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奴婢不知。”
婢女摇头，忽而，想起景王这么多年来都不近女色，而卫芷岚却在景王府待了三个月，更是由景王亲自授武，很有可能便会成王未来的景王妃，思及此，神色便不由得更加恭敬了几分。
闻言，卫芷岚不禁轻笑，这倒是她问得唐突了，赵胤进宫既是有事，又岂是一个婢女能知道的？当下便不再多说，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婢女应声，旋即，便躬身行了一礼，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似是想起了什么，卫芷岚连忙叫住了她，叮嘱道：“等赵胤回来了，你记得来通报一声。”
“是，奴婢知道了。”
语罢，卫芷岚便不再多说，转身回了房间，当下也不知道赵胤要多久才回，闲着无事，便去了书房，挑了一本小人书，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待到连着看了好几本书，卫芷岚眸光看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抬手合上书页，卫芷岚轻抿了口茶水，便站起了身，她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今日那名婢女正巧站在门外，不禁秀眉微挑。
☆、103 谈话
“芷岚小姐，奴婢来是想告诉您，景王方才回府了。”婢女低垂着眉眼，神色恭敬。
“回来了？”卫芷岚不禁微微勾唇一笑，旋即，又问：“那他现在是在房间还是在哪里？”
“景王方才去了书房。”婢女道。
“嗯。”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房门，往书房走去。
待走至门口，卫芷岚双眸透过薄薄的窗纸，似乎能隐约瞧见，昏黄的灯火下，赵胤俊朗无双的精致容颜。
轻敲了一下房门，卫芷岚一时间竟感觉心跳得很快，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
“进来。”房间里，传来赵胤冷淡的声音，似乎如他整个人一般，好似冬日里沉寂的湖水，冷冽而又透着些缥缈。
卫芷岚秀眉轻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竟不知道进去要和他说些什么。
“怎么不进来？”如此冗长的沉默后，赵胤定在文折上的视线移开，微微抬头看向门外。
卫芷岚深呼吸了口气，旋即，便不再多想，正欲推门进去，赵胤却突然将房门打开，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皱眉道：“大晚上的，你没事站在门外作甚么？”
闻言，卫芷岚神色竟有些微的不自然，撇了撇嘴道：“我正准备进来，你就将门打开了。”
赵胤淡淡的眸光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转身往里面走；卫芷岚抬头瞧着他欣长的身影，没再犹豫，立即便跟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卫芷岚眸光环视四周，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宫里有点事，便耽搁了。”赵胤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双眸凝视着她，挑眉道：“你今晚在等我？”
“嗯。”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否认。
闻言，赵胤勾唇一笑，黑色的眸子似是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璀璨，盯着她道：“果然我猜得没错，往常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睡了。”
“我刚刚站在门外，你就知道是我？”卫芷岚挑眉看向他，语气不禁含了一丝笑意。
赵胤点点头，双眸注视着她，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卫芷岚面容清浅，淡淡道：“也没什么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我要回府了。”
“嗯，什么时候？”赵胤似乎并不意外，俊朗的容颜没什么情绪。
“早上。”卫芷岚语气淡淡，似是感觉到有些口渴，缓步走至桌前，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灯火摇曳下，卫芷岚清丽的容颜忽明忽暗，赵胤黑色的双眸凝视着她的侧颜，沉吟了一瞬，方才道：“便是回府之后，练武亦不可懈怠，若是有时间，我会抽空来永南王府，试你武功有没有进步。”
语罢，卫芷岚唇角抽了抽，撇了撇嘴道：“那若是没有进步呢？”
“没有进步？”卫芷岚微微眯了眯双眸，忽而，嘲笑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资质愚钝吗？所以便是没有进步，又有什么奇怪？”卫芷岚轻哼，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104 离开
闻言，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眼睛似乎也隐藏着一丝笑意，盯着她道：“还在为我当日说的话而生气？”
卫芷岚轻哼，撇了撇嘴道：“有你这么损人的？”
“难道你没发觉，我说话似乎只损过你？”赵胤俊眉微挑，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是吗？”卫芷岚明显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哼道：“楚云晗你不也损过？”
“他不算。”赵胤神色如常，语气淡淡。
