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永恒黑暗（九）
罗凯的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会转移藏身的地点，我们来之前，她便藏在办公室西南角的一堆桌椅后面，因为血腥味浓重，她瞒过了我们的鼻子，可不巧的是，在我刚刚准备离开这办公室的前一刻，她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声响。
原本没有意识到这里存在活人的时候，我的食欲还可以控制，可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压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藏在柜子后面的女人拉出来，撕开，吃掉她的心脏、大脑……甚至不止是心脏大脑，就连她的肉，我都想尝一尝。
这很可怕。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吃人这种想法的本身，而是我完全没办法控制它！甚至因为它的存在，我的精神正在给自己无数种借口，让这一切似乎可以变得理所当然。如果我每一次食欲爆发，都被这种借口冲刷心智，不知道多久以后，我怕是真的会觉得杀人、吃人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身体已经成了怪物，我不想自己的灵魂也是怪物。
可这些想法，它们却越来越模糊，也许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却无法走向正确的道路……我一步步走向那桌子，蛇人化的罗凯也走向我：“大哥……不……不要……求求你……”
“不要什么？你离我远点……”
“不要……你放过她，放……”
“再靠近，我把你也吃了！”我难以相信，这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但它们自然的找不到任何破绽。
没错，那就是我。
“不行……不行啊！”蛇人化的罗凯紧咬着自己的一口锯齿牙，用力的拉着我的手臂。但我们力量层次相差太大，我继续向前走，它也被我带着，一点点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
“傻瓜，不要骗自己了，你已经蛇人化，口水流的都快成河了，你也很像吃她吧？放心，我会给你……给你留一点……”
“不行……”
“什么不行？她躲在那，那桌椅的缝隙，已经看到了你我。她已经知道，你是一头怪物，这根本就改变不了。就算你有朝一日控制住了欲望，但今晚的一切，会永远成为她的噩梦，那是烙印在灵魂上的痕迹……她怎么可能与你这样的东西相处？你会陪一头狮子……一头老虎……睡觉吗？”
我甩开他，是用力甩开，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刺激。
但也许这就是我的想法，只是有理智的我，不会把这种伤人的话说出口，但现在，我似乎不顾及任何事情。
我走到那堆桌子前，藤蔓从我身体各处延伸出去，将面前的桌子瞬间全部掀飞！！
“啊！！”一声女人尖叫传进我的耳朵。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似乎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尖叫过后，马上又捂住嘴，她一点点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但她没跑，因为腿软的她已经没办法站起来，她只能这样尽可能的躲避我。她在我的眼睛里，已经渐渐失去了人的形态，我能够看到的只有她颅骨内的大脑，和皮囊下的内脏。
“啊！！”我痛苦的嘶吼一声，我努力收回自己延伸到体外的藤蔓，但它们不受控制，缓慢的靠近着那女孩，我抬起手，食指裂开，延伸出一条尖端锋利的藤蔓，一点点靠近我的右眼，它轻轻刺入，右眼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我终于稍稍清醒，但我明白，这清醒最多不过十几秒，我颤抖着支撑自己的身体，看着那个女孩：“走……快点……快点！！”
我的声音在发抖，最后两个字吐出的瞬间，我觉得整间办公室，整座大厦，似乎都在颤抖。
女孩彻底吓傻，她看着我，一脸茫然，但最终求生的欲望还是暂时战胜了恐惧，她颤抖的爬起来，双脚发抖，但努力的走向办公室的门。
不够啊。
我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再刺入几分，我担心自己的蛇人眼会被毁掉一只，我甚至都会继续刺……现在这疼痛已经不够了，五秒、四秒、三秒过后！我必定控不住自己，我会杀了她！
不能，我不能那么做……
可我又该如何控制我自己？
就在我几乎绝望，本能战胜理智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瞬间拦住了那女孩的去路，那黑影是罗凯。
他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他要杀了她吗？他会杀了她吗？这是两个很蠢的问题，因为选择的人根本不是罗凯，而是藏在我们这些异类身体里的本能，这该死又愚蠢的本能。我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该轻松，该喜悦，还是该为他难过一秒钟。
