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买命钱
  晚上的时候,我们洗漱好了之后,就躺在了床上。我没有择床的毛病,但是到了一个新环境里面,总是有点兴奋地。
  于是我和方龄就开始聊今天逛到的景点,一边聊。一边挑了几张好看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这样一直折腾到将近十二点,我们两个都有些累了。于是关了灯睡觉。
  没想到刚刚有些睡意,床边的电话忽然响了。我用枕头捂住脑袋,嘟囔着说:“这是谁啊,怎么半夜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方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是酒店的座机,也许是服务员打来的。”
  她把电话摁了免提,我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好,是2234房间吗?”
  方龄困得迷迷糊糊:“是啊,有什么事?”
  那边说:“今年是酒店开业一周年,我们有一个活动,是给入住的顾客送红包的。如果你们同意接收的话,我们就派人送上去。”
  方龄疑惑得看着我:“红包。是钱吗?怎么这时候送上来?”
  那边笑了笑:“是钱。因为今天人手不够,所以忙的太晚了一点。如果打扰到你们休息了,我们很抱歉。”
  方龄嘀咕了一声:“既然是红包,那就送上来吧。”
  那边听见我们同意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们躺在黑暗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对方龄说:“好端端的,酒店怎么会送钱?该不会是邮包炸弹吧?一打开就会爆炸那种。”
  方龄心不在焉的说:“怎么可能呢。咱们两个无冤无仇的,谁会害我们?”
  我叹了口气,心想:“无冤无仇可未必。也许血墓的主人就想害我呢。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方龄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慢吞吞地说:“你没听见人家说吗?是一周年店庆。送红包也是图吉利的。”上叼见扛。
  她正在说话,门铃忽然响了。方龄笑着说:“这人来的倒挺快。”她打开灯,踢啦着鞋去开门。
  我看见她很谨慎的把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向外面问:“是谁?”
  走廊里面黑乎乎的,我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似乎是一个瘦小的女子。她对方龄说:“是店庆的红包。请问……你们两位谁收这些钱?”
  我笑着对方龄说:“你收吧。”
  方龄笑嘻嘻的说:“当然是我收了。因为酒店是我订的。”
  那女子递过来一支笔:“那请签一下你的名字吧。”
  方龄照做了。然后领回来一个红包。
  她关上门,一边走,一边拆红包。我笑着问她:“里面有多少钱啊?”
  方龄低着头说:“我数数啊,怎么这么多零?个,十,百,千,万,十万,亿……”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好像是三十亿。嘿嘿,如意,我发财了。”
  我看见方龄说话木愣愣的。神色很不对劲。
  我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问:“这么小的红包,怎么可能装得下三十亿?”
  方龄傻笑着说:“这钱面值很大的。每一张都是十亿。”然后她把红包里面的钱抽出来了。
  我看见三张花花绿绿的票子,纸质粗糙。花纹繁乱。更关键的是,上面印着穿龙袍的玉皇大帝。
  我打着哆嗦说:“这……这是死人钱啊。”
  方龄目光呆滞,像是没有听懂一样。我拉着她坐在床上,使劲晃了晃她的肩膀,然后拍了拍她的脸:“醒醒,方龄,你怎么了?”
  方龄使劲打了个寒战,然后像是恢复神智了一样。她奇怪的看着我:“如意,你在干什么?”
  我举着纸钱说:“你刚才领的红包,里面装的是纸钱。”
  方龄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回头看了看电话:“是不是有人在和我们恶作剧?”
  她抓起电话,问酒店客服是怎么回事。可是客服说。酒店根本没有店庆,从酒店的监控看,刚才也没有人上去给我们送红包。
  我和方龄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件事:“鬼。”
  方龄把身子裹在被子里面:“如意,咱们快走吧,不在这住了。”
  我看了看窗外,黑乎乎的一片:“这么晚了,咱们能去哪呢?”
  方龄忽然跳起来:“让白狐过来。”
  我叹了口气:“好吧,把白狐叫过来也好。虽然只是收到了几张纸钱,不过防患于未然,万一真的有鬼想要害咱们呢?”
  我正要叫白狐,方龄忽然愣愣的说:“来了。”
  我皱着眉头说:“什么来了?我还没有叫他呢。”
  方龄慢悠悠的下床,神色呆滞的向门口走:“是接我的人来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打开房门。我赶快跑过去拽住她问:“方龄,你要干什么?”
  方龄挣了挣:“接我的人来了,我要走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三声门代表人,一声门外表鬼,而两声门则表明外面有两只鬼。
  我捏着美玉喊:“白狐,你快来。”
  然而,就在我喊白狐的时候,方龄用力的在我身上撞了一下,我差点摔倒在地上。而她已经把房门拉开了。
  我看见楼道里面灯光闪烁,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一对纸糊的童男童女,就放在我们的门口。
  我看见这对童男童女,就吓得头皮发麻。可是方龄诡异的笑了两声,然后说:“走吧。”
  她说了这话之后,那对童男童女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了。而方龄的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我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了回来。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我蹲在地上,拍打着她的脸:“方龄,你怎么样了?”
  方龄仍然是那副木愣愣的样子:“我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我快要急哭了:“什么时候到了?”
  方龄两眼无神,眼珠根本没有聚焦:“我接了卖命钱,把魂卖出去了。现在他们要接我走了。”她顿了顿,又说:“如意,我看到名单了,你就在我后面,他们很快来买你的了。”
  我一听这话,差点晕倒在地上。
  然而,这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