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永恒黑暗（二十四）
到底刺入多深，会致命呢？
我在痛苦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也是为了让自己分心。
说蛇人眼是蛇人的死穴，我也确实见过，但很幸运我的眼睛目前为止没有遭受过那样的事情。我不断的用刺激它的办法让自己清醒，可我却发现这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效果。
为什么来的那么突然？
之前一路上还好好的，说来就来……
正因如此，这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安装在每一只蛇人身上的定时炸弹。我继续刺，如果真的找不到米旭的眼球，我怕是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彻底毁掉我的眼睛，二是杀人。
砰！
房间门打开。
那声音其实应该不算很大，可在那一刻的我听来，却好像是一种挑衅。而当那股人类的气味儿随着空气钻进我的鼻子时，挑衅就又成了诱惑，仿佛是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要吃了她。
我要敲碎她的脑袋，撕开她的肋骨。
一瞬间，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我看不清楚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人，我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透过她的皮肉，那些藏在骨头下的内脏，与大脑。
我扑了上去。
耳边隐约可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是喊叫？挣扎？求饶？
似乎不是，但总之不是什么好声音。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温度很低，而且漆黑一片。好在蛇人的眼睛夜视能力非常强大，我看清了这里的一切，一间间隔层，都被打开，那似乎是存放实体的冷柜，这里一股人类尸体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我看了看自己，身边尽是残尸，我的嘴里还有血液的味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脸，胡茬上粘连这已经干了的血迹。
这貌似是太平间之类的地方。
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看着地上被我撕碎的尸体的数量，我应该吃了不少的人脑和人心，此刻的精神状态也是安稳的。
但在我清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记不清，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揉着头，一连串的记忆自我脑海深处涌出，我想起来了。我和孟梦去了书店，寻找米旭的眼球，可它却丢了，之后我食欲难忍，最终被食欲控制，失去了意识。而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我隐约记得有人打开了门，而我袭击了她，是个女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是谁？孟梦，还是苗蔓蔓……我杀了她们？我……”我揉着头。
我心里觉得特别的痛苦。
我无数次的说过，我其实是个非常害怕寂寞的人，有时候我甚至会害怕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其实有可能我不介意自己杀了孟梦，或者苗蔓蔓，我只是害怕，我是不是又要独自一人了。
“不行，我得离开这……我要搞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我走向门的方向，开始脚步摇晃，但蛇人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厉害，我的脚步越来越稳，走到门口时，我几乎已经恢复了百分之百的状态。
这时我一愣。
“不对劲儿，我受伤了……刚刚我的身体受伤了，是谁伤了我？而且我醒来时，是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的我，应该不会挑食，怎么会专门找到这种藏尸体的地方？不对……”我立刻推门，但第一下没推开，没办法，我只能用尽全力，铁门当时就被我推翻，直接撞到走廊另外一侧的墙壁上。
我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那一刻我才发现眼前这个地方是哪里。
这是我曾经工作的法医中心……
我为什么会来这？
“什么声音？！”这时，我听到了陈森的声音，他从走廊另一侧楼梯口冲了过来，本来拔出的枪，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我之后，又收了回去，可还是十分谨慎的看着我，过了大概七八秒，他才开口问道：“老叶，你……有理智吗？”
“有……”我揉头，我更懵逼了，为什么陈森会在这，我看了一眼这四周，然后看向陈森：“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和那个女人，你那个朋友去了她的书店对吧？我刚好被停职，然后打算去找你，我也不知道你会去哪里，所以就去了书店。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们，你当时……”
“她呢？她怎么样？！”我看着陈森，心跳的速度在加快。
陈森大概明白我的意思，挥手让我冷静：“别担心，她没事，不过在休息……你当时被她控制住，可是废了很大力气。她说你需要吃人，可我到哪里给你找人吃？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里有尸体，所以我就开车带你们来了。”
我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
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个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独自一人制服了我这头发疯的纯种蛇人，她缚的是什么鸡？是凤凰吧？
“那那个女孩呢？我捡的那个。”
“也在这里，当时吓坏了……你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了，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等一下。”我对陈森挥了挥手，然后走向他，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问道：“你说自己被停职？那你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个停止人员，他们不会让你这样随便进入法医中心吧？还是在这种地方？”
陈森插着腰：“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有人情在的。”
“那你这人情卖的可够大的。”
