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动了动身子,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十分的奇怪,连襟式上衣,看着就像古代女子穿的。
  古代女子?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马起了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奔那简洁老旧的梳妆台,拿起一面镜子。镜子是圆的,外层套着纹花柄,而且还是一面铜镜。
  这是一面比较清晰的铜镜,使她很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容貌。脸上十分素净,清灵可爱,还带着几分稚嫩青葱。
  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只是比现在年轻了好几岁。
  她立马想起了自己做的梦,梦里的那个女子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心里模模糊糊冒出来一种奇异。
  宁子宜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屋子。木制的家具,昏黄的蚊帐,古雅的山水画,身上古式的女子服饰。
  脑子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自己莫名其妙被一道绿光带走,做了一场古怪的梦,梦里的女子上吊自杀,而自己刚好又出现在女子上吊的那棵树上。
  这么说,她现在是穿越到死去的那个女子身上了。
  宁子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这也太离奇了吧。
  时间渐渐过去,她也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消化这个信息。如果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那又是谁救了自己?还有,昨晚的两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有武功的世界?
  正想着,突然外面响起了女子的说话声,她一惊,忙回自己的床上躺好。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端着一盆水,轻轻的走进来。把盆子放在桌子上,发现了已经醒来的宁子宜,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姑娘,醒了?”
  宁子宜不好再继续装下去,含糊的应了一声。挣扎想要起身,那姑娘快步走过来按住她,“姑娘,你头上还有伤,不可轻举妄动,否则牵动伤口就不好了。”
  不说没感觉,被她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脑神经因起身的动作一痛,脑子痛辣辣的,但还是在那姑娘的搀扶下靠着栏杆坐了起来。刚刚情急没注意,她这才发现自己头上绑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扶着隐隐作痛的头,开口道。
  那女子道,“姑娘忘记了吗?你昨晚从树上摔了下来,不小心磕着了头,被救了回来。”
  她忆起昨晚确实是被黑衣人吓得掉下了树。
  “请问,这是何处?”不知怎的,熟稔的古语便这样流利的说了出来,仿佛她本来便懂得一样。
  “这里是衙门后院。”
  “什么?”
  “你昨晚昏了过去,是衙门的符大人和杨捕快把你带回来的。”
  宁子宜静默半饷,昨晚的两个一身黑衣的人便是衙门的人?
  “姑娘,姑娘,”见她沉默不语,女子喊了她两声,“姑娘为何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浑身都不舒服。
  宁子宜朝她虚弱的笑了笑,“无事。”
  第3章 巧言智答
  那女子道:“姑娘是哪里人呢?昨晚怎么会出现在出现深林里?听说那一片林子可吓人了,晚上经常有野兽出没呢。”
  宁子宜想了想,反正迟早都要查自己的身份的,于是便把那女子的父亲病死,在异乡无依无靠,心灰意冷之下最后只好上吊的事说了一遍。
  这女子听了宁子宜的故事,不禁为她的“悲惨遭遇”感到一阵心酸。一个女子,流落他处,父亲染病身亡,真的是太可怜了,当下拉着她的手道:“如玉姑娘,你放心,衙门的符大人和杨捕快都是很好人的,你便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如玉是梦里那个女子的名字,凑巧的是,那女子也是姓宁。宁子宜心里暗道,说不定几百年前自己和他们还是一家勒。
  知晓自己的“悲惨遭遇”后,宁子宜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以后的生存问题。
  自己无父无母,回乡之路遥远,也无银钱,正发愁自己要怎么生活呢,听了她的话,精神一振,眼里挤出泪水,“真的吗?那真的是谢谢姑娘了!”
  顿了顿,仿佛忆起伤心事般,语气低沉的道:“要是我的父亲健在,我也不必这样寄人篱下,还要麻烦你们,我……”
  “如玉姑娘千万别这样说,姑娘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如今最紧要的是养好伤....”女子温言安慰她。
  二人渐渐的聊起来,宁子宜也从中熟悉了一些情况。那姑娘名翠竹,是衙门隔壁的一户小百姓人家的女儿,衙门里有个捕快是她的堂哥,有时候会给工钱让她来衙门后院清扫下。
  翠竹说,她头上的伤已经让大夫看过了,伤的有些严重,脑子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血块,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方可拆掉纱布。
  没事,越久对她越有利。
  她还顺便打听了下衙门的情况。
  这里唤裕华城,衙门的县官姓陈,听说陈大人本来是京城里的朝廷命官,因得罪了皇上才被贬到这么一个小县城。不过那陈大人是个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好官,几年来将裕华城打理的整整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衙门里有师爷,捕快等共五十余人。
  说了一会,翠竹拿出一套古代女装让她换上。原来她身上那套因为爬树时弄的太过脏了,翠竹早已帮她换下,此时她身上只穿着里衣。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平日里也不常穿的,如玉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便换上吧。”
  “不嫌弃不嫌弃,那先多谢翠竹姑娘了。”沦落到这样的环境,有得穿就已经很不错了。宁子宜并不是娇气的姑娘,而且看得出那衣裳八成新,应该是她平日里舍不得穿的。
  翠竹微微一笑,“那姑娘先换上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她端着洗脸盆出了去,走前贴心的关了门。
  宁子宜,不,从今开始她便是宁如玉了。宁如玉拿着那套海棠红的棉纺纱衣,循着记忆穿了起来,刚好合身。
  穿好后,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生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