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最佳继承人
  她一脸受伤的叫起来:“之前,你不是说过么,这辈子不会再另纳,这才过多久,你就移情别恋。枉费我还这么的信你。你还真是对得起我呀!”
  他们在吵闹,凤无双呢,在边上看着。
  若眼神可以杀人,凤无双想,皇后的眼神可以将她射杀成千上万次,原来这个女人也是有火气的,并不像她表面所表现的那样温婉大度。居然敢和金逐流大吵大闹。呵,这样最好。他们吵的越凶,她就越有机会。再浓烈的感情,都经不过一而再的吵闹。吵闹,能让两个人离心。他们离心,她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是,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不能担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声。璃华,我是一国之君。我要为江山永固着想。哪像你,终日守在后宫,什么都不过问。现在,你除了管着九五和绮歌,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晓得来关心我吗?我和无双……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包容下来么?何况,是你害她流掉了孩子,我是负了你,但你害了无双没了一个孩子,这事也算两清。现在,我想作一些补偿,与情与理都是应该的!”
  听到龙隽之的语气偏向自己,凤无双心头有点雀跃。
  “谁说我不想过问你的事来了,你有给我机会管吗?是你让我多抽时间陪陪九五和绮歌的。你现在还好意思怪我不够关心你?”
  云沁瞪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眼见得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了。
  “姐姐,皇上是一国之主,三宫六院很平常,您是后宫之主,理应一一容纳才是,姐姐之前表现的很宽宏大量,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妹妹都不曾计较姐姐害了我孩儿一事,姐姐怎就对皇上纳妃生这么大气。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只要皇上愿意,皇上还能成为天下年轻女子们的夫君。国母应该有国母的样子。姐姐这样容易心生嫉妒之心。实在有失国母的身份……”
  娇滴滴、显得弱不禁风的凤无双说了一番娇滴滴、冠冕堂皇的话,分明有意在火上浇油。
  “闭嘴!”
  云沁恶狠狠叫了一句:“我们夫妻说话,轮不着你来插嘴!”
  凤无双马上反驳道:“皇上也是无双的夫君,姐姐这样呵斥,无双看不惯!姐姐,别忘了,您和皇上,除了是夫妻关系,更是君与臣的关系。臣只有尽心忠心君主的份。您这样,是尊卑不分,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这时,龙隽之转过了头,沉着一张俊脸,截住话茬道:“行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再闹腾。皇后,总而言之,这事,不管你接不接受。已成定局。你快生了,最好平心静气一些。无双,我们走……”
  两个人竟双双要离去。
  “你去哪?”
  云沁见他拂袖而去,连忙挺着大肚子拦了去路。
  “去哪都成,就是不想待在这里。还有,这几天,你哪都不准走动。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帝楼。岳离,你给我看住皇后,没我的命令,谁都别想来见皇后……”
  这个命令,令岳离一呆,呆完后,但他马上点头,应了一声:“是!”
  “不准走!要是你敢离开半步,我……我……我就去和太皇太后告状……”
  云沁急怒的搬出这个大靠山。
  可惜没有用,龙隽之转过头来,扬起一抹讥讽式的笑:“无双这个名份,已经得到太皇太后准许了。皇后,你就别自讨没趣了……无双,走……”
  说完,他一把拉住凤无双的手,以一种无比亲密的姿态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以后,帝楼中帝后吵嘴的事,皇后被皇帝禁足的事,传开,且沸沸扬扬起来,外头的人,一致认为皇后太小家子气,没有容人之量,甚至有人还在私下诋毁皇后,说皇后根本就是一个徒作表面文章的虚伪之人。这种品性的人,实在不配做皇后。而凤无双,虽说是凤无痕之后,可她温良娴淑,比皇后厚德仁爱,更有母仪天下的肚量。
  之后一连七天,帝后一见面就吵,一吵就摔东西砸器皿,第八天,皇后甘脆就把皇上给砸晕了,砸的那是满头是血。御医过来一看,吓的跪地不起,颤微微的报禀道:
  “皇上被砸伤了后脑,只怕是再难醒过来!”。
  就在同一日,皇太子神秘失了踪,找遍整个皇宫不见。整个皇宫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中。
  凤无双做梦也想不到才当上皇贵妃才八天,还没有正式行礼,就遇上这样晦气的事,皇上这样眼睛一闭,当真就再没有醒过来。至于皇后,这女人,根本就不管朝堂上的事,整日在帝楼内哭哭泣泣,盼着皇上快点醒过来。
  不想,皇上没醒过来,太皇太后病倒了,病来如山倒啊,原本啊,还有个皇太后可以坐镇,可朝上的臣子,多数都不卖皇太后的账,整个东越国,彻底乱成一锅粥。
  “你确定你们皇帝救不了了吗?”