“不光是人情，还有点别的原因……我是偷偷给你运进来的，之前我手下那程严，现在暂代我的职务，是他想办法用尸体的身份把你拉到这里的。不过刚才你那动静也弄的太大了……幸亏程严现在拖住法医中心那些人，你赶紧的，冷静下来就快点离开这。免得后续麻烦。”
虽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看来陈森确实帮了我。
我当时非常着急见孟梦，所以有些事情也没有多想，便赶紧和陈森一同离开法医中心。路上我还调侃他，这忙帮的，估计他以后要事业了。他提起之前他外甥女那事情，说算是报恩了，毕竟失业和救命之恩相比，是没法比的。
“对了，孟梦她们在哪？她伤的很严重？”我问。
此刻陈森开车带我离开法医中心，我还浑身是血，这东西对我来说很危险，所以我准备在去找孟梦之前，先找个地方洗洗澡。那地点就是陈森的住处。最近他老婆回娘家，也正好省了解释的麻烦。
“很重，你……算了，总之稍后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她普通人一个，被我送到了医院，最近因为这件事受伤的人很多，所以不难解释。但说真的，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时间久了怕是要出更大的乱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森看着我。
“本来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陈森方向盘一抖。
“对，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你只要明白一点，之前你不是让我帮忙办一个蛇人亚种杀人剥皮食脑的案子么？那个凶手眼睛，现在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找到它，捏碎它，这事暂时就解决了。”
“啊？你这，你这说的什么？什么原理？”
“不是说了么，解释起来很麻烦……快到你家了，专心开车吧。”我提醒一句，然后闭目养神。
我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真的吃饱了的缘故。
但随着我的冷静，脑子里也开始想一些与孟梦、苗蔓蔓无关的事情，例如陈森。
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我睁开眼，陈森还在开车。
我看着他：“兄弟，你被停职了？”
“对，我不是签了那个什么保密协议么，但是那些上面来的人，昨天夜里就因为这件事，把我停止了……我说，你们打架什么的，还聊天啊？我这停职是不是和你有关系？”陈森埋怨的看着我。
“不对劲。”
“什么？”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被停职……陈森，我问你个问题。”
陈森一脸蒙蔽的看着我：“什么问题？别神叨叨的，有话直说。”
“你是真的信任我么？”
“废话，之前你如果想杀我，或者那个你收养的女孩，你何必那么忍着？现在回想起来，你从回到房间开始，就是在躲着我们吧？你没打算杀人，我看得出来，而且你也确实在捉那些蛇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把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当屁话了？”
陈森说的是之前他外甥女的事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哦对，你还没说，为什么没有你的情况下，我还是会被停职？”
我皱眉：“你不懂？好，那这么说吧，不能让普通民众知道的秘密，现在被你所知，而后你又向具有敌人身份的我泄漏了重要的信息情报。这些事情，你觉得会只给你停职？你需要接受调查的，你明白吗？何况还有你和我的关系，你觉得他们会这样放你离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鹰’要捕蛇，你是诱饵。”
我在痛苦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也是为了让自己分心。
说蛇人眼是蛇人的死穴，我也确实见过，但很幸运我的眼睛目前为止没有遭受过那样的事情。我不断的用刺激它的办法让自己清醒，可我却发现这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效果。
为什么来的那么突然？
之前一路上还好好的，说来就来……
正因如此，这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安装在每一只蛇人身上的定时炸弹。我继续刺，如果真的找不到米旭的眼球，我怕是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彻底毁掉我的眼睛，二是杀人。
砰！
房间门打开。
那声音其实应该不算很大，可在那一刻的我听来，却好像是一种挑衅。而当那股人类的气味儿随着空气钻进我的鼻子时，挑衅就又成了诱惑，仿佛是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要吃了她。
我要敲碎她的脑袋，撕开她的肋骨。
一瞬间，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我看不清楚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人，我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透过她的皮肉，那些藏在骨头下的内脏，与大脑。
我扑了上去。
耳边隐约可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是喊叫？挣扎？求饶？
似乎不是，但总之不是什么好声音。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温度很低，而且漆黑一片。好在蛇人的眼睛夜视能力非常强大，我看清了这里的一切，一间间隔层，都被打开，那似乎是存放实体的冷柜，这里一股人类尸体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我看了看自己，身边尽是残尸，我的嘴里还有血液的味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脸，胡茬上粘连这已经干了的血迹。
这貌似是太平间之类的地方。
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看着地上被我撕碎的尸体的数量，我应该吃了不少的人脑和人心，此刻的精神状态也是安稳的。
但在我清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记不清，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揉着头，一连串的记忆自我脑海深处涌出，我想起来了。我和孟梦去了书店，寻找米旭的眼球，可它却丢了，之后我食欲难忍，最终被食欲控制，失去了意识。而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我隐约记得有人打开了门，而我袭击了她，是个女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是谁？孟梦，还是苗蔓蔓……我杀了她们？我……”我揉着头。
我心里觉得特别的痛苦。
