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长皓也回“哼”了一声,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浏览了一下微博,想了想,给易亦珏刚才发的那条声明点了个赞,嘴里嘟囔着:“该不会把我忘了吧,我来提醒一下你。”
  易亦珏跟万成说完,又添加了余长皓的微信号,之前因为觉得既然是道歉,就要诚意十足,把人加了,万一人家马上就同意了好友请求,自己却又把人晾在那儿不太好,就一个一个地添加。
  加了余长皓的微信号后,易亦珏回到和万成的聊天界面,复制了刚才自己道歉的内容,把其中几个字改一改,发给了余长皓。
  “我也收到了。哼。”
  万成跨床而来,脑袋凑到余长皓前面:“我看看我看看。”
  虽然被余长皓一把推开脑袋,还是瞄到了大致内容:“你这条和我这条是一个模板写出来的吧,绝壁是复制粘贴,这人还真省事儿哈。”
  余长皓看看自己的,又把万成的手机拿过来看看,撇撇嘴:“还真是。”
  余长皓: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万成住一间屋子里吧?
  易亦珏秒回道:啊,原来你们住一间屋子啊。
  余长皓和万成同时冷笑一声,看你怎么解释如此没有诚意的道歉。
  易亦珏:早知道我就直接发条语音给你,你在房间里一放,万成不就也听到了吗?早知道就不打这么多字了。
  余长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事实证明,易亦珏这次危机公关做得不错,声明发出后,再加上万成和余长皓都专门来点赞了自己的声明,网上的风评依旧是一边倒,不过这一次,是从一开始大部分倒向“某网友”和众多营销号的言论,变为大部分网友站到了易亦珏的阵营里,只有少数的黑粉还在继续为虎作伥。网络暴力因为不用付出什么代价而更加随意,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转变易亦珏一点也不奇怪,但还是觉得很幸运。
  除了余长皓以外,还有很多不曾谋面的粉丝在她还没有站出来解释之前就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支持她,声援她,这样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公司的律师函也在晚些时候由易亦珏的工作室发出,易亦珏前两年刚刚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依然挂靠着起航娱乐,是以起航娱乐也转发了微博,李悦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揉着眉心,头疼道:“你看看人家易亦珏,干什么都是一绝,自己捅了篓子自己就给我处理好咯,你呢?啊?尽会给我捅娄子,捅了自己还填不上……”
  徐柯城自知理亏,“嘿嘿”地笑着给李悦乐斟满茶水,嘴上却委委屈屈地嘟囔:“那不一样嘛,亦珏姐那是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这个,不一样嘛……”
  “那谁让你去谈恋爱呢?你看你亦珏姐,出道这么多年了,人和你还不一样,也不光靠人气吃饭了,人谈了吗?谈了吗?啊?”
  “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没有……说不定马上就有了呢。”徐柯城继续嘟囔,被李悦乐佯装下狠手地敲了一下脑门儿。
  远在几万公里外的易亦珏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本仙女?”
  转眼就到了易亦珏最期待的羽毛球男单半决赛,易亦珏心致勃勃地开着小车去,垂头丧气失望而归,看着手中的男单金牌赛门票,内心很绝望。
  袁粒或许毕竟是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对战在之前的重大赛事中与之对阵从无败绩的丹麦选手克里斯蒂安时以1比2输掉了比赛,失去了决赛资格,只能与韩国选手刘在勇争夺铜牌。
  然而铜牌赛的门票她没有买啊。
  易亦珏哭晕在厕所,虽然有一名中国小将杀入了决赛,但易亦珏本就不能算是羽毛球球迷,只是袁粒的颜饭,袁粒不在现场,这比赛易亦珏还真提不起什么太大的兴致,想了想,决定用小号发微博,又粘贴发在体育论坛上,试试看能不能求到一张铜牌赛的门票,顺便转一张金牌赛的门票。
  决赛的门票很快就有人前来私信询问,易亦珏倒没什么抬价的心思,报了原价,很快被一个网友定下来,比赛当天早上六点半,场馆外面的麦当劳面交,看完比赛付全款。
  自己手上的门票是卖出去了,然而铜牌赛的门票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着落,大约是因为即使袁粒没能进入决赛,在国内依然是人气最高的羽毛球运动员,冲着他去看铜牌赛的人太多,票供不应求,倒是也有些位置偏远的前来出票,但易亦珏觉得坐那么远,还不如看电视转播。
  这天早上,易亦珏五点过就起来了,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易亦珏感叹自己这个黄牛当得实在是太敬业了,起早贪黑的。之所以定在早上六点过,是想着清晨人少,这个体育馆今天的第一场比赛,也就是羽毛球男单决赛在八点半举行,比赛前两个小时,人必然不多,也不容易被发现,毕竟自己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被人抓到了倒卖门票就不太好了。
  余长皓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麦当劳角落里的位置,一手握着热牛奶,一手玩着手机:“我怎么会有个这么偏心的妈妈啊?我妈妈不来看我的半决赛,跑去看别人的半决赛,现在还为了看别人的决赛把儿子拉来买黄牛票,唉,命苦啊。”
  余长皓话音刚落,就被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一巴掌打在脑门儿上:“我怎么会有个这么不孝顺的儿子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现在让你陪我买个门票就不乐意了?”
