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钟采蓝将信将疑:“你……确定吗?”
  “当然不。”周孟言无语,“我又不是神。”
  你才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在讨论高银月的事,你们是不是纠结错了地方= =
  这段剧情,最有意思的地方并不在于周孟言爱不爱高银月,又或者是会不会爱上女主,而是在于这段感情是被设定好的。
  周孟言不想当傀儡,不想被安排,所以,他要怎么样面对和高银月的感情?你们觉得,这段感情对他而言,是真实的吗?我觉得这才是这个题材最有趣的地方啊……
  明天见~
  ☆、第25章 林河
  周孟言那么一说, 钟采蓝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了,毕竟学校不同于个人, 一个学校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容易出现bug,一个人的问题就不大了。
  退一万步说,要纠结是不是背了锅, 那也要先知道凶手是谁才能判断。何况, 周孟言现在还被通缉,她无论如何都要替他洗刷罪名。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找凶手?”
  “现在我们有的线索太少了。”周孟言叹了口气,“得找一个突破口。”
  钟采蓝看着他,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突破口在哪儿?
  “你是作者你先说。”
  “不,你是男主角你先说。”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周孟言正色道:“你凭灵感猜一猜。”
  钟采蓝很没好气:“你靠直觉试一试。”
  “那要不这样吧, 我们每人写一个。”周孟言退而求其次, “你按你的思路,我按我的想法。”
  “行吧。”
  两人各自扯了一张便签条,写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同时翻开。
  周孟言写的是“林河”。
  巧了, 钟采蓝写的也是“林河”。
  “理由?算了我先说。”周孟言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是觉得, 汪令飞既然能说服林河出卖我, 那他肯定向他展示了一部分证据, 我们毕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或许还可以争取一下,你呢?”
  钟采蓝也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他像男二, 这种人一般有三个可能:一、始终相信主角帮助主角;二、和主角因为女人反目成仇;三、他就是凶手。”
  如果换做平时,周孟言肯定会对此嗤之以鼻,现实又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套路,但现在……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说的几个可能性:“林河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而且汪令飞和他合作之前应该调查过他。”
  “那他是不是喜欢高银月?”钟采蓝问,“不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帮汪令飞。”
  “你的猜测太……戏剧化了。”周孟言委婉地表示她的猜测不太靠谱,“更有可能的是,那个证据太充分,他不得不相信。”
  钟采蓝斩钉截铁道:“再充分的证据也不可能直接表明你是凶手,因为你绝对不是,所以这个证据肯定有漏洞。”
  她逻辑理论上来说有问题,但考虑到现在的特殊情况,竟然非常通顺。
  周孟言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该和他见一面,当面问清楚。”
  “你知道他在哪里?你确定你们能好好聊一聊?”钟采蓝很担心,“会不会埋伏好等着抓你?”
  周孟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我有他电话。”
  钟采蓝:“……”
  ***
  在这个移动电话如此普及的年代,找一个公用电话费了周孟言不少的力气,在淮市一个老小区门口,他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停用的公用电话亭。
  有了钟采蓝的经济支援,他终于有钱能给林河打个电话了。
  嘟嘟嘟,周孟言耐心等着响了三下,挂掉,再拨一次,响了两下,再挂掉,等到第三次拨通时,那边一下子就接了起来:“周孟言?”
  “林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刺激太多,周孟言面对这个不信任的朋友时,竟然心平气和,“为什么?”
  林河却没有想到周孟言已经得知了他的事,沉默半天,才干涩道:“你知道了?”
  “是什么证据让你觉得我是杀了银月的凶手?”周孟言单刀直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了她。”
  林河的声音缓慢却很有力:“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你……但是,银月亲口叫了你的名字,她总不会看错自己的男朋友吧?”
  “什么意思?”周孟言立即道,“银月叫了我的名字又怎么样,这并不能代表我杀了她。”
  林河道:“我亲耳听到的,那还有假吗?她亲口对你说‘不要’,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亲耳听到而不是看到,所以是录音?银月死之前竟然有录音留下……所以,这就是吴凡交给警方的证据?周孟言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个念头:“你能确定那是她死的时候录下的吗?”
  “没有别的可能。”林河顿了顿,叹了口气,“孟言,你自首吧,只要承认是过失伤人,找个好律师,未必不可以……”
  周孟言打断了他,冷冷道:“我没有杀银月,不是我干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听见的看见的,真的直接表明我是杀人凶手了吗?”
