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湛莲愣一愣才道:“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湛煊摔筷子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不捣乱朕的龙甲卫护你护得好好的!”
  湛莲知道哥哥小气毛病又犯了,她忙道:“当然当然,哥哥护我护得最周全。”
  湛煊哼了一哼,赌气摆手不吃了。湛莲怕哥哥饿着,好容易哄他开心了,才让他多吃了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我忍不住吼一声啦:男主是三哥!
  第37章
  湛莲下午就出了宫。上回是宁安宫派人送她去的孟府,这回皇帝御赐四驾马车,前后奴才相随,禁军护送,浩浩荡荡地往孟府而去。那架势哪里像官妇归家,压根儿就是皇家出行。
  一些个朝中官员也看见这场面,打听了那里头坐着是谁后,不免稀罕纳闷,天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孟母带着孟采蝶再次跪在门前,看着似比上回更加盛气凌人的湛莲自马车上下来,左右都是皇家护卫,腿肚子不由打颤。这妇人,莫非真得了皇家宠幸,起死回生了?那末她以往薄待于她,她是否会……现下管不了这些,当务之急是那桩要命的事儿得求这妇人哪。
  湛莲一如往常视若无睹,抬步往已重修好的小院走去。孟母和善地叫住她,“老大媳妇儿,去娘的屋里坐坐可好?”
  湛莲只当没听见,脚步不停。
  孟采蝶本就妒忌非常,见她如此,冲动之下跑上去拦在她面前,恶狠狠地道:“喂,我娘叫你,你听不见么!”
  湛莲眼皮微挑,“让开。”
  单单两字,就让孟采蝶害怕莫名倒退一步。
  孟母快步上前,假意斥责孟采蝶,“蝶儿,她是你的大嫂,你怎么能这般跟你大嫂说话!”
  “娘……”
  湛莲微微一笑,“这位老夫人,我不是你的儿媳,也不是她的大嫂,莫要弄错了。”
  说罢她便绕过他们继续要走。
  孟母用她那犁过田的糙手抓住湛莲,“你这是什么话,你跟我大儿的姻缘是官家赐下的,你还能大过官家去?如今你丈夫有难,你岂能袖手旁观?”
  湛莲被这粗妇抓了手臂本是恼了,一听孟光涛有难,却是来了兴致,“他有什么难?”哥哥在出宫前提醒她不要去理会孟家之事,莫非说的就是这个?
  孟母却以为湛莲再怎么犟嘴,终究已知自己是孟家妇,因而关心所问。
  “你跟我来。”
  这回湛莲略想一想,跟着她走了,但让喜芳蕊儿并戊一戊二跟着她去。
  孟采蝶恨得牙痒痒,她好大的排场!
  孟母引湛莲往孟光涛院子去,湛莲不记路,到了院门才知是那腌臢人的院子,以袖遮面嫌恶地不肯进去,孟母没法子,又将她带到自己院子。湛莲看屋内乱糟糟的摆设极不舒服,孟母让人上了茶,湛莲并不喝,她强忍着问:“孟老夫人,到底是什么事?”
  孟母犹豫地看了她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这些时日住在皇宫,恐怕不知道这外头的情形,这几日,有人在到处造谣,抵毁你的夫君,真真可恶。”
  “抵毁孟光涛什么?”
  “这……这些人胡言乱语,满嘴狗粪,你听了是污了你的耳朵,不听也罢,”孟母支吾其辞,而后道,“为娘与你说这事儿,就是想让你去求太妃,或是去求天家,让他们把这些造谣生事者都抓起来,诬蔑朝廷命官,理应处斩!”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湛莲顽固追问。
  看她那架势,怕是不知真相绝不松口了,孟母脸色不善,嘴皮子磨了半晌,才含糊不清地道:“他们说你的夫君有脏病。”
  湛莲挑了挑眉,掩唇咯咯笑了,“那叫什么造谣,那不是真相大白么?”读书人最重颜面,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大白于天下,孟光涛怕是死了都不敢竖墓立碑。
  孟母见她不仅不焦急愤怒,反而幸灾乐祸,禁不住连拍桌面,“你这妇人,你丈夫失了颜面,你竟还笑得出口?”
  “他也配作我的丈夫?”湛莲冷笑一声。
  “夫人,你这话可是伤了为夫的心了。”不想孟光涛竟自偏房帘后而出。
  湛莲一见他就恶心难受,但她观人细致,看他一眼便眯了双眸,“你治好了?”虽然他仍头发稀疏,眉毛掉边,但他的脸色好似红润,疮疤淡去,连嘴唇都有些血色,是谁多管闲事,为这竖子治病?
  “夫人慧眼,为夫可不是快好了?相信假以时日,为夫便能与夫人你双宿双飞。”即便现下火烧眉毛,孟光涛一双淫眼仍在湛莲身上流连不去。
  “放肆!”那日的侮辱之感再次烧遍全身,湛莲腾地站起来,“给我掌嘴!”
  戊二本站在门边,听湛莲如此命令,立刻跨入擒住孟光涛。自那日刺杀一案护主不力,他们一干人等皆受了严酷处置,天子又增添四名护卫,耳提面命要他们听令于孟夫人,并千万护她周全。既以她马首是瞻,他便不管对方是何许人,惟她命令是从。
  蕊儿也是个能干的,听了她的话立刻上前,对着孟光涛就是啪啪地两巴掌,打得他头发眉毛又掉了下来。
  “蕊儿,快去净手,别被染上了脏病!”湛莲满意说道。
  孟家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事儿完了还不能缓过神来。
  “全雅怜——”孟光涛被摁在地上,双眼赤红,狰狞有如恶鬼。
  孟母站起来,双手拍着大腿哭喊,“反了,反了天了,这是什么世道哟!妇人打丈夫,不得好死哟!”
  孟采蝶不知哪来的胆子,冲上去就想打湛莲,喜芳将她拦住。孟采蝶不能上前,大声喊道:“你敢打我哥哥,我要去官府告你!”
  大梁朝妇人打丈夫是重罪,轻则杖责,重则死刑。孟采蝶不知其中厉害,只知那定是罪。
  湛莲却觉着这律法得改。恐怕这世间许多女子跟她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罢。
  她一刻也不愿多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是夜,孟母还在屋里哭天喊地,湛莲的院子却一片清静。戊一让喜芳传达了消息,“原是孟家二爷寻了一位世间神医,过来为其兄治病。”
  “是他?”湛莲眉头皱起,又觉情理之中。他那个人,的确是个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