  这位中年妇女正是新科大满贯选手余长皓他娘,武白玲女士,最近来看儿子参加奥运会,虽然的确是去看了羽毛球男单的半决赛,但是与乒乓球的半决赛在不同时段,时间是错开的,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为了看羽毛球而不去看儿子的半决赛的说法。没去看儿子的半决赛,纯粹是因为怕看到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比赛结果,怕自己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好,毕竟儿子为这次奥运会准备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她这个做母亲的,是最明白不过了。
  不过今天倒确实是为了看羽毛球的男单决赛,苦于没买到票,又不想让儿子从内部麻烦人去弄票,正好看到微博上有人出票,询问了一下便买下,对方说是为了保险起见,六点半便要面交,武白玲女士觉得异国他乡的,自己一个人,天都没亮和陌生人约出来,虽说没什么色相吧,还是拉上儿子比较保险,于是比赛全都结束,本以为可以睡个大懒觉的余长皓不得不六点便从奥运村出来,陪母亲大人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乒乓球选手余长皓他娘喜欢看羽毛球比赛,他媳妇儿也喜欢羽毛球运动员,这两点在日后漫长的岁月中时常被余长皓的狐朋狗友们想起来就时不时调侃两句。余长皓觉得,他这辈子和羽毛球可能有仇吧。
  第12章 打败了世界冠军
  “这人是不是有病?放着决赛那么好的位置不看,要去看铜牌赛,真的靠谱吗?别是骗子吧?”余长皓吐槽道。
  “人家说了,是袁粒的粉丝,为了袁粒才买的票,现在袁粒没进决赛,就没什么兴趣看了,在求铜牌赛的门票,也不知道求到没。”武女士解释道。
  “疯狂的球迷啊。”余长皓双手放到后脑勺上枕着,闭目养神。
  易亦珏从门口进来,四处看了看,除了一桌白人之外,只有角落那桌上面放了一杯饮料,坐着一个人,想着这便是了。
  “你好,请问是荷塘月色吗?”易亦珏走过来才发现这里原来坐了两个人,只是里面那个座位被隔板遮着,站在门口处看不到。
  里面位置上坐的人很奇怪,也戴着大大的口罩和帽子,遮了半边脸。
  夹在中间的武女士看着来人和自己儿子一样,打扮得跟要去抢银行似的,心想:怎么着?今年是流行这个打扮吗?不过嘴上还是很快答应着:“是的,是‘袁粒的羽毛球拍’吧?”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余长皓闻言睁开眼睛,袁粒的羽毛球拍?袁粒的羽毛球拍长啥样?
  “是的是的,这是您要的门票。”易亦珏把背包取下来,放到胸前,拿出一本宣传册,取出门票来。
  余长皓看着熟悉的配着闪光logo的黑色背包,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
  “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定金,看完比赛出来,我们还是这里见?我把尾款给您。”
  易亦珏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那我就先走了,比赛结束微博联系。”
  余长皓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看着易亦珏走到点餐台前点了几样东西打包带走,上了门外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奔驰越野车,半摇下车窗,坐在驾驶位上吃着早餐。
  “看什么呢?”武女士疑惑地看着儿子。
  余长皓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答道:“那我就陪您到这儿了?我想回去睡觉了,好困啊。”
  武女士想着儿子之前那么久都没有怎么真正放松过,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便说:“行,那我就回酒店去了,几步路,你就不用送我了。”
  余长皓目送母亲大人离开,看着那辆越野车依旧稳稳当当地停在那儿,看样子易亦珏不会立刻回酒店,作为一个来看奥运会的人,她住的酒店不会太远,如果是回酒店的话,最多十几分钟的车程,天气又不冷一时半会儿凉不了,她应该不会选择在车上先吃完东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