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淳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对慕容拓敬酒,让他无法拒绝地将酒给喝了下去。
  慕容拓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经在季淳的手中丧失了主动权了,到底是谁灌谁的酒都说不清楚了。
  季淳这像极了季相的能说会道,或者说是擅长给人灌迷糊汤,成功的将慕容拓给灌的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
  自然,季淳和殷徽期间也没少装作喝了不少酒,在慕容拓倒了下去之后,他和殷徽也跟着倒了下去。
  至于清和,他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看着这营帐内的人都倒了下去,一名舞姬悄悄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季淳听见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感觉到那利刃划过空气的风声的时候,季淳迅速往慕容拓的身后一躲,并且还不着痕迹的将他的身子推着往自己的身前一挡。
  噗嗤一声,匕首刺中了慕容拓的心口,让他当即被这阵剧痛给惊醒了过来。
  他惨叫出声大叫道:“啊啊啊,来人啊,有刺客!”然后慕容拓就失血过多的昏迷了过去。
  舞姬也被这变故搞得一懵,她的命令是来刺杀那位来自大陵的小郎君庆王妃的弟弟的,不是来刺杀庆王的。
  舞姬当即就冷汗淋漓了起来,然而守卫也很快就冲了进来。
  看到慕容拓的惨状,他们也是一阵心惊,立刻就将舞姬给捉拿了起来,并赶紧去传唤医官和将此事禀告给鲜卑贵主了。
  庆王遇刺,在鲜卑自然不是一件小事,鲜卑贵主震怒,王后整日以泪洗面。
  “这一定是他干的,在边荒不甘心,就买通人想要致我儿于死地,王上,你要为拓儿做主啊!”王后对着鲜卑贵主哭诉道。
  四皇子就是王后心里的一根刺,元妃之子,尽管没有慕容拓这么受宠,可是鲜卑贵族一直也是对他不错的。
  就算是被发派到了边荒之地,也不能让王后安心下来,万一什么时候王上念及旧情对他心软将他放回来了可就不好了。
  不仅仅是王后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铲除掉四皇子,她心里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将慕容拓如此恨之入骨来派人行刺的人,王后就只能想到那位四皇子了。
  听着自己的爱妻的悲凄哭声,鲜卑贵主心底也是心疼不已。
  只是他素来严肃不苟言笑,因而也只是语气微微软了些对王后好生安慰道:“别哭了,孤王会为拓儿做主的,不会让他白白受苦的。”
  慕容拓伤及到了心脉,情况十分危急。
  虽然医官们尽力抢救,已经将他给抢救回来了,可是慕容拓的身子已经被大损了,以后恐怕都是身体虚弱只能缠绵病榻了。
  如此,怎么能不让王后对刺客以及幕后之人恨之入骨,慕容拓恐怕连鲜卑王之位都要与之无缘了。
  “你说什么?慕容拓受伤了?”
  乐晔来接到消息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
  她明明是派人去行刺季淳的,怎么会是慕容拓伤得那么重呢?
  此次想要设计季淳之事,是乐晔来和慕容拓合谋的。
  可是慕容拓是信了乐晔来的谎话,以为她只是想要季淳丢脸,设计他酒后无德让他抬不起头而已,毕竟慕容拓还没有那么胆子在这个时候杀了大陵的来使。
  然而乐晔来想的却是让季淳命丧于此,她派出的舞姬可不是去引诱季淳的,而是去要他的命的。
  她和季家的仇,季宁防守太严密,让她找不到机会下手,那她就先拿走季淳一条命,算是收点利息好了。
  第223章 嫉妒
  但是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乐晔来的预料之中了, 季家就算是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小郎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出手结果没想到中招的人是慕容拓。
  乐晔来在心底暗恼慕容拓的不中用,可是却也着实是有几分担忧他的。
  毕竟慕容拓对乐晔来千依百顺,他们床上又很合拍,她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
  可是,事情却不是乐晔来期望中的那样,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来看, 慕容拓怕是已经废了,这无疑又让乐晔来心中的气恼不甘更多了一层。
  “湘儿,你最近不要再动手了。”
  正当乐晔来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再怎么办的时候, 燕王掀开帷帐走了进来。
  “父王, 你怎么来了?”
  乐晔来看着燕王一脸的着急担忧,她不禁开口问道。
  以往乐晔来的心里只有乐大将军一个父亲, 对燕王不过是利用而已。
  可是燕王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千依百顺的纵容宠爱,让一向缺少温暖和关爱的乐晔来的心渐渐的被他给融化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在自己的心中真正的认可了他, 将燕王当成了自己的父亲看待。
  “湘儿,拓儿的事情本王都已经知道了,首尾我已经帮你扫去了,可是难免王兄不会查到你的身上来,近期你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了。”燕王对着乐晔来殷切的嘱咐道。
  乐晔来刚刚被放出来,要是被查明和行刺慕容拓一事有关的话,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她。
  乐晔来一听燕王这话, 她心底更是一沉。可是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和燕王的忧虑,不由得沉重的点了点头。
  季淳和殷徽在慕容拓被人给带走了之后,就没有人再理会他们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疑心不到他们的身上来。
  在鲜卑人离开之后,季淳和殷徽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淳儿,也不知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那里进行得如何了。不然的话,此地危机重重,实在是不宜久留啊。”殷徽看着季淳忧虑道。
  不管要对付他们的人是谁,可是慕容拓总归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是他们无意之中在鲜卑招惹了这杀身之祸,怎么能还留在此地呢?
