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让他们付出代价
  霍云凯探身轻轻解开她手腕上的丝巾,尽量的不吵醒熟睡的梁美辰。
  他靠的很近,身上浓重的烟味的熏得她恶心,慕希悦捂着鼻子,嫌弃都往后挪了挪。
  解开她的手腕,霍云凯又扶着她做好,接着倒水给她。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暗,他背着灯光站着,慕希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被阴影笼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旁边挪了一点,可以感受到灯光,然后打量着这间病房。
  地上,有些乱,她的这个脚底刚好可以看见地上的的几片玻璃杯的碎片。
  霍云凯给她到了被温水。
  本来,他死习惯和冷水的,可是自从她跟她说和冷水对胃不好之后,他竟然也习惯了温水。
  慕希悦真的是渴了,她看了霍云凯几秒,然后结果水杯。咕嘟嘟地把一整杯的谁都喝了进去,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病房。
  病房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大滩新鲜的污渍,这里整体都显很乱,好像……被打劫过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电压不稳,走廊里的瞪突然闪了一下,在看着走廊暗下去又突然亮起的瞬间,慕希悦的身子颤了一下。
  那种恐惧的感觉,像是面对着无数的闪光灯一般。
  “听说你是霍家的私生女,是吗?”
  “请问,你和霍云凯真的是兄妹吗?”
  这些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慕希悦被呛到。
  咳咳……
  她一边咳嗽,一边想着那些画面。
  见慕希悦呛到,霍云凯慌忙地拍她的背。
  “慢点!”她的咳嗽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很消瘦,手掌贴下去竟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骨骼。“好点了吗?”他问着,轻轻擦掉她嘴角咳出来的水。
  他指尖的温度,令慕希悦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的僵硬也让霍云凯的手顿住。
  咳咳……
  “悦悦……”霍云凯看着她她今天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他正想问些什么,趴在*边的梁美辰突然弹起来。
  “姐!”美辰惊呼的声音在清晨的病房显得格外突兀。
  慕希悦被梁美辰的喊声下了一跳,她回头看着头发凌乱的女孩,眸光闪了一下。
  梁美辰有个扶腰的动作,她看着*边的椅子,很显然她就这么趴着睡了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呛到的原因,她的眼底有些泪光。
  “姐?”梁美辰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有些慌,她吞吞口水。“我是美辰,美辰!”她握住她的手。
  慕希悦看看她手腕上的丝巾,又看看自己的手腕。
  看着慕希悦的模样,霍云凯的呼吸也紧张起来。
  “悦悦?”她这是怎么了。
  老天,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千万不要!
  本来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口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两个人。
  “悦悦!”钱慧兰最先跑进来,他们是被梁美辰的叫声吵醒的。
  老人本就浅眠,又加上连日来的精神紧张,一点声音都让他们高度紧张。
  钱慧兰跑得急,连鞋子都没穿,跑过来的时候还险些摔倒,多亏霍云凯扶了她一下。
  “悦悦怎么了?”慕天明紧随其后,看着外孙女坐在*上,他这才松了口气。
  “悦悦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钱慧兰挣开霍云凯的手,试探着上前。“不舒服,是不是?”她像是是哄小孩儿一样安抚她。
  慕希悦看着眼前的老人不说话,可眼中的泪水却滚来。
  “是不是哪儿难受,嗯?”见她哭了,钱慧兰急忙走过来。“别怕,我是外婆,我是外婆!”
  她一边安抚她,一边擦她的眼泪。
  钱慧兰干枯的手颤抖着。
  “哪难受,跟外婆说。”
  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吓坏了他们,此刻的她们草木皆兵。
  “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慕天明的额头上还有一块很明显的伤口,显然是昨天晚上留下的。看着外公、外婆,昨晚在这间病房里发生的事情,更加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外公和记者冲突还有外婆的哭喊……
  她闭着眼睛,身子颤了颤。
  那些记者的咄咄逼问和外婆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她的心狠狠的揪起来,手慢慢地攥紧。过去那些天的事情,在这一刻像放电影一样的在脑海里闪现……
  “是不是做噩梦了?”钱慧兰轻抚她消瘦的脸颊。“别怕,外婆一直陪着你呢,啊!”
  慕希悦点头。
  钱慧兰看着外孙女点头,瞬间愣了一下。她是对她的话有反应了,是吗!
  她点头的动作,慕天明也明显看见了,他有些欣喜地看着她。
  慕希悦看着他们泪水却流得更凶。
  “外,外公!”她哽咽一声。
  “嗯,我是!我是!”听见外孙女叫自己,慕天明急忙点头。“我和你外婆都在,不要怕。”他安抚着她。“我们不会再让那些坏人进来了,别哭了。”
  慕天明是固执的人,也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慕希悦我从来没有听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关心的话。
  慕希悦看着他狠狠地哽了一下。
  她的哽咽,让两位老人心慌。
  她抬起手来摸他额头上的伤口,这个举动使得慕天明的身子一僵。
  “外公,你还要不要我?”她哽咽。
  简单的几个字,让病房瞬间安静了数秒。
  “我当然要你,当然要你!”慕天明用力点头。“你是我和你外婆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他说着,眼中的泪水滚落出来。“悦悦,你认得我了,嗯?”
