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去了?
  她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想要出去寻找他。
  顺带,出去吹吹风,宴会厅里太闷了,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端了酒杯走出大厅。
  顺着走廊往外走。
  走廊尽头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的风光,是个好去处。
  她慢慢的往过走。
  只是,在某个瞬间,停下了脚步,再不能往前半分。
  因为她看到了陆西洲。
  和时羽抱在一起缠绵亲吻的陆西洲。
  这样的画面她不是没想过。
  可想,和亲眼所见是两个概念。
  前者只是有人往你心口插了一把刀,后者,却是有人握住插进你心口的那把刀,在你的伤口里用力搅动。
  血肉模糊,心如刀割。
  她站在那里,痛到指尖都在颤抖。
  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出任何反应,唯有眼泪,在刹那间涌出眼眶。
  像是忘了拧上的水龙头。
  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砸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脆响。
  在安静的空气里,很突兀。
  陆西洲动作一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许南风站在那里,穿着他送的那件白裙,哭成了泪人。
  不知为何,心口尖锐的疼了一下。
  他松开时羽,下意识的朝许南风走去。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陆西洲走过来的那一瞬,许南风终于回神。
  狼狈,耻辱,难堪。
  诸多情绪涌上心头,叫她片刻都不能面对陆西洲。
  她拔腿就跑。
  后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陆西洲的喊声:“许南风——”
  她急急忙忙的绕到楼梯口,下楼。
  很少穿高跟鞋,今天,是为数不多穿高跟鞋的时候。
  很不适。
  不知怎的,脚扭了一下。
  身体晃了晃,失了重,直直的朝楼梯口滚落下去。
  身体多处撞到台阶,钻心的疼。
  终于重重落在一处平面。
  眼冒金星,胳膊和腿上都穿来擦伤的痛意,脚踝处更是袭来撕裂般的痛楚。
  可她听到身后陆西洲拔高的嗓音。
  顾不得疼痛,双臂撑住地面站起身来,眼前阵阵发黑,她用力掐了掐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几分,又继续跌跌撞撞的朝下跑去。
  终于跑到大厅。
  她没力气了,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
  可是不能被陆西洲追上。
  那是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啊。
  好在,公司旁边,是一个便利店。
  许南风强撑着,一路跑进去,找了一处空地,藏了起来。
  陆西洲追到楼下,却寻不到许南风的踪影。
  焦急的站在原地四处打量。
  无果。
  那抹白色的身影,就那么从他眼前失踪了。
  陆西洲把手指插进黑色的短发,懊悔和自责,一并迸发开来。
  在门口站了很久,确认许南风离开了。
  陆西洲才抿了唇,一双眼深谙难辨的收回视线,肩头颓败的垂了下去。
  他身后,时羽追了过来,故作一脸茫然的发问:“发生了什么?”
  陆西洲看着她,心底一阵莫名烦躁,方才心底的那些心思,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摇摇头:“没事。”
  时羽眼神闪烁几秒,浅笑:“那带我去看房吧。”
  “嗯。”
  待两人坐上那辆黑色的宾利消失在视线,许南风才攀着货架,缓缓站起身来。
  紧张过后,痛意,清晰的放大开来。
  她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
  垂头,发现右腿小腿上划开了一道手指长的裂口,正往外冒着血。
  她慌忙从包里找了纸巾,按住。
  这才弯着腰,一瘸一拐的,在旁人诧异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出超市。
  作者有话要说:
  许南风:陆西洲,你的胸口不会痛吗?
  陆总:不会呀,活蹦乱跳的。
  自从开始虐,有些掉收,扎心了。
  以上,推荐一波基友的文,樊清伊的《中二是病我就不治》文案:听说禄山一中垃圾班有一个体育界的扛把子,扛把子除了耍帅就是man。
  简承宇:“……你们是不是对扛把子有什么误解?”
  他眼中的扛把子明明是——
  “学霸快看我超能电磁波,噼里啪啦咻!”
  “学霸来唱歌!大河向东流啊,tomato啊……potato啊……哎嘿哎嘿potato……”
  “走走走,跟大妈尬舞去!”
  “巴啦啦神仙水,把简承宇变成大傻逼!”
  简承宇:“……林安。”
  林安:“嗯?”
  简承宇:“中二是病,治治吧。”
  林安:“我!偏!不!”
  ☆、第32章她的命
  医院里,急诊室。
  医生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注视着她因疼痛而一盘苍白的脸色:“这么多伤口,怎么弄的啊小姑娘?”
  许南风静静的坐在那里,回想阳台上那一幕,此时此刻,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的痛多一些,还是心口的痛多一些。
  听到医生问话。
  她沉默许久,才忍住喉间的哽咽,沉沉道:“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
  “这么严重的伤口,怎么不见有人送你来医院?”医生手指下移,落在她腿上的那道口子上。
  酒精沾到血肉,许南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垂下来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才回了句:“我没什么亲人。”
  遇到陆西洲的时候,她以为陆西洲会是她以后的依靠,可如今,她才知道,陆西洲他,也只会是她生命的过客。
  一无所有,拥有世上最好的他,再到一无所有。
  三年的时间,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原点。
  这是她的命。
  医生见她神情落寞,眼睛也红的像只兔子,噤了声,没再多嘴。
  处理好伤口,取了药,许南风打了车,回家。
  中途,手机响了好几次,是陆西洲来电。
  她没接。
  现在,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陆西洲。
  总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撒泼。
  总是害怕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忍不住统统对他发泄出来。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