“怎么就不算了？”卫芷岚神色有些疑惑，不紧不慢的端起水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我没把他当过人，自然就不算。”赵胤俊脸上没什么情绪，不以为意的道。
闻言，卫芷岚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人说话果然还是阴损，不知道楚云晗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慢点喝，别喷到我身上。”赵胤微微皱眉，眸光有些嫌弃的瞧了她一眼。
话落，卫芷岚嘴角抖了抖，不禁抬头瞪了他一眼。
赵胤轻笑，此时，一轮上弦月高高的悬挂于夜空，月晕柔和，淡淡的清辉透过窗户缝隙洒落一地，越发衬得他朗月无双。
卫芷岚瞧着他，不禁心跳比平日里加快了一些，一时间竟微微有些出神。
赵胤黑色的双眸凝视着她，眸光看向窗外，瞧着夜色越发深沉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良久，卫芷岚方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先回房了。”
赵胤点点头，却是不再说话，然而冷硬的眉目却比往日柔和了几分。
卫芷岚淡淡的眸光瞧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房门。
回到房间后，卫芷岚一时间竟有些心绪不宁，微微稳了稳心神，这才洗漱一番，躺床上歇下了。
次日，天色渐明，卫芷岚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裙，净过面，用了早膳之后，方才出了听竹轩。
深秋时节，枯黄的树叶簌簌而落，金灿灿的枯叶铺洒了一地，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卫芷岚抬眼望去，便见远处正有下人在打扫，缓步走近，有下人见着来人是她，连忙弯身行礼。
待出了王府大门，卫芷岚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有瞧着赵胤的影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当下便不再磨蹭，抬脚便上了马车。
车夫打马长嘶，不消片刻，马车拐了个弯儿，便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卫芷岚单手撑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赵胤含笑的俊颜在脑海中闪现，卫芷岚似乎怔了怔，甩甩脑袋，然而赵胤的音容笑貌依然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一时间卫芷岚不禁有些心乱如麻，当下便不再去想，马车渐渐穿过闹市，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嘈杂的人声。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辰，马车在永南王府的大门口缓缓停下。
卫芷岚跳下马车，便大步往府里走去，门口两旁的石狮威武不凡，依然有门卫把守，几人见着她回府，面上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一抹笑容，异口同声道：“芷岚小姐好！”
☆、105 宛芙
卫芷岚淡淡一笑，抬步进了王府，便往沁雪阁的方向行去，前脚刚踏进了院落，便看到宛芙一脸激动，笑着迎了过来。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宛芙笑看着她，不禁喜极而泣。
卫芷岚心中微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
“小姐，奴婢可是三个月都不曾见到你了，这段时日每天都盼着小姐能够早点回来呢。”宛芙眸中泪水盈盈，抽噎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卫芷岚浅笑，语气轻柔。
“是啊，小姐终于回来了。”宛芙深吸了口气，含泪道：“自从小姐上次遭到暗杀以后，奴婢便整日担心着您，好在您没再出什么事，如今虽然您去了景王府学武，这一走便是三个月，奴婢虽然很是想念，但也很为您高兴。”
闻言，卫芷岚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动，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难为你这丫头有心了，这三个月，我也时常挂念着你。”
语罢，宛芙展颜一笑，然而小脸上依然有泪痕，笑着道：“小姐，您真好。”
“傻丫头。”卫芷岚不禁轻笑，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可曾有人来过沁雪阁？”
闻言，宛芙认真想了一会儿，便道：“除了四小姐来过一次，便没有人来过。”
说完，卫芷岚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卫芷柔？她来沁雪阁作甚么？
“四小姐来了沁雪阁之后，坐了一会儿，喝了口茶便走了。”宛芙回想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卫芷岚秀眉微挑，忽而，想起那日在仙脂阁，卫芷柔临走前，那不甘愤恨的神色，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角。
“没有。”宛芙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四小姐自从那日来了沁雪阁，只简单问了奴婢一些事，没说几句便走了。”
“她都问了些什么？”卫芷岚挑眉一笑，旋即，眸光笑看向宛芙，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单纯的很，卫芷柔却是个有点儿心思的，她说话的时候，定是拐着弯儿套着你的话，你这丫头该不会不知不觉中，把你家小姐给卖了吧？”
