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灌了一口就辣到不行,又赶紧把酒瓶还给他。
  商陆看她这样——
  大概是后悔跟他来了?
  向南星冲着自己的嘴扇了好一会儿风,喉咙才没那么火辣辣了,刚要问他是什么酒那么呛人,就听他不知为何沉了口气,就这么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这就开始了?
  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向南星的诧异压根来不及说出口,脚一离地她已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脖颈。
  也不知是他动作太冲,还是她自己刚才闷的那口酒突然上了头,向南星只觉那短短几秒天旋地转,再一沉,她人就已被他抱到了床上。
  *
  他把她的鞋和他的都脱了,就这么侧卧而来将她搂住,向南星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原本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都不知道是要再抓紧些,还是松开,好让他解她的衣服……
  他却一把握住了她抓着衣领的手。
  这么猴急?向南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动作却停了。
  “睡吧。”
  他说。
  然后就真的在她面前闭上了眼。
  如果之前还是慌乱居多,那现在,向南星可算是彻底傻了眼。
  瞪着眼睛看面前这双已然合上的眸。
  他说睡觉,是……
  纯睡觉的意思?
  不怪向南星反应不过来,她大晚上的纠结这么久,又是藏身份证又是假装发现身份证的,可不是为了来这儿纯睡觉的。
  “就这么……睡了?”
  离得这么近,向南星都不敢大声问他。
  他睫毛微微一颤,却没睁眼:“我不想看你紧张。”
  那会让他感觉,是在强迫她。
  *
  “我?我不紧张。”
  向南星有点睁眼说瞎话了,反正他闭着眼也看不见。
  商陆沉了口气,气息就这么均匀地蕴在向南星的唇上,向南星缩了缩肩。
  他感觉到了,将她搂得更紧。
  认命地承认:“我紧张。”
  她不说实话,他倒是说了实话。
  可向南星怎么会信?
  “你紧张?”她可半点没看出来,“你明明每个步骤都很熟的样子……”
  “我哪里熟了?”商陆闭着眼在那儿自嘲,“我都不知道是该……”
  说到一半他又突然烦躁地摆摆手。罢了,不说。
  又紧了紧搂着她的胳膊。
  这样睡也挺好。
  只是辜负了赵伯言这五星级酒店的好意。
  他话说到一半,向南星自然不会罢休:“你都不知道该干嘛?”
  “……”
  “说嘛。”
  她推推他。
  他没理。
  她便挠他痒。
  可那哪是在挠他的腰?分明是在抓挠他仅剩的那点自制力。
  商陆终是被她挠得睁开了眼,一手抓住她双腕,有点生气:“我都不知道是该先亲你,还是先解你衣服。”
  生自己的气。
  本以为这档事能有多难?他做题都能无师自通……
  显然这件事上,他并不能无师自通。
  “……”
  “……”
  看吧,他说了实话,除了让她瞬间红透了脸,压根没别的用处。
  不如不说。
  就当商陆重新合上眼的前一瞬,耳边她的声音制止了他:“先……亲我吧。”
  “……”
  *
  被一个姑娘主导了节奏,是不是挺丢人?
  这个问题商陆没工夫去寻思,她就躺在他眼前,唇上的唇珠把线条勾勒的带点娇媚,她的眼睛却又澄澈地睁着,五官是很生涩的漂亮。
  见他没动,她甚至慢慢凑了过来。
  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她还说她不紧张?
  贴过来的时候,心跳分明那么快。点在他唇上之后也没了下一步——
  都是纸上谈兵,商陆突然笑了。
  却只笑了半声,便敛去表情,夺过主动权。
  转眼间就溃不成军的向南星也顾不上去想,这回他怎么就无师自通,知道吻她的同时去解她的衣服了……
  *
  这一切的感觉虽然都很陌生,向南星却莫名在他的攻势下卸下了防备,自己的呼吸声被他的吻吞没,神经也仿佛悬在了他的指尖,随之游走。
  或柔软,或生涩,都交给了他。
  若不是拉链被划开的声音,犹如一冽清泉浇在已然燎原的沉溺中,向南星或许还没那么快一把按住他的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向南星看过那么多不正经的小说,自然是懂的。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商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欲拒,还是还迎,却还是放过了她牛仔裤的拉链,半侧过身去,不再那么紧密的压迫:“要不要再喝点酒?”
  向南星拼命点头。
  明明那么局促,偏还主动撩起开端,这姑娘……
  商陆笑了笑,吻了吻她半纠起的眉心,起身,很快拿了酒回来。
  向南星半倚在床头抿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酒,发现他往酒里兑了红茶,酒劲儿没那么呛,仰头一口饮尽,也跟喝红茶似的没什么感觉。
  然而——
  前三杯的时候她还羞答答地坐在床头,离他很远。
  第四杯的时候,她却已经赖在他身上不走了。他坐在床头,她躺他腿上,仰头看他,开口就是一句——
  “臭小子!”
  她突然开骂的那一刻,商陆还楞了一下,她却已不客气地伸手过来点他鼻尖:“你说你,到底带多少姑娘来开过房!”
  商陆一皱眉。
  她已把他手里的酒杯抢了去,:“红茶兑酒都兑得这么溜,看来没少灌醉姑娘……”
  商陆就这么两手空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一口干完了本属于他的酒。
  *
  向南星是被头痛痛醒的。
  揉着重如千斤的脑袋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看看四周,昏暗一片,严实的窗帘外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闹清楚,只随口唤了一句:“商陆?”
  没人应她。
  等向南星终于拖着轻飘飘却又异常沉重的自己下床拉开窗帘,才发现,外头已经大亮。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向南星拿过来看时间,竟已早上十点。
  手机下还压着一张便签。
  上头写着:我早上有课,先回学校,你等我中午回来接你再办退房。
  字有些潦草,但落笔干脆利落,是商陆的字迹。
  向南星本还迷迷糊糊地,突然就被“退房”俩字激灵地一个猛回神,立马低头瞧瞧自己。
  衣服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怎么回事?
  *
  而商陆一早赶回学校除了上课,还得去实验室。
  纪行书收到了芯片试用的反馈,得和他一起写报告——
  可今天的商陆,分明不怎么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