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没有,去下一间。”
  白一茅从颜秾身旁经过,颜秾的指尖一动,划过他的手背。
  他反射性地绷紧全身,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她曲起食指,低头舔了一下,勾起唇角。
  他定然发现了什么。
  不然,以他严肃认真的个性,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
  阮钦房间旁便是周寒山和季深深的房间。
  周寒山的行李都摊在床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他为什么这么反对翻看众人行李呢?
  颜秾捡起床上摊开的剧本,随手翻了翻。
  “这剧本好像跟我拿到手里的不一样?”
  “什么?”季深深立刻凑近,捋着头发探头探脑,“哎,确实有些不一样,这是谁?艾情的丈夫在剧本中不就是个背景板吗?这个剧本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邵嘉也凑了过来:“这个剧本……”
  周寒山轻咳一声:“这剧本是我自己改的,比原剧本增加了一场,艾情和她丈夫的戏。”
  “那个背景板丈夫?”季深深翻看着剧本,发出惊讶的声音。
  周寒山点头:“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不过,岛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没倒出功夫来。”
  季深深摸着下巴:“这个结局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本来是想要谁来演丈夫这个角色的?”
  周寒山抱着胳膊,神情冷淡:“我自己。”
  季深深:“哈?”
  “周导你!”邵嘉一脸吃惊。
  颜秾想着剧本中的剧情,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他想要求复合的心意已经太明显了。
  颜秾望着手里的导演版剧本,无奈说:“你等我看一看。”
  周寒山抿紧唇:“不急,我本来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这是什么?”白一茅从季深深的行李箱中抽出一个塑料袋。
  季深深“啊”了一声,急切地要去抢。
  白一茅从容地一个转身,将袋口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蛰到了,猛地将袋子甩了出去。
  袋子“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那是一套浅粉色的女士内衣,细细的带子上面是层层叠叠的蕾丝。
  几个大男人顿时后退了一步,就像是碰到了毒蛇。
  “我靠,季编,你该不会也是……”邵嘉抓挠着头发,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
  “草草草!”乔文都快镶嵌在墙面里了,整个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了。
  “不是啊!”季深深抱住那一堆东西,红着脸急促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艳~照当然是假的,然而,属于季编的危机来临了。
  季深深:颜姐,信我啊,信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当然,同样的套路不可能用两遍【微笑】
  第24章
  “那你解释啊。”
  “我……我……”季深深支吾着,难堪地垂下头,嘴上干巴巴说:“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套女士内衣,他却不肯明说。
  “奇怪了……”颜秾的目光从他怀里的袋子上划过。
  季深深整个人缩了一下。
  颜秾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看上去有些眼熟……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
  季深深挫败地低下头:“我不是……”
  众人纷纷往外走,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投向他的目光尽是鄙视。
  西边最后一间房是邵嘉和白一茅的。
  两个人的屋子里干净整洁,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屁股。
  白一茅将自己的包打开,让众人随便看。
  邵嘉笑了笑:“看来凶手不在我们之中了?”
  白一茅坐在床边,咬着烟说:“不一定,也许凶手投完毒就将剩下的处理掉了。”
  他两手叉在一起,抵在鼻尖下。
  “奇怪了,”乔文扶门框,站在一个随时能够逃跑的位置上,“你们两个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他们上岛至少带了一个大行李箱,可邵嘉的行李箱只有他们一半大,白一茅更是只带了一个背包来。
  邵嘉笑:“我这个人糙,怎么样都能生活,倒是白一茅,你的东西也太少了,换洗衣服都没拿够吧?”
  “两套换着洗也就够了。”
  众人或站或坐,挤满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静谧的空气如同粘稠的血液,只有落下的雨滴泛起一丝的涟漪。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
  凶手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也有可能正埋伏在公馆内,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想到这个,所有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
  窗外骤然一闪,紧接着如同撕裂苍穹的雷鸣响起。
  乔文白着脸,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颜秾靠在墙角,手指慢慢抚摸兜里的麻醉~枪。
  “我看,今晚谁也别想睡了。”邵嘉抹了一把脸,咒骂道:“真操蛋,到底是哪个搞这么一出,什么仇什么怨?”
  白一茅一下子直起腰板。
  “怎么?兄弟是想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眯起眼睛:“我又忘了。”
  邵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周寒山望着窗外出声:“如果不是发生在我的片场,我真想赞美老天,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孤岛,我现在觉得灵感就在我的脑中翻涌。”
  季深深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握着打火机想要点燃,可手指颤抖又出汗,老是打滑。
  他捏着打火机刚想要骂人,一只玉白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季深深吓了一跳。
  那只手里捏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枪,枪口正对准他。
  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手指按动扳机,“噌”的一声,一团明亮的火苗在枪口炸裂,温暖却不伤人。
  “哎?”季深深一张嘴,烟掉了下来,他七手八脚去接,又塞到嘴里。
  他仰着头,呆呆地望着眼前人。
  颜秾一手搭在腰侧,微微俯身,另一只手将火苗递到他烟前。
  火苗燎烧着香烟,她燎烧着他的心。
  季深深抿紧嘴。
  颜秾笑着点了一下头,松开手:“别紧张,也许凶手就在享受着你们的紧张。”
  季深深喉结攒动几下,忙点了几下头。
  “我、我们该怎么办啊……”乔文哭丧着脸,眼角通红,可怜的像个孩子。
  白一茅双手搭在膝盖上,盯着颜秾的指尖,突然出声:“我倒是有个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白一茅你就别卖关子了。”季深深急吼吼地催促。
  白一茅深深吸了一口气:“咱们晚上把褥子被子搬到一楼客厅打地铺吧,大家在一起,互相监督,争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落单。”
  乔文看了看梁行渊,又看了看颜秾,戒备地后退了几步,“好好,这主意好,人多些就不怕了。”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分头去拿自己的被褥。
  颜秾是这伙人中唯一的一个女生,这帮男人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抢着帮她拿东西。
  因为是在一起睡,颜秾也不好只穿睡袍,便在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长款针织衫。
  她踩着拖鞋走进客厅,里面的交谈声顿时停止。
  她站在门口,宽大的针织衫慵懒地拥抱着她奶白肌肤,珠光粉丝绸睡裙如水般紧密贴合着身体曲线,此时的她莫名地让人想起不搭调的一句话——皮包水,水包皮。
  她的手指缩在微长的袖子里,白色袖口扣着粉嫩的指甲。
  莹润的眼眸,顾盼的神情。
  没想到帅气美艳外表下的颜秾别有一番少女风情。
  突然,不知道谁第一个动起来,他们一个个像是泥鳅一般,飞快地钻进被子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