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相似的脸
  昨晚噩梦缠身,又加上睡在别人的床上,连忆晨觉得全身不舒服。
  清晨,会议室中的气氛紧张。市场部主管得到一个消息,令所有云深的高层不安,“我们与东方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最近东方集团苗头直指云深,尤其我们正在向银行申贷,任何负面消息都对我们不利。”
  云深靠房地产起家,这十几年来,集团重点业务也都围绕地产开发。连少显是学建筑业出身,因其所好,便把眼光投放在地产。事实证明,地产投资回报丰厚,短短时间内,云深依靠绝佳的地皮掌控权,坐稳安城一席之地。
  市场部主管坐在转椅里,脸色肃穆,“相比我们而言,东方集团涉及类别多,地产只是他们其中一个门类。如单论地产,他们肯定拼不过云深,但是……”
  “但是什么?”裴厉渊手里转着钢笔,头也没抬。
  听到他问,营销部主管把话接过去,道:“正因为东方集团不只专注地产一类,所以他们可以跟云深打价格战术。东方集团能够放弃地产的利润,甚至是赔钱,因为他们能从其他产业链再把钱赚回来。这样的话,我们云深就会失去优势,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们新开放的两大楼盘,前期销售很好,但最近东方集团推出类似的楼盘与我们竞争,他们降低了价格,明显冲着打压云深而来。”市场部主管将这周销售情况汇总,连忆晨扫了眼数据,秀气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价格战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裴厉渊笑了笑,将手里的笔丢在桌上,“我们可以奉陪。”
  “不可以。”
  连忆晨突然出声反驳,金曼有些的惊讶的看向她。
  “如果此时我们降价,前期售出的楼盘都会受到影响。”连忆晨抿起唇,道:“先前的买家们一定会来闹,有人要是从中再加把火,那我们更得不偿失。”
  “危机公关,有人会做。”裴厉渊并不认同她的意见。
  “那也不行。”连忆晨抬起头,目光落向在座的众人,“这么多年来,云深口碑就是诚信与公道,这种价格战一旦开始,将会推翻我们之前的形象。公众将会认为,以前云深卖楼的价格水分太大,到时候我们损失的不止是钱,更是云深的信誉!”
  “呵呵——”
  裴厉渊轻笑了声,“连总裁,虽然你是云深的执行总裁,不过好歹我在这里比你多几年,什么样的情况没遇见过?!”
  周围在座的高层都变了脸色,裴厉渊这些年在集团有不少人脉,各大部门主管很多都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对他颇为倚重。
  “裴副总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做好危机公关,先把价格降下来,先保有市场占有率。”有的主管已经出声附和。
  金曼扫了眼裴厉渊嘴角的笑,缓缓开口道:“裴副总,你想过没有,东方集团既然明目张胆在这个时候跟云深叫板,那必然是有备而来。你想要云深不惜血本吗?”
  全场一片安静,裴厉渊俊脸沉了沉,没有说话。
  “云深不会降价!”
  连忆晨仰起头,明亮的黑眸中已有决断,“无论谁想落井下石,云深都会跟它光明正大的斗,绝对不会扰乱市场!”
  “散会——”
  金曼适时开口,跟着连忆晨离开会议室。
  高层们纷纷议论,连忆晨快步向前,同时吩咐身边的金曼,“联系伊含中午见面。”
  “约了。”金曼朝她摇摇手机。
  “裴副总,您看总裁这样……”有人靠近裴厉渊身边,话还没说完已被他打断,“你都说是总裁了,她的意见代表集团最高决定。”
  周围人听他这样说,识相的都闭上嘴。
  裴厉渊双手插兜站在走廊,前方电梯里,连忆晨低头翻看什么,金曼正在她耳边低语。他深邃的眼眸眯了眯,盯着她身上那件白色长裙皱起眉。
  午休时,连忆晨跟金曼来到集团附近的西餐厅。伊含比她们先到,将餐点都准备好。
  “你老板真好,不克扣员工休息时间。”金曼拉开椅子坐下,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
  连忆晨并不搭理金曼的调侃。当年大学时伊含跟她同班,后来毕业伊含进了东方集团,便推荐自己的闺蜜金曼来到云深。
  这几年下来,她们三个娇滴滴的美人,已然各霸一方。
  “吃不着葡萄你就会说酸,”伊含倒是不买金曼的账,反而望向连忆晨,“我这个时候出来见你们,冒着很大风险的。”
  “切!”金曼咬了块牛排,笑道:“别扯没用的,快说东方集团搞什么鬼!”