轻松是人不用我来杀，这算是逃避成功吗？
喜悦是……我可以抢走这女人的尸体，我可以吃……所以说前一个问题成立了。
难过什么？难过情感有时候是不是真的无法战胜本能，如果面前的人是杨雪我该怎么办？她是蛇人，但假设不是呢，我是不是也会吃掉她，就好像我对待任何普通人一样？
那我们究竟是什么？
人，或者蛇人，与其它生物相比又高级在什么地方，这个世界是没有情感的吧？
我的大脑陷入混乱。
那但一瞬间的混乱，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他没有吃掉她，虽然他流着口水，并且浑身发抖，甚至连那张长满鳞片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他只是抓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他扭过头不去看她，应该是怕看得太过神情，而忘记了控制自己，一口吞了她。
他抓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努力的瞥了我一眼便迅速的冲向窗口，然后这个不敢跳楼的“废物”蛇人亚种，纵身一跃，从二十三层楼跳了下去。
我也紧跟到窗口，看着他用另外一只爪子，在大厦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伴随着抓痕流下，我极好的视力可以看清，他的爪子上插满了碎玻璃，他的表情依旧扭曲，他一点点控制下滑，却始终不敢看自己卡在手里的那个女人，直到落到三楼的位置，他实在控制不住了，他怒吼了一声，尾音颤抖的像是在哭泣，他松手了，女人从三楼坠下。
下一刻，他的双眼彻底失去了人性，他扑了下去，对着那个刚刚他舍命救下的女人。
“不行……”我捏紧拳头，下半身化身蛇尾，“砰”的撞破墙壁，藤蔓、爪子、蛇尾几乎全部用上，用尽全力的迅速到达刚刚落地，准备扑向女人，吃掉女人的罗凯身边，用藤蔓锁住了他的身体：“走！！”
我拖着他，趁着刚刚他的行为让我莫名其妙的清醒这么几十秒的时间，又迅速的带着他爬上楼，在大概十五层的位置，我破窗而入，扔下他，然后坐在地上喘息着。
奇怪了。
奇怪的事情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两点……
第一，他一头蛇人亚种，之前那一瞬间的忍耐力，居然超越我这只纯种蛇人。
第二，因为他的忍耐力，他的行为，我似乎被其感染，短时间内，忍耐力也有了突破。我控制了自己，救下了他，也救下了那个女人。
我们还是有忍耐力的。
只是非常难而已。
“不行！！不行啊！”突然，罗凯大吼一声，再次冲向窗口。
我延伸出一条藤蔓，迅速拉他回来：“你干嘛，疯了？果然亚种就是亚种，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不是，不是……”
“什么？那是什么，你要做什么？”我看着他。
“她……她坠下去的位置是三楼……三楼啊！她是人，是个女人，她……她不会摔死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摔不摔死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下去，她必死无疑……摔下去，总比面对你我好吧？”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我，我……”
“你什么？我听见警车的声音了，最多一分钟，警察就会到。她坠楼的位置那么明显，除非当场摔死，否则一定有救。而且我落下去拉你的时候，她还在趴……”
“还……还在趴？”
“嗯。”
“大哥……不行，人的身体不行的……要不这样！你，你不是纯种蛇人吗？你可不可以……”
这个时候，这小子的脑子反应倒是快了，还会利用资源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现在快乐吗？”我看着他。
“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想让她和你现在一样？不人不鬼？也许摔死，也比做一条蛇人亚种好。”
他安静了，整个人垮了下去。
他沉默许久，直到楼下传来了警车的声音，他才僵硬的挪动着身体，来到窗前，看着楼下。
我也在看。
那女人被抬上了救护车，但到底有救没救，就真的不好说了。不过事实上，不管是那个女人有救，还是没救，结果都是注定的。
“你们两个，再也没可能了。”我背靠着墙壁，坐下。
“……我知道。”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没想到答案却是我知道。
“大哥，你杀掉我吧。”
“为什么？”
“好像活下去……没什么希望了……我也不想杀人，我也不想有一天被人杀，又不能再见到她……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是真够蠢的，不过话说我遇见这蠢人还挺多的。另外一个叫赵御，和你差不多……嘶，不对，他比你有意思点，你这人太闷了。”我笑笑，爬起来，活人不在我面前，那股食欲要容易压抑很多。我转身看着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罗凯，他之前虽然看起来很废物，但不是任何蛇人亚种都能够为了一个人，爆发出超越纯种蛇人的忍耐力。