  城东,明塔上,一个戴纱帽的黑袍男子低声问凭栏而立的毛传芳。
  “你认为我有必要撒谎吗?皇后娘娘发起脾气来是那股悍劲,那可是我见所未见的……皇上的后脑,被砸的那个窟窿,足有鸡蛋那么大……血流了一地……唉,女人啊,吃起醋,那真是猛于虎。”
  毛传芳一想当时那情景,就乍舌,看那凤璃华平时斯斯文文的,温温雅雅的,谁曾想,凶起来,是如此可怕――其实,他更好奇的是:这对夫妻当真已经绝裂了吗?说实话,他也有点不信,可事实上就是皇帝一直没醒过来。
  “现在看来,尊驾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不过,我真是纳闷呀,你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仇深似海的,要这样想着法的离间他们……”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人物。
  那人回过神来,忽冷笑了一个:“你管的是不是有些宽了。”
  “也是。也是!那我就不管!”
  毛传芳勾了勾冰冷的唇角:“不管你接下去想做什么?我配合就是。但,前提是,把我要的人,给我送来。其他,我什么都不管……”
  他挥挥手,离去。
  一会儿手,从塔中另外走出一个人来,却是凤的第三子,公冶长,他眯着眼瞄了瞄塔下那离去的那道身影:
  “你在怀疑什么?”
  “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太对劲。”
  黑袍男人沉沉的说:“这个人太狡猾了,我怕他在使诈。他这么一昏迷,我的杀手锏就完全失去了效果。难道你不觉得这当中很可疑吗?”
  “这正是我想问的,你到底拿住了他什么把柄?”
  对于这一点,公冶长相当相当好奇。一个半月前,正是这个男人,使了法子将金逐流诱去紫竹阁的,也是他使了迷香迷倒了金逐流。只是他的意志力很强大,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以至于没能让皇后看到那出好戏。
  “这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只要办好你该办的事,事成之后,把女人交给我就行!”
  他说,忽又转身:“不对。这事不对。他若是这么容易垮台,那他还是他么?”
  公冶长认真瞅着他,即便隔着这一层纱,他还是能感受他脸上的凝重气息。他承认,金逐流的确有些能耐,但听这个人的口气,似乎金逐流的本事,相当相当的令他忌惮。可在他看来,这个人纵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能坐上龙椅,全凭太皇太后在扶持。没了太皇太后,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大作为。一没势力,二没坚不可摧的拥护者。东越国现下的平静祥和,都只是表相。至于凤璃华,则是一坨扶不起的烂泥。皇太后则是一只被人占了领地的老虎,和朝堂脱节了十几年以后,还想拿住掌控权,那是痴人说梦。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黑袍人冷冷说:“还有,皇后的反应也奇怪。就算金逐流另纳妃嫔恼到了她,可她也不该表现的这么的愚蠢。”他想了想郑重提醒道:“现在还是按兵不动,再观察几天再说……小心反过头遭了他们的道……还有,按排一下,然后带上我的人去查看他的情况……等所有事情确定下来了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头?”
  公冶长不以为然。
  “那你如何解释皇太子失踪一事?这事,既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让人做的,他却平空消失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句话,终于堵了他的嘴。
  三天后,黑袍人收到自己派去医者的诊断书:新帝的确已变成活死人;而皇后则失魂落魄的守着新帝,寸步不离,日夜垂泪,追悔莫及――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他精心策划的布局,一大半没能派上用场,计划完全走样,这令他郁闷之极。
  又三天,忍耐不住的公冶长,开始了他下一步行动――他的目标,登上宝座,继承凤家的江山。事到如今,再放眼天下,也只有他有资格坐这龙座。
  锦慈宫,太皇太后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原本红红润润的脸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病,变的苍白如雪,就好像是石膏砌成似的。身边,司婆婆垂手而立,满面愁容,暗自落泪。
  “母后还是滴水不进吗?”
  凤带着走了进来,一脸关切的问,其实呀,她心里可高兴了,这老婆子管了她几十年了,现在终于动弹不了,多好。以后,这凤家的江山,就可以由他们来掌控了。不过,当前,她是不能露出这种欢喜之色的。不仅不能喜形于色,还得和以前一样,表现着一惯特有的恭敬和虔诚。
  “唉,可不是。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司婆婆眉心直皱,那深深的皱纹里,锁着那无法消散的忧虑。
  床上的人,因为这说话声,终于有了动静,在被褥里面转动起来。
  “是儿来了吗?”
  太皇太后沙哑着声音问。
  “是,是儿来了。母后,您可好些了么?”
  凤马上驱上去,坐下,扶着想要挣扎着要起来的太皇太后坐好,一阵浓浓的药腥味,令她深深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