  总归不是他们的地盘,还是早日回到大陵才好,只是殷徽忧心荀珏和季矜那里的事情进度。
  “小舅舅,你放心吧,快了,我相信二姐夫不会让我们久等的。”季淳对殷徽宽慰道。
  他讨厌归讨厌荀珏,可是对于他这个人的能力还是信服的。
  有了这么些时日了,荀珏不会丝毫进展都没有的。
  殷徽听闻季淳此言也微微放下心来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淳儿你最后为何?”
  殷徽自然是清楚慕容拓受伤和季淳脱不了关系,他可以躲开就行了,可是偏偏拉着慕容拓挡刀。
  虽然殷徽也不喜欢他,可是他毕竟是季宁的丈夫,总归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啊。
  殷徽不知道慕容华之事,季淳也不准备告诉他。
  毕竟季淳了解殷徽太过端正的心性,要是知晓这嫂子和小叔子搅合在一起了,他心底还不知道有多崩溃呢。
  “他待阿姐不好,成天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让她没有脸面。如此一来,他就只能躺在床上了,以后什么都干不了了。”
  季淳对着殷徽如此解释道,可是还有一些话他是没有说出口的。
  就算是季相没有告诉过他鲜卑之事,而是他阿父和阿姐的图谋,以季淳的眼力他不会看不出来。
  之前慕容拓是最有希望继承鲜卑王位的,可是就算是他不出手废了他,他继续和乐晔来搅合下去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既然如此的话,他们还不如就选定了阿姐喜欢的慕容华,为他扫除掉这个障碍好了。
  殷徽听闻季淳此言,虽然手段不算光明磊落,可是只要是为了能够让季宁过得好一些的话,他也不在意这些了。
  两个人将视线同时放在了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清和身上,殷徽不由得摇头轻笑道:“这小道士倒是好命!”
  清和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无忧无虑的,他们两个人可是结结实实的经历了一场生死交锋啊。
  季淳可对他们这边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可是清和却如此悠闲自在不满了。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捏住了清和的鼻子大叫道:“不好了,着火了!”
  “什么?什么?着火了!淳儿快逃啊!”
  清和被季淳给捏住了鼻子都呼吸不过来,突然听闻自己耳边此言,他吓得魂不附体,本能的开始大叫道。
  季淳听闻清和这下意识的话,倒是轻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算这小道士还有点良心。
  季矜一阵好眠,她轻轻睁开眼眸之后,突然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了。
  糟糕!那个香包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弄掉的。
  那也就是说,之前和荀珏的那场恩爱不就是……想到这一点,让季矜不由得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可是自己又不会制作那种香,找荀珏是更不可能的,那岂不是说她很有可能就会怀孕。
  尤其是,如果在回濮阳之前继续和荀珏恩爱的话,那她怀孕的可能性更高了。
  可是,她要用什么理由拒绝他呢?季矜不由得为此苦恼了起来。
  暂时还没有想出来解决的方法,季矜不由得先在心里放下此事,她穿上衣服将自己收拾好掀开帷帐走了出去。
  只是季矜没想到,这次她出来之后迎接的却是那些鲜卑妇人们暧昧调笑的眸光。
  她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她们,还是这几日和她走得比较进的一个俏丽小妇人告诉了她原因。
  “我们都看见你被你夫君抱着走回来了,是不是在半路上太激烈了,让你连路都走不了了啊!”她捂着嘴轻笑道。
  鲜卑风俗大胆热情,野合根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见着季矜好生生的走出去,可是却是一副那么虚软无力却又春情满面的被抱回来的模样,她们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不由得都在心里有些嫉妒和羡慕季矜的好运,她们不过是在新婚的时候才有的这种待遇罢了。
  可是季矜和荀珏看样子都已经成婚许久了,她们还如此恩爱,怎么能不让她们羡慕嫉妒恨呢?
  “哼,不过是个寻常妇人罢了。”一个容貌明丽的妇人对着季矜不屑讽刺道。
  她是芳娘,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长得是周围的妇人里最为出众的。
  就算是她夫君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过,可是这个姿色寻常的妇人,凭什么得到她夫君的如此厚爱呢?
  荀珏所伪装的香料商人,虽然容貌不出众,可是荀珏自己本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洁淡雅的气质是无法被容貌所掩盖的。
  他又表现出来的薄有积蓄,他对季矜的疼爱根本就不用刻意表现,他平常随意的一举一动之中都包含了这一点。
  如此一来,怎么能不让人对季矜眼红呢?
  季矜眸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不甚在意道:“他喜欢就行了。”
  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芳娘被季矜给气得身子急剧起伏了起来。
  然而季矜却是毫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这无疑让她快要被气晕过去了。
  荀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他急着去见季矜,先前她被自己给惹怒了,他还得去将她给好好哄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