这就是他的天分。
我相信自己眼光不错，这个人我不能让他死掉。
“你还不能死，我给你个希望怎么样？”
“什么意思？”罗凯看着我。
原本没有意识到这里存在活人的时候，我的食欲还可以控制，可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压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藏在柜子后面的女人拉出来，撕开，吃掉她的心脏、大脑……甚至不止是心脏大脑，就连她的肉，我都想尝一尝。
这很可怕。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吃人这种想法的本身，而是我完全没办法控制它！甚至因为它的存在，我的精神正在给自己无数种借口，让这一切似乎可以变得理所当然。如果我每一次食欲爆发，都被这种借口冲刷心智，不知道多久以后，我怕是真的会觉得杀人、吃人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身体已经成了怪物，我不想自己的灵魂也是怪物。
可这些想法，它们却越来越模糊，也许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却无法走向正确的道路……我一步步走向那桌子，蛇人化的罗凯也走向我：“大哥……不……不要……求求你……”
“不要什么？你离我远点……”
“不要……你放过她，放……”
“再靠近，我把你也吃了！”我难以相信，这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但它们自然的找不到任何破绽。
没错，那就是我。
“不行……不行啊！”蛇人化的罗凯紧咬着自己的一口锯齿牙，用力的拉着我的手臂。但我们力量层次相差太大，我继续向前走，它也被我带着，一点点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
“傻瓜，不要骗自己了，你已经蛇人化，口水流的都快成河了，你也很像吃她吧？放心，我会给你……给你留一点……”
“不行……”
“什么不行？她躲在那，那桌椅的缝隙，已经看到了你我。她已经知道，你是一头怪物，这根本就改变不了。就算你有朝一日控制住了欲望，但今晚的一切，会永远成为她的噩梦，那是烙印在灵魂上的痕迹……她怎么可能与你这样的东西相处？你会陪一头狮子……一头老虎……睡觉吗？”
我甩开他，是用力甩开，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刺激。
但也许这就是我的想法，只是有理智的我，不会把这种伤人的话说出口，但现在，我似乎不顾及任何事情。
我走到那堆桌子前，藤蔓从我身体各处延伸出去，将面前的桌子瞬间全部掀飞！！
“啊！！”一声女人尖叫传进我的耳朵。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似乎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尖叫过后，马上又捂住嘴，她一点点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但她没跑，因为腿软的她已经没办法站起来，她只能这样尽可能的躲避我。她在我的眼睛里，已经渐渐失去了人的形态，我能够看到的只有她颅骨内的大脑，和皮囊下的内脏。
“啊！！”我痛苦的嘶吼一声，我努力收回自己延伸到体外的藤蔓，但它们不受控制，缓慢的靠近着那女孩，我抬起手，食指裂开，延伸出一条尖端锋利的藤蔓，一点点靠近我的右眼，它轻轻刺入，右眼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我终于稍稍清醒，但我明白，这清醒最多不过十几秒，我颤抖着支撑自己的身体，看着那个女孩：“走……快点……快点！！”
我的声音在发抖，最后两个字吐出的瞬间，我觉得整间办公室，整座大厦，似乎都在颤抖。
女孩彻底吓傻，她看着我，一脸茫然，但最终求生的欲望还是暂时战胜了恐惧，她颤抖的爬起来，双脚发抖，但努力的走向办公室的门。
不够啊。
我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再刺入几分，我担心自己的蛇人眼会被毁掉一只，我甚至都会继续刺……现在这疼痛已经不够了，五秒、四秒、三秒过后！我必定控不住自己，我会杀了她！
不能，我不能那么做……
可我又该如何控制我自己？
就在我几乎绝望，本能战胜理智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瞬间拦住了那女孩的去路，那黑影是罗凯。
他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他要杀了她吗？他会杀了她吗？这是两个很蠢的问题，因为选择的人根本不是罗凯，而是藏在我们这些异类身体里的本能，这该死又愚蠢的本能。我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该轻松，该喜悦，还是该为他难过一秒钟。
轻松是人不用我来杀，这算是逃避成功吗？
喜悦是……我可以抢走这女人的尸体，我可以吃……所以说前一个问题成立了。
