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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一鸣果断解决掉了太子这个麻烦, 甚至还将锅甩到了太子的身上。
  魏雄杰听说陛下与皇后狠狠训斥了太子, 命人送了许多东西来安抚了郡主, 之后皇后更是又将郡主请去了宫中劝她勿要生气, 并留她在京中多待些时日好好玩一玩。
  颜一鸣自是装足了委屈, 然后顺水推舟的将此事应了下来。
  第一步已经被颜一鸣轻巧的做到, 魏雄杰问过颜一鸣到底与太子说了什么才引得太子发怒直接拒绝了她, 颜一鸣笑了笑道,“没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魏雄杰感觉得到郡主自来京城后与以前有了许多不同, 不知为何多了种他非常不喜的疏离感。
  他可以在颜一鸣做错了事情过问她,可是却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私事,魏雄杰只能听她极为冷静的说着接下来该做的步骤, 一时间心头涌起一阵苦涩的悲凉。
  愣了片刻后颜一鸣又喊了他一声, 魏雄杰这才陡然回过神来,颜一鸣眉头微微蹙起面露责备之意, “想什么呢?”
  “...没什么”, 魏雄杰错开目光道, “如今已经与太子之事作废如愿留在了京城, 我已与简相私下见过面, 简公子他...”
  “什么?”
  “简相道简公子因为一个戏子如今日夜消沉,更是时常不在府上, 郡主怕是要费些功夫受些委屈。”
  “只要能成大事受些委屈又有什么”,颜一鸣目光很是坚定, 装作没听明白魏雄杰对简玉衍无形的诋毁赞赏道, “这位简公子倒也是个用情之人。”
  魏雄杰不想听闻此话后颜一鸣居然是这个反应,眉头一皱不满道,“不过一个戏子罢了,为了一个戏子居然沦落至此...”
  “戏子又如何”,颜一鸣目光一凛,“谁又比谁高贵了多少,魏大人说话莫要忘了身份,简公子再如何也是...他的过错还轮不到你去评判。”
  就算以前郡主也不曾对他笑过,但是却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警示过他,魏雄杰自知说错了话但依旧忍不住心头一恸。
  他不曾嫉妒太子,因为那是注定要死之人,但是却忍不住不去嫉妒简玉衍。
  郡主以后,终是要嫁给他。
  魏雄杰低低应了一声掩住面上的失落提起了正事。
  王爷送郡主前来只不过是在京城安插人手的幌子,而他与其余几人则是借着照顾郡主的名义与简相等人暗地里碰面,然后将王爷埋在京城的暗线一点一点布置完全。
  当然郡主并非完全无用,他们在暗郡主在明,她需要用自己将他们全数掩去,更要寻到机会将简玉衍与简相慢慢分离。
  简相狼子野心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借了江夏王的刀子却要做最后真正的受益者,江夏王自是不会如简相所愿。
  国自然是要复,简玉衍自然也要推他登基,但这个真正助他的人却要是江夏王而非简相。
  之前探到因为一个戏子,简玉衍与简相心生嫌隙,江夏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简玉衍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折腰,江夏王看不上他的风骨但却也满意这样的性子,若是与如今那太子南宫玄一般倒是不好掌控。
  让魏雄杰等人与简相明面合作实则又命颜一鸣策反简玉衍,待合作达成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将简相一举拿下,这才是江夏王最终的目的。
  简相如今果然未曾意识到临安郡主并非只是个幌子而已,魏雄杰在与简相私谈时,简相倒是极愿意让颜一鸣快些见到简玉衍,可见并非怀疑过什么。
  女人,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欺骗性。
  简相将简玉衍平日所住的私宅位置告知了颜一鸣,但也提醒她,简玉衍不喜别人出入此处。
  颜一鸣笑了笑道,“我也不会傻到直接闯到人家的私宅里去。”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她来京城就是为了见简玉衍。
  虽然要留些痕迹让江逸发觉,但是若让大家都发觉,那简玉衍可就危险了,这戏也实在唱不下去了。
  *
  江逸私下留了心,果不其然,临安郡主没有一怒之下离开京城而是借机留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她的作为,倒是让江逸有些看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位郡主一言一行皆与京中闺秀们相差甚远,她甚至会在游湖之时将梨园中最负盛名的戏子请来唱曲儿,一时间人人口中皆是这位郡主的名字。
  陛下让她在京城多玩几日,她仿佛真的只是玩了起来,听闻临安郡主经常出入酒楼茶馆,金陵上下各处美景都让她逛了个遍,今日还有人见她在银湖之上坐船游玩。
  来京半月,临安郡主的确见过了数位皇子,但正因为人人都见过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太子只到这女子这般不安分,江逸却觉得她这般大行动作之后定有用意。
  但是几日过去依旧如此,太子近日来一直听到临安郡主的名号烦不胜烦,将负责照看颜一鸣之人唤来问他临安郡主到底在做什么。
  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临安郡主一直吃喝玩乐,近日游船时还撞见了亦在游湖的简公子。
  “郡主不认得简公子还当是一般的画师,非得让简公子帮她作画,简公子不肯两人差点闹了起来。”
  南宫玄倒是有了兴趣道,“现在呢?”
  “听说是知道了简公子的身份,郡主与简公子赔了罪,此刻郡主与简公子正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南宫玄虽与简玉衍不复以往那般,但是到底是一同长大的感情,再次听到简玉衍的名字依旧多问了两句,听到颜一鸣在简玉衍那里碰了壁又是心情极好。
  又是这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做法,如今又是撞上了简玉衍,江逸眼眸中划过一抹疑惑。
  他实则知道一些就连太子也不曾知道的东西,比如他见过被简玉衍放在心尖之上的那名戏子,几乎和简玉儿一模一样的脸,就连他也十分惊讶。
  待惊讶过后也骤然明白了简玉衍藏在内心的秘密,简玉衍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但是后来却因为那名戏子沦落至此,是后来真的喜欢上了那戏子,还是对简玉儿求而不得才变成了这副德行,江逸认为是前者。
  因为如今简玉儿依旧未嫁,简玉衍依旧消沉。
  太子十分信任简玉衍,所以江逸也不曾在太子面前谈起过简相不同寻常的有些地方,曾经有段时间简相极力拉拢过他,江逸因为当初在简府多留一日却错过阿鸣最后一面之事始终心中有结,所以不曾回应过简相。
  江逸此人疑心极重,无论何事总是要有了缘由,自那之后江逸便留了一分心,一经多年过去,倒真是让江逸发现了一点端倪。
  比如当初被简玉衍退了婚又想与他结亲的定北侯之女,有一串陵水珍珠的手串。
  此物乃海南特有,只有江夏王每每进贡时才会有此珍品,此刻却戴在定北侯之女的手上。
  自那以后江逸心中已有怀疑,后来得知此物乃当初简府所赠。
  江夏王并未谋反,简相私下与江夏王相交亦是没有什么,只是如今临安郡主与简玉衍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同一个画面,由不得江逸不多想。
  而此刻的颜一鸣,撞了几日后终是撞见了简玉衍,看着简玉衍在得知她的身份时,以肉眼可见的臭脸诠释了对她的不喜,颜一鸣将周身伺候的丫鬟打法干净,敛起了笑意淡淡道,
  “我也不喜欢你这副薄情又无为的模样,彼此彼此。”
  简玉衍双眉蹙起不耐道你又知道什么,这么多年倒是从未有人说他薄情。
  颜一鸣笑了笑悠然道,“若不薄情又为何不将她找回来,她只是走了而不是死了,为什么不找,是不敢找还是不能找,亦或者...”
  “是不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