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过往(2)
  “大家都是小学生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可怕的经历。”李华不以为然的摇头。
  周阳也嗤之以鼻:“不错不错。小学时代大家就忙着追在喜欢的女孩后边扔石头,和朋友们玩些无聊的早就遗落在历史里的小游戏。哪里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灿、赵颖以及孙辉等深以为然。
  夜不语撇撇嘴:“要知道,不少人曾有过一些自己不愿意记起的经历,或者是经历重大挫折,或者是经历感情变故等,因此希望通过选择性失忆来忘掉这些经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首先,选择性失忆虽然是有选择性的,但实际上是被动的。这里所说的选择性是指我们可以忘记一件事情却不影响对其他事情的记忆,并不是指我们可以主动选择遗忘的内容,因此具体是忘记哪件事情,则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所以,大家终究还是会记起来。只不过穆薇,比我们都提前一步罢了。”
  他看着穆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小薇,你究竟想起了什么?”
  穆薇的脸上浮现出迷茫:“我,我不知道!”
  “你内心深处肯定已经清楚了,只是意志拼命的压抑着那段过去而已。你现在很痛苦吧?”夜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女孩微微点头:“痛苦的比死还难受,就像有一大块肥肉哽在喉咙口上,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一块石头,阴郁的很。”
  “你觉得自己忘掉的事情,真的是和小学六年级组建的社团,和我们十一个人有关?”夜不语继续问,他的脑袋里时常也会出现同样的感觉。选择性的失忆,是个定时炸弹,总会有一天会在大脑里爆炸。谁也无法揣测记起来的后果。但是他隐约有个预感,或许他们十一个人,曾经在小学六年级,干过一件天大的可怕的事。
  “不错,当看到徐正尸体上满身的咬痕。我当时莫名其妙第一个念头就是,报应来了,我们有危险了!”穆薇再次点头,她全身都在发抖。
  这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报应?什么报应?一群小学生而已,究竟做过什么事,竟然会遭到报应?
  而报应的后果,居然是死掉!
  夜不语沉默了,他的脑袋很乱。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说:“小薇。其实你的意思是,有一个暗中的黑手潜伏在未知中,在朝我们下毒手?当初社团里的十一人,都会因为那段选择性遗忘掉的经历,被杀掉?”
  其余7人顿时全身一震。
  “怎么,怎么可能!我,我才不信。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事!”周阳用颤抖干涩的语气反驳,可是他的反驳苍白无力,最终只能发出干瘪的声音来。
  孙辉手中的杯子都被吓得掉在了地上,液体渗到裤子,湿了一大片。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抽出纸巾擦拭。
  “去洗手间吧,那里有吹风机。”穆薇指了指门:“卫生间就在出门朝右,走到底。”
  沉默寡言的孙辉点点头,准备往外走。周阳立刻追了上来:“我陪你去。”
  他俩出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夜不语和剩下的5人各自发呆,消化着今晚怎么都消化不完的信息量。
  周阳俩人找到洗手间,等孙辉用烘手的吹风机把裤子吹干后,刚准备回会客室。突然,周阳问:“孙辉,你相信穆薇的鬼话和夜不语的猜测吗?”
  孙辉想了想,然后点头:“我信。现在回忆了徐正的死因,更加相信了。”
  “我不太信,说不定他们俩串通起来唬我们,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周阳冷哼了一声:“要知道,他俩人从小就夫唱妇随,默契的很。”
  “你想太多了。”孙辉摇头:“他们没这么做的必要。”
  “你知道什么,现在人做什么事情没有目的,只是他们的目的我们不清楚罢了。”周阳仍旧陷在自己的阴谋论里。
  孙辉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难得跟他单独呆下去,于是快步来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拉开房门。顿时,他整个人如同电击似的呆住了,好半天后,他才迟疑的揉了揉眼睛,将伸出去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
  然后,从喉咙里爆发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孙辉惊恐的呐喊,又大又响,吓了周阳一大跳。
  “喂,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害的我差点大小便失禁!”周阳不满道。
  孙辉瞪目结舌的石化在原地,好半晌后才颤抖的伸出手,指了指外边:“走廊,走廊不见了。”
  “什么走廊不见了?”周阳皱眉,起身后来到他身旁,探头看了一眼,立刻也被传染了呆滞症。隔了几十秒,这家伙张大嘴巴,将洗手间的门牢牢关上。然后退后几步,深深地呼吸着。
  开门,可是视线可及的范围中,却依然是那个诡异到难以形容的景象。门外刚刚还通过的铺有红地毯的走廊不见了,只有一个偌大的房间。大约三十多平米,有床有沙发,满眼都是破旧的痕迹。那地方熟悉又陌生,令人不寒而悚。
  房间地上扔满了零食袋子,乱七八糟的垃圾丢了一地。而旁边,还堆积着老旧的木质课桌椅,沉淀着久远的尘土味道。
  “这地方,这地方好眼熟!”周阳用手扶着门墙,使劲儿摇了摇头,希望门外的风景只是错觉。可,无论他怎么摇头,都毫无用处。那房间,那黑漆漆的地板,仍旧印在眸子里,挥之不去。
  “这是我们的社团活动室。”孙辉声音不断在抖:“你看墙上的画,还有那对课桌椅。你看黑板。”
  周阳抬头,看到黑板上赫然写着一行字,记忆深处,他清晰地记得,那行熟悉的字是穆薇写的,代表着社团的名字。奇怪了,字迹明明仍旧清晰,但他偏偏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写了什么。
  但这怎么可能,简直不科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