语罢，宛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噘着嘴道：“小姐，哪有呢，四小姐倒是想套奴婢的话，不过奴婢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周旋，但也是个有点儿主见的，自然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但凡四小姐问话，奴婢便是摇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四小姐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问，自然也就懒得问了。”
闻言，卫芷岚不禁轻笑，伸出一根青葱玉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话落，宛芙眨眨大葡萄般的眼睛，笑嘻嘻道：“那当然，奴婢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呀，几个月不见，这张嘴倒是越发甜了。”卫芷岚神色有些无奈的笑笑，旋即，眸光盯着她，不由得担忧道：“既然卫芷柔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依着她的脾性，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小姐放心，四小姐不敢拿奴婢怎么样呢。”宛芙笑嘻嘻的凑近她身边，哼道：“自从四小姐被罚跪了三个月祠堂，虽然脾气还是挺大，但比起之前，却是消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敢随意打罚下人，更何况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人，四小姐因着在小姐手上吃过亏，她自然便不会真的拿奴婢怎么样。”
☆、106 碰巧
“这倒也是。”卫芷岚淡淡一笑，柔声道：“若是她真的要为难你，也不必客气，直接将人轰出去便是。”
“小姐，奴婢可不敢将四小姐轰出去，但却是并不怕她，更不会傻傻的往她的套里钻。”宛芙嘻嘻一笑，眉眼间都俱是笑意。
“如此甚好。”卫芷岚笑了笑，一时间两人边说话边往里走。
正巧便见吴妈妈迎了出来，顿时，那满是皱纹的脸笑意融融，激动道：“哎呀，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奴这几个月可是日盼夜盼，总算是将小姐给盼回来了。”
“吴妈妈。”卫芷岚轻轻开口叫了一声，清冷的眉目似乎也比往日更加柔和了几分。
“小姐，您这段时日都在景王府练武，想必一定很辛苦，老奴瞧着您都瘦了。”吴妈妈关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不禁有些心疼。
卫芷岚浅笑，温和道：“虽然辛苦，但也却是值得的。”
婢女摇头，忽而，想起景王这么多年来都不近女色，而卫芷岚却在景王府待了三个月，更是由景王亲自授武，很有可能便会成王未来的景王妃，思及此，神色便不由得更加恭敬了几分。
闻言，卫芷岚不禁轻笑，这倒是她问得唐突了，赵胤进宫既是有事，又岂是一个婢女能知道的？当下便不再多说，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婢女应声，旋即，便躬身行了一礼，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似是想起了什么，卫芷岚连忙叫住了她，叮嘱道：“等赵胤回来了，你记得来通报一声。”
“是，奴婢知道了。”
语罢，卫芷岚便不再多说，转身回了房间，当下也不知道赵胤要多久才回，闲着无事，便去了书房，挑了一本小人书，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待到连着看了好几本书，卫芷岚眸光看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抬手合上书页，卫芷岚轻抿了口茶水，便站起了身，她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今日那名婢女正巧站在门外，不禁秀眉微挑。
☆、103 谈话
“芷岚小姐，奴婢来是想告诉您，景王方才回府了。”婢女低垂着眉眼，神色恭敬。
“回来了？”卫芷岚不禁微微勾唇一笑，旋即，又问：“那他现在是在房间还是在哪里？”
“景王方才去了书房。”婢女道。
“嗯。”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房门，往书房走去。
待走至门口，卫芷岚双眸透过薄薄的窗纸，似乎能隐约瞧见，昏黄的灯火下，赵胤俊朗无双的精致容颜。
轻敲了一下房门，卫芷岚一时间竟感觉心跳得很快，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
“进来。”房间里，传来赵胤冷淡的声音，似乎如他整个人一般，好似冬日里沉寂的湖水，冷冽而又透着些缥缈。
卫芷岚秀眉轻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竟不知道进去要和他说些什么。
“怎么不进来？”如此冗长的沉默后，赵胤定在文折上的视线移开，微微抬头看向门外。
卫芷岚深呼吸了口气，旋即，便不再多想，正欲推门进去，赵胤却突然将房门打开，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皱眉道：“大晚上的，你没事站在门外作甚么？”
闻言，卫芷岚神色竟有些微的不自然，撇了撇嘴道：“我正准备进来，你就将门打开了。”
赵胤淡淡的眸光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转身往里面走；卫芷岚抬头瞧着他欣长的身影，没再犹豫，立即便跟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卫芷岚眸光环视四周，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宫里有点事，便耽搁了。”赵胤神色如常，语气淡淡，双眸凝视着她，挑眉道：“你今晚在等我？”