  林河皱起眉头,语气中已有犹疑:“真的不是你?”
  “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淮市?”周孟言反问,“我如果不想坐牢,逃到哪里不行?非要留在国内等警察抓我?”
  这个理由让林河沉默下去,他了解周孟言,如果他要逃跑,应该早就离开了淮市,等出了国,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得了他?
  可他偏偏留在了淮市,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若非有特别的理由,实在说不通。
  “好吧。”林河退让了一步,“那你解释一下那个录音。”
  周孟言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录音!到底是什么录音会让你断定我就是凶手?”
  “也不仅仅是录音。”林河就好像游戏里的npc,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吐露了一条重要线索,“银月是被勒死的,在她体内,还发现了‘spring’。”
  周孟言一时没有想起来:“什么spring?”
  “你忘了?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最近刚出现的药物。”林河道,“我还给你寄过样本。”
  周孟言这才想起来“spring”是什么,这是最近美国黑市上新出现的一种药物,很难定义它究竟是药物还是毒-品,它对男性某些不可描述的疾病有一定的治疗效果,也可以用作助兴,虽然具有不小的依赖性和副作用,可依旧有人前仆后继跳进坑里。
  几条零星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周孟言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她是怎么被勒死的?”
  “窒息,在……做-爱的时候。”林河说完,好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孟言?”
  周孟言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这种爱好,不是我。”
  “银月叫的是你的名字。”林河却像是又对他起了疑心似的,“还是你在暗示除你之外,她还有别人?”
  周孟言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被强迫?”
  “警方说那不是第一次,吴凡也曾经在她身上看到过类似的痕迹,如果是被强迫的……银月的性格与家庭,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林河的推测也合情合理。
  高银月家世不错,只是太过传统守旧,若非如此,她出道时也不会用高素娥这个艺名,何况她虽然略显天真,却并不怯懦,如果真的被人胁迫,她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求助?
  周孟言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嫌疑人了,几乎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他:“银月……是什么时候死的?”
  “8月6号晚上,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有。”周孟言艰涩道,“我在家里,一个人。”
  林河闻言,轻轻叹气:“这样叫我怎么相信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的确不是我。”周孟言冷静道,“如果是我,绝不会用spring留下把柄,用更普遍的药物不是更好?我也一定会给自己弄一个不在场证明。”
  林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但我总会知道的。”周孟言看了一眼手表,知道这通电话该结束了,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尤其是在林河未必可以信任的情况下,“我会向你证明我所说的没有一句谎话。”
  “好吧。”林河犹豫片刻,还是问,“你……还好吧。”
  周孟言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沉默地挂上了电话。
  还好吗?不太好吧。
  周孟言想着,手机微微一震,他掏出来一看,是钟采蓝给他发的消息:[呆胶布?]
  [萌大奶]
  但也不算太坏。
  钟采蓝已经为他解决了最重要的食宿问题,还给了他一个手机,比起之前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情况,现在真的好太多了。
  而且今天林河也透露了不少消息,案子总算是有了新的进展。
  钟采蓝却很不放心似的:[要我来接应你吗?]
  周孟言回答道:[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在商场,把你的衣服裤子尺码发给我]
  周孟言发了自己的尺码过去,又厚颜添了一句:[underpants]
  钟采蓝反应很大:[我当然知道!不然你真空吗??]
  周孟言还有点尴尬:[不好意思,谢谢。]
  钟采蓝好半天才回复他,话题已经飞一般的跳跃:[晚上吃什么?]
  [不是你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吗?你还问?]
  [我这是礼貌性问你一下而已!就你话多!]
  钟采蓝狠狠按了发送,然后一股脑儿把看中的食材丢进了推车里,又以零食要买两个人的份为借口说服了自己买了好几筒薯片,想想觉得故友重逢怎么能没有酒,又去饮料柜那里挑啤酒。
  就在她大肆采购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跌落了下来——那是江静的电话。
  钟采蓝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赵卓越给她的那几下都挺狠,她身上的伤口和淤青都不少,脸上还破相了……她想着,掐断了电话。
  但这次江静却不依不饶又打了过来,钟采蓝烦不胜烦,还是接了起来:“喂?”
  “采蓝?”江静的语气听起来疲惫极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钟采蓝睁眼说瞎话:“刚才没听见,有什么事吗?”
  江静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听你郭叔叔说,你回淮市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学校里有点事,我就回来了。”钟采蓝已经过了那个会和母亲争锋相对的年纪,私下里怎么不高兴,面上还是和和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