我无数次的说过，我其实是个非常害怕寂寞的人，有时候我甚至会害怕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其实有可能我不介意自己杀了孟梦，或者苗蔓蔓，我只是害怕，我是不是又要独自一人了。
“不行，我得离开这……我要搞清楚，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我走向门的方向，开始脚步摇晃，但蛇人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厉害，我的脚步越来越稳，走到门口时，我几乎已经恢复了百分之百的状态。
这时我一愣。
“不对劲儿，我受伤了……刚刚我的身体受伤了，是谁伤了我？而且我醒来时，是在这种地方。失去理智的我，应该不会挑食，怎么会专门找到这种藏尸体的地方？不对……”我立刻推门，但第一下没推开，没办法，我只能用尽全力，铁门当时就被我推翻，直接撞到走廊另外一侧的墙壁上。
我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那一刻我才发现眼前这个地方是哪里。
这是我曾经工作的法医中心……
我为什么会来这？
“什么声音？！”这时，我听到了陈森的声音，他从走廊另一侧楼梯口冲了过来，本来拔出的枪，在看到浑身是血的我之后，又收了回去，可还是十分谨慎的看着我，过了大概七八秒，他才开口问道：“老叶，你……有理智吗？”
“有……”我揉头，我更懵逼了，为什么陈森会在这，我看了一眼这四周，然后看向陈森：“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和那个女人，你那个朋友去了她的书店对吧？我刚好被停职，然后打算去找你，我也不知道你会去哪里，所以就去了书店。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们，你当时……”
“她呢？她怎么样？！”我看着陈森，心跳的速度在加快。
陈森大概明白我的意思，挥手让我冷静：“别担心，她没事，不过在休息……你当时被她控制住，可是废了很大力气。她说你需要吃人，可我到哪里给你找人吃？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里有尸体，所以我就开车带你们来了。”
我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
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个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独自一人制服了我这头发疯的纯种蛇人，她缚的是什么鸡？是凤凰吧？
“那那个女孩呢？我捡的那个。”
“也在这里，当时吓坏了……你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了，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等一下。”我对陈森挥了挥手，然后走向他，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问道：“你说自己被停职？那你怎么会把我带到这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个停止人员，他们不会让你这样随便进入法医中心吧？还是在这种地方？”
陈森插着腰：“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有人情在的。”
“那你这人情卖的可够大的。”
“不光是人情，还有点别的原因……我是偷偷给你运进来的，之前我手下那程严，现在暂代我的职务，是他想办法用尸体的身份把你拉到这里的。不过刚才你那动静也弄的太大了……幸亏程严现在拖住法医中心那些人，你赶紧的，冷静下来就快点离开这。免得后续麻烦。”
虽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看来陈森确实帮了我。
我当时非常着急见孟梦，所以有些事情也没有多想，便赶紧和陈森一同离开法医中心。路上我还调侃他，这忙帮的，估计他以后要事业了。他提起之前他外甥女那事情，说算是报恩了，毕竟失业和救命之恩相比，是没法比的。
“对了，孟梦她们在哪？她伤的很严重？”我问。
此刻陈森开车带我离开法医中心，我还浑身是血，这东西对我来说很危险，所以我准备在去找孟梦之前，先找个地方洗洗澡。那地点就是陈森的住处。最近他老婆回娘家，也正好省了解释的麻烦。
“很重，你……算了，总之稍后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她普通人一个，被我送到了医院，最近因为这件事受伤的人很多，所以不难解释。但说真的，这件事搞得人心惶惶，时间久了怕是要出更大的乱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森看着我。
“本来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什么？！”陈森方向盘一抖。
“对，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你只要明白一点，之前你不是让我帮忙办一个蛇人亚种杀人剥皮食脑的案子么？那个凶手眼睛，现在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找到它，捏碎它，这事暂时就解决了。”
“啊？你这，你这说的什么？什么原理？”
“不是说了么，解释起来很麻烦……快到你家了，专心开车吧。”我提醒一句，然后闭目养神。
我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真的吃饱了的缘故。
但随着我的冷静，脑子里也开始想一些与孟梦、苗蔓蔓无关的事情，例如陈森。
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我睁开眼，陈森还在开车。
我看着他：“兄弟，你被停职了？”
“对，我不是签了那个什么保密协议么，但是那些上面来的人，昨天夜里就因为这件事，把我停止了……我说，你们打架什么的，还聊天啊？我这停职是不是和你有关系？”陈森埋怨的看着我。
“不对劲。”
“什么？”
“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被停职……陈森，我问你个问题。”
陈森一脸蒙蔽的看着我：“什么问题？别神叨叨的，有话直说。”
“你是真的信任我么？”
“废话，之前你如果想杀我，或者那个你收养的女孩，你何必那么忍着？现在回想起来，你从回到房间开始，就是在躲着我们吧？你没打算杀人，我看得出来，而且你也确实在捉那些蛇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把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当屁话了？”
陈森说的是之前他外甥女的事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哦对，你还没说，为什么没有你的情况下，我还是会被停职？”
我皱眉：“你不懂？好，那这么说吧，不能让普通民众知道的秘密，现在被你所知，而后你又向具有敌人身份的我泄漏了重要的信息情报。这些事情，你觉得会只给你停职？你需要接受调查的，你明白吗？何况还有你和我的关系，你觉得他们会这样放你离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鹰’要捕蛇，你是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