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抗战生死路(五)
  “你做的很不错,奖励,大大的有。”
  日军为首的一个小胡子拍了拍前方伪军头子的的肩膀,并且用生涩的华夏文鼓励了一下。
  这么一声鼓励,让伪军头子腰是挺的比谁都直。
  能被太君赏识,是莫大的荣耀啊,祖上都有光了啊!
  “谢...谢太君夸奖!”
  “谢大黑,你可一定要确定消息准确,太君可是专门为了你的消息叫了大飞机来的,如果是错误的话,哼哼哼...”在太君旁边的翻译官,一个留着长辫子,嘴角有一颗黑痣的白面中年冷哼道。
  谢大黑望着翻译官,拍拍胸脯道。
  “绝对没错!马翻译,我可以亲口作证,三天前的时候我派我侄子来敌营做卧底的...侄子,出来!”
  一个黝黑瘦小的男青年从伪军当中出列,一脸谄媚的看了一眼太君,然后说道:“我还喝了他一碗粥,一个馒头呢,他说想喝粥吃饱馒头,就加入他们,能吃够白面馒头。”
  说着,男青年继续恭维。
  “那些土包子,就知道吃馒头稀饭,不知道跟着太君你不仅有馒头,还有大肉,鸡肉,吃到饱,太君,大大的好!”
  男青年竖起大拇指,还想拍马屁就被谢大黑一巴掌拍了回去,警告道。
  “拉倒吧你,拍什么马屁,人家太君要你拍马屁?太君大大的好还用你说?”
  男青年嘴角抽搐,他是知道自己的叔不想自己跟他争宠呢。
  “#!@@!#!@。”太君俯身在马翻译的耳旁说点什么。
  马翻译连连点头,轻咳一声,翻译道。
  “太君说,让这村子里的人出来,我们先不进去,怕那些狡猾的八路有埋伏。”
  谢大黑顿时心领神会,运足了气,朝着村口大喊。
  “里面的人给老子听着,还能喘气的,能话事的,都给老子滚出来,太君有话要问你们!”
  说着谢大黑还拿出王八盒子枪,朝天鸣枪示威,炫耀。
  老子有枪。
  也不知道是不是枪声的威慑。
  这时候,村子里稀稀拉拉的有人走出来,灰头土脸的,全身上下的衣衫破碎黝黑,面对谢大黑时眼神没有别的情绪,只有恐惧,害怕。
  面对自己曾经的同胞,谢大黑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语气冷冽膨胀道:“你们,有没窝藏八路?”
  “大爷啊...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窝藏什么八路啊...”说话的是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看起来是村子的村长,他身上还有一些血痕,看起来受了伤,却不严重。
  “你特娘的,敢跟老子说谎?知道上一个跟老子说谎的人是什么下场吗?啊!”谢大黑用枪顶着村长的脑袋,狰狞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八路在哪里。”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不信...不信你们进村子里查...哪里有什么八路,我们老老实实耕田的而已啊。”
  村长老泪纵横,直接跪了下来磕头,嘴里一直说没有。
  “放屁,我们进村子里肯定就被埋伏了,快点,你们自己把八路交出来。”谢大黑脸色沉下来说道:“我的枪口可不认人...”
  “真的没有啊...”
  谢大黑脸色阴晴不定,转身看着太君,那张阴沉的脸立刻变成了谄媚的笑容。
  “太君啊,这死老头子怎么都不肯交待八路的位置。”
  “@¥%……#@#@。”太君在翻译官面前说道。
  马翻译点头道。
  “太君说,他很信任你,但这一次的行动,非常重要,如果有差错的话,一定拿你全家是问。”
  谢大黑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太君做的出来,立刻转身就是给了老村长一脚。
  瘦弱的身子倒飞了出去,原本没有的几颗好牙都掉了一地。
  “饶...饶命啊...”老村长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
  咔嚓。
  谢大黑打开了王八盒子的保险栓。
  黑乎乎的枪口顶着老村长的脑袋...
  ......
  在牛棚这一边,几人已经缓和了过来。
  “绝对不能让这些鬼子兵去王队长那边...”牛阳山紧紧的咬着牙关:“虽然不知道王队长那边接收的是什么重要物资,可这些鬼子还有伪军那么上心,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这些日国佬得逞的话,更多的二丫娘会死,更多的二丫没有娘亲..”
  刘洋的手在颤抖,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自己这边多少人,日国那边多少人。
  单单就伪军就比自己这边人多不知道多少啊。
  怎么打?
  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四周。
  就连最想跑的叶伟强都没法跑,其他人又怎么会跑呢。
  自己,这四个人又能做一些什么呢?
  “我...我听老大的...老大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叶伟强说到底还是年纪最小的少年,将决定权全部交给了牛羊山。
  李果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汉阳造拉栓式单发毛瑟枪。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传来一阵阵稀稀拉拉的声音。
  神经过敏的几人立刻举起了自己的汉阳造,手心的汗涔涔的狂冒。
  “是谁!?”
  “小战士,别担心...是我们...”
  周围有很多人涌出。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受伤,身上的衣衫早就已经破烂。
  举着叉,铲子,各种各样的农具。
  是村子里的男人们,在轰炸的时候,他们都在田里劳作,所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这是第一批。
  越来越多活下来的男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在二丫娘的尸体面前呆呆的站了一会儿,随后让二丫松开了手,看到父亲到来,二丫才松开了残缺不全的尸块。
  二丫喊累了,也苦累了。
  他背起了二丫小小的身子,也朝着这边走来。
  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有沉默的压抑。
  这些背着草叉农具的男人,瘦弱的身子好像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一股...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的力量。
  这一股力量,随着他们的靠近,深深的灌入了几人的心田里。
  带来的了力量,带来了勇气。
  让原本有些拿不动枪的几人,手不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