“嗯。”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否认。
闻言，赵胤勾唇一笑，黑色的眸子似是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璀璨，盯着她道：“果然我猜得没错，往常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睡了。”
“我刚刚站在门外，你就知道是我？”卫芷岚挑眉看向他，语气不禁含了一丝笑意。
赵胤点点头，双眸注视着她，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卫芷岚面容清浅，淡淡道：“也没什么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我要回府了。”
“嗯，什么时候？”赵胤似乎并不意外，俊朗的容颜没什么情绪。
“早上。”卫芷岚语气淡淡，似是感觉到有些口渴，缓步走至桌前，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灯火摇曳下，卫芷岚清丽的容颜忽明忽暗，赵胤黑色的双眸凝视着她的侧颜，沉吟了一瞬，方才道：“便是回府之后，练武亦不可懈怠，若是有时间，我会抽空来永南王府，试你武功有没有进步。”
语罢，卫芷岚唇角抽了抽，撇了撇嘴道：“那若是没有进步呢？”
“没有进步？”卫芷岚微微眯了眯双眸，忽而，嘲笑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资质愚钝吗？所以便是没有进步，又有什么奇怪？”卫芷岚轻哼，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104 离开
闻言，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眼睛似乎也隐藏着一丝笑意，盯着她道：“还在为我当日说的话而生气？”
卫芷岚轻哼，撇了撇嘴道：“有你这么损人的？”
“难道你没发觉，我说话似乎只损过你？”赵胤俊眉微挑，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是吗？”卫芷岚明显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哼道：“楚云晗你不也损过？”
“他不算。”赵胤神色如常，语气淡淡。
“怎么就不算了？”卫芷岚神色有些疑惑，不紧不慢的端起水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我没把他当过人，自然就不算。”赵胤俊脸上没什么情绪，不以为意的道。
闻言，卫芷岚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人说话果然还是阴损，不知道楚云晗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慢点喝，别喷到我身上。”赵胤微微皱眉，眸光有些嫌弃的瞧了她一眼。
话落，卫芷岚嘴角抖了抖，不禁抬头瞪了他一眼。
赵胤轻笑，此时，一轮上弦月高高的悬挂于夜空，月晕柔和，淡淡的清辉透过窗户缝隙洒落一地，越发衬得他朗月无双。
卫芷岚瞧着他，不禁心跳比平日里加快了一些，一时间竟微微有些出神。
赵胤黑色的双眸凝视着她，眸光看向窗外，瞧着夜色越发深沉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良久，卫芷岚方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已经这么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先回房了。”
赵胤点点头，却是不再说话，然而冷硬的眉目却比往日柔和了几分。
卫芷岚淡淡的眸光瞧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房门。
回到房间后，卫芷岚一时间竟有些心绪不宁，微微稳了稳心神，这才洗漱一番，躺床上歇下了。
次日，天色渐明，卫芷岚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裙，净过面，用了早膳之后，方才出了听竹轩。
深秋时节，枯黄的树叶簌簌而落，金灿灿的枯叶铺洒了一地，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卫芷岚抬眼望去，便见远处正有下人在打扫，缓步走近，有下人见着来人是她，连忙弯身行礼。
待出了王府大门，卫芷岚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有瞧着赵胤的影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当下便不再磨蹭，抬脚便上了马车。
车夫打马长嘶，不消片刻，马车拐了个弯儿，便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卫芷岚单手撑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赵胤含笑的俊颜在脑海中闪现，卫芷岚似乎怔了怔，甩甩脑袋，然而赵胤的音容笑貌依然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一时间卫芷岚不禁有些心乱如麻，当下便不再去想，马车渐渐穿过闹市，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嘈杂的人声。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辰，马车在永南王府的大门口缓缓停下。
