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病气大厦(1)
  床边的两个人见床上的同伴耍宝似得,扭来扭去,双手还拼命的在空气里虚抓,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z,你在发什么神经?”刀疤脸乐呵道。
  “你家婆娘才发神经。快把我拉起来。”老z破口大骂。
  见他脸色惨白,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两个人才意识到,他似乎并没有开玩笑。连忙上去拉老z。可是两个壮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硬是没有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痛。哇靠,好痛。老子的被都要被拉断了。”老z痛的大吼大叫。他背上挨着床的地方,连皮带肉都传递着撕心裂肺的痛。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有点怪啊。老z,你衣服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钩住了?”
  “没有,我衣服没问题。我觉得我被床下边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你奶奶的,一定是颜小玲那婆娘在搞鬼。”老z吼道。
  “床下边拉不趁手,上床拉。”两个同伴爬上床,一个人逮着他的两只手,一个人逮着他的两只腿,再次用力。
  老z的身体被拉扯的像是快要死掉的虾米,弓着身,眼珠子痛的都快蹦了出来:“快放手,你奶奶的快放手。老子都要死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支那’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扯断了。两人连忙一喜,等往下望去时,同时惊恐的大喊了一声。
  只见老z确实被他们给扯了起来,但是连衣服带背部的一大块皮肉,都紧紧的仍旧贴在床的被单上。血,大量的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从老z后背的脊椎往外‘哗啦啦’的掉在了床上。
  老z竟然还没有断气,只是有气无力的喘息着,瞪大双眼。眼睛里瞳孔无神,爬满血丝。隔了几十秒,才终于解脱的吐出最后一口命。
  两个同伴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手脚发颤,大喊大叫着跳下床,就朝暗室的门外跑去。
  可是没跑几步,两人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都没了。他们往后一望,腿,四只腿,还好好的站在床上。
  吓坏的两人拼命的用手往外爬,爬着爬着,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东西。竟然在同一时间断了气。
  床下的颜小玲和林晓薇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但是却听得到暗室里一片混乱。等所有的声音都收敛寂静了,林晓薇才颤抖着问:“他们走了?”
  “不像!”颜小玲摇摇脑袋,皱眉:“听声音,像是都死了。”
  “死了?”林晓薇难以置信:“怎么死的,难道有人杀了他们?”
  “不,杀他们的恐怕不是人。”颜小玲依旧在不停的颤抖:“小薇,你听我说。我记起了爷爷以前跟我说过的一些话。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但是请相信我,否则,我们都会死。什么都别问,咱俩快速往外跑。”
  “现在,马上,立刻!”颜小玲大喊一声,踢开挡住脑袋的三层床台阶,从床下钻出后,拽住林晓薇就朝外跑。
  可是没跑两下,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糟了,我想错了。”颜小玲脸色发白,惨笑着,转头看闺蜜:“对不起,小薇。是我害了你。”
  林晓薇被她的行为弄得二丈摸不到脑袋:“小玲,我完全没明白。”
  “明不明白无所谓了,咱们回床上去。”颜小玲一辆死气,颓然的拉着林晓薇走到古床前,整个人都坐在床上。
  古床猛地抖了一下,红色的漆水层层剥落,变得锈迹斑斑起来。肮脏的锈迹攀爬满红床,整张床都散发出一阵古怪邪恶的光,刺亮了暗室。
  也刺灭了颜小玲的,所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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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速度可以很慢,也可以很快。全看人在那一瞬间的感觉。我就觉得今天早晨的时光,很快。
  我不是一个懒人,但有的时候再勤快的人,也有赖床的冲动。例如现在的我。
  门外的敲门声震耳欲聋,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懒得起床开门。于是秉着‘床以外的都是远方,手以外的都是他乡’的赖床中心思想。翻了个身,用手堵住耳朵继续呼呼大睡。
  直到房间门被人硬生生的踹开了。
  照例自我介绍一番吧,我叫夜不语,一个有着奇怪名字,老是会遭遇奇诡事件的忧郁少年。二十多岁,未婚。本职是研习博物学的死大学生,实则经常旷课,替一家总部位于加拿大的某个小城市,老板叫杨俊飞的不良大叔打工的侦探社社员。
  这家侦探社以某种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的宗旨和企业文化构成,四处收集着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物品。当然,我在利用老男人的情报资金网的同时,也努力的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
  春城的春天,少有的冷厉。一天阳光、一天雨,让屋外小河边的一行垂杨柳也搞不清楚时节。不知道该不该飘飞柳絮了。
  我少有的在春城呆了几天,给自己放了个舒服的假期。颓废的日子过的真奶奶的爽。昨晚熬了夜,哪怕是听到砸门声,也死都不想起来。
  踹开房门的家伙生气了,走到我床边,拽着我脖子一阵用力的摇摆:“小夜。臭小子你要赖床到什么时候?快醒醒。”
  我被拽的快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将眼睛眯开一条缝。一个成熟火辣的女性站在床边,几缕发丝垂在漂亮的脸侧。她的手已经变成了电动筛子,一股不将我摇起床誓不罢休的气势。
  “喂喂喂,干嘛啊?难得的好天气。”我气恼的说。说这话的当口,林芷颜将窗帘拉开了。屋外少有的好天气,被不知从何时起的呼啸狂风替代,雨眼看就要下下来了。
  “你看,多好的好天气。我就喜欢睡觉的时候听雨声。”我嘟囔着,扯过被子又躺了回去。
  林芷颜也没再叫我,只是用阴嗖嗖的眼神,直愣愣的瞅着我。
  过了几秒钟,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老女人,你怎么会在我家?杨俊飞那死家伙总算给你放假了?也不对啊,你放假就放假,万里迢迢跑来骚扰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