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武道追求
  第1819章武道追求
  酒店房间之内,空荡荡的。
  所有的桌椅家具以及装饰摆设,全部都化成了在空气中飘荡不定的细小尘埃,还是普通人的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那种。
  那就是混元归虚级别的威力啊,已经不是将物体碾为齑粉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湮灭为虚无。
  可在如此恐怖的威力下,地板却是完好无损的,四面墙壁也只有其中一面破开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而已。
  这让傅家父子俩十分惊讶。
  “咕~~”
  傅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父亲,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混元归虚级别的战斗对吧?”
  傅恒忠神色肃穆地点头。
  傅义说道:“不要说混元归虚了,就算是两个武道先天之间的战斗,也足以将这个房间,不,足以将整栋大楼都摧毁。可陈爷的这一战,却仅仅是将墙壁打出一个洞而已。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从言语之中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内心的惊惧。
  傅恒忠十分惊叹地说道:“这才是混元归虚真正恐怖的地方啊。不但有着摧岳崩山的恐怖力量,还能对这份恐怖力量精确掌控到毫厘之巅。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先天级别的武者感到绝望。这也是先天与混元之间差距如此巨大的重要原因。”
  傅义扭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您也能达到那种程度吗?”
  听到这话,傅恒忠的表情一僵,随即表情渐渐苦涩起来。
  “难!为父虽然被人称为汉西省内混元之下第一人,可也仅仅是混元之下而已。先天与混元之间的沟壑何其巨大?隔断了多少天才的前路,摧毁了多少武者的希望?为父年轻时也算是天之骄子般的天才人物,一直视先天之前的关隘于无物,年仅二十六岁便登临先天境界,可谓是轰动五汉,风头一时无两。然而,此后的五十年里,为父却始终停滞不前,无法突破拦阻在混元归虚之前的那道壁垒天堑。如今,为父垂垂老矣,想再突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傅恒忠脸上的苦涩神情越发浓郁。
  傅义忍不住开口劝慰:“父亲……”
  傅恒忠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没必要安慰,这么多年,为父已经看开了的。”
  “……”
  傅义低下头,沉默不语。
  傅恒忠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空荡荡的房间内陷入一片寂寥。
  良久。
  傅义猛地抬头,开口问道:“父亲,你觉得我和大哥有希望吗?”
  傅恒忠皱了皱眉头:“你是说踏入混元归虚?”
  傅义眼神中充满着憧憬,重重点头。
  傅恒忠却长长叹息一声,苦涩摇头。
  “难。”
  “……”
  傅义听到这个字,再次低下了脑袋。
  傅恒忠轻声说道:“为父知道这样说,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为父实在不想对你撒谎,给予你那种完全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傅义死死地攥紧拳头。
  手指甲都掐破皮肉,鲜血都渗出来了,他也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表情无比苦涩地问道:“真的没有希望吗?”
  傅恒忠叹息道:“你们兄弟俩已经四十多岁了,连先天境界都没有修炼至圆满境地,又怎么可能窥探得到混元归虚呢?”
  傅义脸上的苦涩更浓。
  “果然是这样啊……”
  虽然有满腔的不甘心,但他还是不得不低下头颅。
  现实,是残酷的。
  问鼎混元这个梦想,在他眼中,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想达到混元归虚境界啊?”
  两人一惊,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陈遇从墙壁洞口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傅恒忠和傅义赶紧低下头颅。
  “陈爷。”
  “陈爷。”
  陈遇摆摆手:“不用那么拘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是不是想踏入混元归虚境界?”
  傅恒忠赶紧挤出一张笑脸:“陈爷,我们只是说着玩而已。”
  陈遇挑了挑眉毛:“说着玩?”
  傅恒忠刚想开口,傅义却抢先一步,语气坚毅地说道:“是!”
  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阿义!”
  傅恒忠吓了一跳,然后露出着急表情。
  他觉得陈遇这么问,是想试探他们。
  毕竟在他心里,陈遇就是混元归虚境界。
  如果他们傅家也出现一名混元归虚的话,足以和陈遇分庭抗礼。
  如此一来,傅家就可以摆脱陈遇的控制了。
  这对于陈遇来说,应该是一种无法饶恕的野心才对。
  所以他现在很紧张,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傅义脸上。
  在陈遇面前,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如果陈遇因此而猜忌傅家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傅恒忠急得直咬牙。
  可傅义完全没有后悔的样子,表情依然刚毅,眼神依然决绝。
  陈遇再次发问:“真的?”
  傅义也是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没错!我一直在想,做梦都想,想踏上更高的武道之峰,饱览更多的武道风景。”
  傅恒忠坐不住了,大声呵斥道:“放肆!傅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
  他还没说完呢,就被陈遇打断了。
  “傅老爷子,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要那么紧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身为武者,拥有这样的追求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或者说,不拥有这种追求的武者,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好武者了。”
  傅恒忠仔细打量陈遇脸上的表情,看到陈遇并没有恼恨或发怒的迹象,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但他心里还是默默警惕的。
  陈遇的心思向来难测,天知道他是不是嘴上说一套,心里再想一套啊?
  万一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傅家可就惨了。
  而另一边,傅义仍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继续一脸苦涩地说道:“然而这份追求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份追不到、求不得的苦果啊。”
  陈遇打趣地问道:“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傅义苦笑道:“像陈爷您这种天才,是完全无法理解我们这种庸碌之人的痛苦的。混元归虚对您而言,不算什么,毕竟您年纪轻轻就登临山巅。可对我们这种庸碌之人而言,那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啊。不,甚至……我们连望都望不到。那山上的风景,仅仅只能靠想象而已。真是……窝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