卫芷岚跳下马车，便大步往府里走去，门口两旁的石狮威武不凡，依然有门卫把守，几人见着她回府，面上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一抹笑容，异口同声道：“芷岚小姐好！”
☆、105 宛芙
卫芷岚淡淡一笑，抬步进了王府，便往沁雪阁的方向行去，前脚刚踏进了院落，便看到宛芙一脸激动，笑着迎了过来。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宛芙笑看着她，不禁喜极而泣。
卫芷岚心中微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
“小姐，奴婢可是三个月都不曾见到你了，这段时日每天都盼着小姐能够早点回来呢。”宛芙眸中泪水盈盈，抽噎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卫芷岚浅笑，语气轻柔。
“是啊，小姐终于回来了。”宛芙深吸了口气，含泪道：“自从小姐上次遭到暗杀以后，奴婢便整日担心着您，好在您没再出什么事，如今虽然您去了景王府学武，这一走便是三个月，奴婢虽然很是想念，但也很为您高兴。”
闻言，卫芷岚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动，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难为你这丫头有心了，这三个月，我也时常挂念着你。”
语罢，宛芙展颜一笑，然而小脸上依然有泪痕，笑着道：“小姐，您真好。”
“傻丫头。”卫芷岚不禁轻笑，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可曾有人来过沁雪阁？”
闻言，宛芙认真想了一会儿，便道：“除了四小姐来过一次，便没有人来过。”
说完，卫芷岚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卫芷柔？她来沁雪阁作甚么？
“四小姐来了沁雪阁之后，坐了一会儿，喝了口茶便走了。”宛芙回想了一下，方才开口道。
“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卫芷岚秀眉微挑，忽而，想起那日在仙脂阁，卫芷柔临走前，那不甘愤恨的神色，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角。
“没有。”宛芙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四小姐自从那日来了沁雪阁，只简单问了奴婢一些事，没说几句便走了。”
“她都问了些什么？”卫芷岚挑眉一笑，旋即，眸光笑看向宛芙，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单纯的很，卫芷柔却是个有点儿心思的，她说话的时候，定是拐着弯儿套着你的话，你这丫头该不会不知不觉中，把你家小姐给卖了吧？”
语罢，宛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噘着嘴道：“小姐，哪有呢，四小姐倒是想套奴婢的话，不过奴婢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周旋，但也是个有点儿主见的，自然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但凡四小姐问话，奴婢便是摇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四小姐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问，自然也就懒得问了。”
闻言，卫芷岚不禁轻笑，伸出一根青葱玉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话落，宛芙眨眨大葡萄般的眼睛，笑嘻嘻道：“那当然，奴婢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呀，几个月不见，这张嘴倒是越发甜了。”卫芷岚神色有些无奈的笑笑，旋即，眸光盯着她，不由得担忧道：“既然卫芷柔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依着她的脾性，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小姐放心，四小姐不敢拿奴婢怎么样呢。”宛芙笑嘻嘻的凑近她身边，哼道：“自从四小姐被罚跪了三个月祠堂，虽然脾气还是挺大，但比起之前，却是消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敢随意打罚下人，更何况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人，四小姐因着在小姐手上吃过亏，她自然便不会真的拿奴婢怎么样。”
☆、106 碰巧
“这倒也是。”卫芷岚淡淡一笑，柔声道：“若是她真的要为难你，也不必客气，直接将人轰出去便是。”
“小姐，奴婢可不敢将四小姐轰出去，但却是并不怕她，更不会傻傻的往她的套里钻。”宛芙嘻嘻一笑，眉眼间都俱是笑意。
“如此甚好。”卫芷岚笑了笑，一时间两人边说话边往里走。
正巧便见吴妈妈迎了出来，顿时，那满是皱纹的脸笑意融融，激动道：“哎呀，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奴这几个月可是日盼夜盼，总算是将小姐给盼回来了。”
“吴妈妈。”卫芷岚轻轻开口叫了一声，清冷的眉目似乎也比往日更加柔和了几分。
“小姐，您这段时日都在景王府练武，想必一定很辛苦，老奴瞧着您都瘦了。”吴妈妈关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不禁有些心疼。
卫芷岚浅笑，温和道：“虽然辛苦，但也却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