难过什么？难过情感有时候是不是真的无法战胜本能，如果面前的人是杨雪我该怎么办？她是蛇人，但假设不是呢，我是不是也会吃掉她，就好像我对待任何普通人一样？
那我们究竟是什么？
人，或者蛇人，与其它生物相比又高级在什么地方，这个世界是没有情感的吧？
我的大脑陷入混乱。
那但一瞬间的混乱，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他没有吃掉她，虽然他流着口水，并且浑身发抖，甚至连那张长满鳞片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他只是抓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他扭过头不去看她，应该是怕看得太过神情，而忘记了控制自己，一口吞了她。
他抓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努力的瞥了我一眼便迅速的冲向窗口，然后这个不敢跳楼的“废物”蛇人亚种，纵身一跃，从二十三层楼跳了下去。
我也紧跟到窗口，看着他用另外一只爪子，在大厦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伴随着抓痕流下，我极好的视力可以看清，他的爪子上插满了碎玻璃，他的表情依旧扭曲，他一点点控制下滑，却始终不敢看自己卡在手里的那个女人，直到落到三楼的位置，他实在控制不住了，他怒吼了一声，尾音颤抖的像是在哭泣，他松手了，女人从三楼坠下。
下一刻，他的双眼彻底失去了人性，他扑了下去，对着那个刚刚他舍命救下的女人。
“不行……”我捏紧拳头，下半身化身蛇尾，“砰”的撞破墙壁，藤蔓、爪子、蛇尾几乎全部用上，用尽全力的迅速到达刚刚落地，准备扑向女人，吃掉女人的罗凯身边，用藤蔓锁住了他的身体：“走！！”
我拖着他，趁着刚刚他的行为让我莫名其妙的清醒这么几十秒的时间，又迅速的带着他爬上楼，在大概十五层的位置，我破窗而入，扔下他，然后坐在地上喘息着。
奇怪了。
奇怪的事情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两点……
第一，他一头蛇人亚种，之前那一瞬间的忍耐力，居然超越我这只纯种蛇人。
第二，因为他的忍耐力，他的行为，我似乎被其感染，短时间内，忍耐力也有了突破。我控制了自己，救下了他，也救下了那个女人。
我们还是有忍耐力的。
只是非常难而已。
“不行！！不行啊！”突然，罗凯大吼一声，再次冲向窗口。
我延伸出一条藤蔓，迅速拉他回来：“你干嘛，疯了？果然亚种就是亚种，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不是，不是……”
“什么？那是什么，你要做什么？”我看着他。
“她……她坠下去的位置是三楼……三楼啊！她是人，是个女人，她……她不会摔死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摔不摔死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下去，她必死无疑……摔下去，总比面对你我好吧？”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我，我……”
“你什么？我听见警车的声音了，最多一分钟，警察就会到。她坠楼的位置那么明显，除非当场摔死，否则一定有救。而且我落下去拉你的时候，她还在趴……”
“还……还在趴？”
“嗯。”
“大哥……不行，人的身体不行的……要不这样！你，你不是纯种蛇人吗？你可不可以……”
这个时候，这小子的脑子反应倒是快了，还会利用资源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现在快乐吗？”我看着他。
“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想让她和你现在一样？不人不鬼？也许摔死，也比做一条蛇人亚种好。”
他安静了，整个人垮了下去。
他沉默许久，直到楼下传来了警车的声音，他才僵硬的挪动着身体，来到窗前，看着楼下。
我也在看。
那女人被抬上了救护车，但到底有救没救，就真的不好说了。不过事实上，不管是那个女人有救，还是没救，结果都是注定的。
“你们两个，再也没可能了。”我背靠着墙壁，坐下。
“……我知道。”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没想到答案却是我知道。
“大哥，你杀掉我吧。”
“为什么？”
“好像活下去……没什么希望了……我也不想杀人，我也不想有一天被人杀，又不能再见到她……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是真够蠢的，不过话说我遇见这蠢人还挺多的。另外一个叫赵御，和你差不多……嘶，不对，他比你有意思点，你这人太闷了。”我笑笑，爬起来，活人不在我面前，那股食欲要容易压抑很多。我转身看着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罗凯，他之前虽然看起来很废物，但不是任何蛇人亚种都能够为了一个人，爆发出超越纯种蛇人的忍耐力。
这就是他的天分。
我相信自己眼光不错，这个人我不能让他死掉。
“你还不能死，我给你个希望怎么样？”
“什么意思？”罗凯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