  伊含耸耸肩,“上周突然接到上面的消息,我事先也根本没想到,东方竟然要跟云深对着干!”
  顿了下,伊含皱眉,“晨晨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东方高层最近轮番被换,他们家族内讧,连累旁人倒是冤枉。”
  连忆晨轻搅着杯中咖啡,“东方分管地产的是谁?”
  “以前是东方露,董事长的大女儿,现在被她妹妹篡了权。”伊含咂咂嘴,道:“别看她这个妹妹从小养尊处优,但论起商业头脑来,甩东方露好几条街!”
  “豪门内斗啊,”金曼幸灾乐祸,“他们斗就好了,不要连累我们云深。”
  “无可避免。”伊含叹气,道:“云深稳坐安城地产第一把交椅,如果不拿云深开刀,东方家的二小姐何以服众?!”
  闻言,连忆晨眉头紧锁。
  一顿午饭,伊含带来的消息不少。金曼越听越急,云深腹背受敌,若是再添东方集团一枚劲敌,恐怕凶多吉少。
  三人关系匪浅,但到底各为其主,伊含能说的都已经告知。她结帐后先离开,金曼收拾好东西,无意间看到什么,“晨晨啊,你今天怎么没换衣服?”
  连忆晨脸色蓦然一变,“没来得及。”
  这不是好的借口,金曼要追问,她提包站起身,“你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
  中午商场人不算多,连忆晨直奔三楼女装部,挑选了件淡蓝色套裙。难怪她全身都觉得难受,原来是这衣服闹的。
  她盯着换下来的白色长裙皱眉,那上面还沾染着御兆锡身上的气息。
  提着袋子下楼,连忆晨随处扫了眼,却见御筝灿烂的脸从眼前闪过。她忌惮这张脸,低头提着袋子快步走到商场外。
  路边的停车线内,那辆与她同款的白色悍马刺眼。唯一差别,只在车牌末尾的号码。
  连忆晨怔了怔,随即重又冲进商场。她一口气跑到三楼,往见到御筝的方向追。
  可惜沿着那条路走到尽头,她始终都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大理石地面反射的光线刺眼,连忆晨手心发冷。她掉头回来,过快的脚步令她重心不稳,被并肩而行的三人撞了下,身体外右侧倾歪,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
  萦绕鼻尖的气息独特,连忆晨心尖抖了抖。这股味道,昨晚弥漫在她的睡梦中。
  “你喜欢这种投怀送抱的方式?”
  头顶飘来的声音戏虐,连忆晨抬起脸,御兆锡那抹妖娆的笑挂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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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逼仄的车厢里,她仰起头,眼见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噙着笑。
  “我和你,我们天生就合适。”
  她和他的关系,仅限于结婚证上的两个名字,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一张结婚证书,绑住她两年。
  ……
  暗夜里,她憧憬着未来开口:“傅晋臣,什么样的是好男人?”
  他笑的邪恶,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好男人就像你老公这样,爱一个女人,爱一辈子!”
  当她亲眼看到,他将另外的女人拥在怀中诉说绵绵情话,她才知道,彼时他的承诺,不过是个笑话。
  名门权贵的傅家,暗潮汹涌。他冷眼旁观,无情的见证她被阴谋吞噬。
  这场婚姻,她赔尽所有,亦能潇洒走远。
  当爱覆水难收,要拿什么拯救。
  原来他早已画地为牢,为自己判处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