着确定日期好发出去呢。”
  “这个自然,不过我们不得先去参加莫顿的婚礼。”达西往老夫人和乔治安娜看去。
  伊丽莎白的婚礼并没有在朗伯恩办,而是在罗斯庄园办得。这也是方便简可以参加妹妹的婚礼。贝内特家的人应该都会参加,韦翰做为贝内特家的女婿参加大姨子的婚礼也是正常且应该的。
  “你可以不去的。”黛玉话一出口就想到了贾敏的话,“我们都可以不去的。”
  老夫人拿起了块点心:“我们是没必要去。”把点心塞在了嘴里。
  “我跟你去吧。宾利来信希望我们去,再说别院你都已经让安德森先生跟租客说了。奶奶和乔治安娜不用去。”
  弹着钢琴的乔治安娜肯定听到了,弹错了好几个音。
  黛玉走到了乔治安娜身边,帮乔治安娜翻乐谱:“我永远也没法像你这么专注在乐器上。”
  达西冲着黛玉不发出声音说:“你在乎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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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老夫人看到达西的嘴唇在动, 却没听到声音, 好奇地问:“达西你在说什么?”
  达西转向了老夫人:“奶奶,我……哼……戈登公爵和夫人去湖区,明天路过这里时会来看望我们。”
  “我刚才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难道是我耳朵聋了?”老夫人紧张地问。
  黛玉压住笑:“奶奶,我也没有听到。可能达西觉得我们不需要声音就能听懂。”
  “哦,那真是不错。这世上就没有聋子了。”老夫人瞥了眼达西。
  达西转过了身,慢慢踱到了窗边, 往外看了会儿, 又踱了回来,走到黛玉身边似要说什么。
  老夫人又问了:“达西你又说什么了吗?”
  “奶奶, 这回我什么也没有说。”达西离开了黛玉, 去了图书室。
  黛玉有点同情达西了,等了一会儿, 悄悄溜进了读书室, 装着去找书。图书室的门打开来,就看到安德森先生在里面。
  达西和安德森先生站了起来。安德森先生向黛玉鞠躬致意:“公主。”
  “安德森先生,希望没打扰到你们。我只是来找本书的。”黛玉往书架那看。
  “当然没有,公主。”安德森先生客气地说。
  黛玉扫了眼,目光定在了书架上的一本书, 只是那本书放得太高。
  图书室管理员卡特先生把哲理类的书全往高里放,显然认为女人是不会读的。当着安德森先生的面拿本可不是太合适。
  黛玉的脚尖踮着,手扒着书架,右手的指尖也只挨到那本书的书脊底部, 拿不下来。
  达西走了过来,扶住黛玉。黛玉站住,眼睛还望着那本书。达西伸手把书抽出来,看着上面的书名:“《论当前不满情绪产生的原因》,这本?”
  “嗯。”黛玉伸手过去拿。
  达西递给了黛玉,转过身对安德森先生说:“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安德森先生立刻告辞:“谢谢。我还是先回去把这些整理下。”向黛玉再一鞠躬,离开了图书室。
  等图书室的门一关,黛玉就说:“安德森先生就这样给撵走了。”
  “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黛玉拿着书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达西坐到了黛玉身边,指着黛玉膝盖上的书:“你都已经在为‘不满情绪’找原因了,难道我还能再跟安德森先生谈下去?”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不满情绪’了,那我问你,你去伦敦到底做什么呢?难道说对你的妻子也要保密吗?”
  黛玉把“你的妻子”特别强调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达西。
  达西吸了口气:“陛下找我去问我东方的事情……”
  黛玉的眼睛动了动:“光这个可没什么不对奶奶说的。难道说……陛下……”
  “陛下想让我再一次去瓷器国。”达西握住了黛玉的手,“我向陛下推荐了别的人,我跟陛下说有托马斯斯当东爵士在瓷器国,应该没有问题的。”
  黛玉想到了托马斯爵士的那一口羊城话,估计大多数的瓷器国人是听不懂的:“你是因为我才不去的,是吗?”
  “有这个原因。”达西不否认,“我想多陪陪你。”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呀。你是怕我跟着去了,又遇到二哥哥,是不是?傻孩子”黛玉点了下达西的脑袋
  达西抓住黛玉的手指吻:“你会吗?”
  黛玉娇嗔地瞪了眼达西:“这还用问吗?真是个傻孩子。”黛玉抽出手来,伸出指头点了下达西的脑袋。
  达西将黛玉抱在了怀里:“我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你的。”亲住了黛玉的唇。
  黛玉想着梦里贾敏的嘱咐,难道是指这事?达本已经拒绝了,那就不会再让达西去了。至于谁去瓷器国,黛玉并不关心。
  第二天,戈登公爵夫妇来拜访。黛玉也客气地留公爵夫妇住下来。这以后,那些跟达西家有来往的人,去往北方时都会顺道来拜访下达西家,自然也留宿在彭伯里了。
  “我原来还以回到彭伯里会冷清,没想到餐桌上基本每天会有不同的客人。”黛玉在一个没有客人的餐桌上说,“像今天这样真难得。”
  “哦,他们把这当旅馆已经是几百年的习惯了。”奶奶眨着眼睛,“我那时客人比现在还要多。”
  “奶奶,那时的路没现在好走。现在已经方便了许多。”达西切着碟子里的鹌鹑肉。
  奶奶喝了口葡萄酒:“所以你们应该多出去玩玩,这样我们也能把他们当旅店。”
  达西问黛玉:“等舞会办完,我和黛玉找个地方去。那时天气有些凉了,可以考虑去巴斯去泡泡温泉。”
  “奶奶,你之前就在巴斯吧?”黛玉想起了贾敏说得井,“那里有井吗?水甜吗?”
  “井?那里是温泉,水可没发现甜。”老夫人笑了,“如果水甜了,估计那些人都要把巴斯水的拿来泡茶,这样子不用放糖了。”
  黛玉笑了笑。
  达西奇怪地看着黛玉,不知道黛玉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晚饭后,就达西一个男人,在餐厅里也不会待多久,一会儿就到了女士休息室这里来。老夫人不想打牌,看达西来了便要回去。
  达西送老夫人上了马车再回来,乔治安娜在弹钢琴。安涅斯雷太太在给乔治安娜翻琴谱。李小姐在那边写信。黛玉在做针线。
  这是个说话的好机会,达西走到了黛玉身边:“你想去巴斯?”
  黛玉抬起了眼:“不。我问那个问题只是好奇。”
  “我以为你有特别的含义。等舞会结束,我们可以去巴斯。不过,你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黛玉想了想,昨晚那个梦要不要跟达西说呢?说了,达西肯定认为只是梦,不会相信的。要不,就跟达西说了?
  乔治安娜的钢琴声停了下来,听到了达西说到巴斯:“奶奶说今年冬天她可能还要去巴斯呢。”
  达西看了看黛玉,走过去跟乔治安娜说了几句,眼睛一直看着黛玉。黛玉的表情说明肯定是有事的。
  这个疑问一直到达西从更衣室出来,才再一次问了出来:“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