  慕希悦闭着眼睛点头,眼泪*而出。
  “悦悦,你要吓死外婆了,你知不知道。”钱慧兰把她抱进怀里呜呜地哭出声音。
  这边的哭声连值班的护士都听见了,匆匆的跑来看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
  “外婆,对不起!”慕希悦哽咽。
  都是她不好,是她只顾着用逃避来保护自己,却忽略了年迈的外公外婆。
  这五个字,听得钱慧兰的哭声更响,她抱着她大哭出声。
  “没有,没有!”钱慧兰摇头。“你没对不起我们,悦悦,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听着怒希悦的话,梁美辰急切地跑到慕希悦面前。
  “姐,姐!你看看我!”梁美辰捧着她的脸。“我是美辰,我是美辰。你知道,嗯?”
  慕希悦看着她,点头。
  “呜……”她听着,哇的一声哭起来。“姐,你要吓死我了!”她一边哭,还一边儿抱住她。
  慕希悦的身子正虚弱,被她这一抱,险些给被扑倒了,梁美辰也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急忙放开她。
  “外婆,你看,我就说姐姐不会有事的。”她抹着眼泪,还顺势抱住钱慧兰。
  霍云凯站在病*边,他久久的说不出话累。他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喉咙好像哽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慢慢绕到*的另一侧,满眼期待地看着慕希悦,那样的眼神好像再问:我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希悦淡淡地看了霍云凯一眼,并没什么反应,不像是不认识,摆明是不想理他。
  “悦悦……”他叫她。
  “你怎么在这?”慕天明看着霍云凯低喝,他担心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外孙女再次被他刺激到。
  昨天的那些记者、那些新闻,全部都是由他引起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给我滚出去!”要不是因为他,事情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钱慧兰见老伴发火,急忙扯扯他的衣袖,悦悦的状态才刚好一点,别再吓到她了。
  慕天明满腹的怒火,但是却不得不顾及外孙女的情况。
  慕希悦的状态好转,梁美辰急忙找来值班的医生,还顺带着给爸爸打电话。
  这是最近这段昏暗的日子里,唯一的一点喜讯了。只是她很担心,姐姐之前的状态一直都不好,怎么突然间就好了呢!难道是因为昨天有记者闯进病房的刺激?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值班医生,很恰巧的是慕希悦的住址医生,慕希悦住院的时间不长,可是状况却不断,她很同情这孩子,也是从心里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医生为她检查身体,她的精神状态可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感觉怎么样?”之前的检查,问什么她都不理会,他们也无法完全的了解她的状况。
  慕希悦看了看医生,然后捂住小腹。
  “肚子痛。”她捂着小腹,醒来时候就感觉到了。
  医生看了看她,这几天她一直都有流血的状况,虽然她们都在极力的稳定他的情况。但是两个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听见她将肚子痛,霍云凯的心一慌。
  “医生,她说肚子痛。”霍云凯慌张的,好像恨不能代替她承受。
  “她的情况,我之前已经说的得很清楚了!”医生瞟了一眼霍云凯。“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如果要手术,就尽早。如果不做,等月份大了,孩子再有问题,她也会有危险。”
  霍云凯听着脸色一白。
  “那就尽快安排吧!”慕希悦看着医生。
  “悦悦!”霍云凯惊呼。
  “姐?”
  慕希悦的话,连梁美辰听了都有些惊,姐姐的意思是不要那两个孩子?
  霍云凯的身子有些颤抖,可是却不敢说什么。医生说留着孩子悦悦会有危险,他不能冒险。
  梁美辰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为他难过。本来她也是不喜欢这个人的,可是昨天天台上的一幕真的有感动到她,尤其是在听见爷爷和爸爸说的对话之后,她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更心疼姐姐。
  她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当年爸爸爱上她的妈妈,所以今天她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慕天明看着外孙女,悄悄的把医生请到一边儿。她好起来,他自然是开心的,可是相较于昨天谁都不认识的情况,今天就突然好了,他从心里担心。
  “慕老先生,我之前也说过,她的病因在心理。说白了,就是看她自己心里是想面对,还是想逃避!”医生看了一眼慕希悦。“不过,心理的问题我也不懂,如果你们担心,还是找心里医生瞧瞧吧!这样突然就好起来,我比较担心,她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可霍云凯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昨天梁世铭大概说了,记者闯进病房的情况。慕希悦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哥哥和外公、外婆,昨天两位老人被记者欺负成那样,她怎么受了。
  梁世铭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他大步走进病房,看着病*上的女儿他笑了笑。可是昨晚才靠在她的怀里叫爸爸的孩子,此时看着她却是满眼的淡漠,一如从前的模样。
  “萌萌,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摇头。“一觉醒来就这样,我也有些被吓到了。”
  慕天明和钱慧兰都围在病*边。霍云凯插不上话走向梁世铭。
  悦悦好起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有新闻的事情。虽然他们发过声明,但毕竟人言可畏。即便这不是事实,可是“谈资”这个东西,需要的并不是真相。
  “看看今天的状况吧!”梁世铭看出他的心思。他的父亲在滨城呼风唤雨,自然不是他们能对抗的。“这两天照顾好这边!悦悦才刚好起来,别再让那些事情影响她。”
  霍云凯点头,往*上看了一眼,刚巧对上慕希悦的眼睛……
  他知道要她怨他,昨天天台上,那撕心裂肺的我恨你,到现在想起来,都痛得鲜血淋漓。
  他们真得有太多需要说清、需要解释的事情了,不过还好,他们还有机会,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本来听说慕希悦好了,迫不及待的来探望的苏漫,却在沈承阳得怂恿下,把慕家二老给骗了出去。
  病房最终,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的意思,慕希悦清楚,却并没表现出排斥。
  霍云凯愣愣地看着慕希悦,本来在从梁世铭那知道一切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画面。
  他想一看见她,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吻她。
  想告诉她:他爱她。
  想,等她好起来就马上跟她结婚。
  可是再多再多的想法,在此刻面对她疏离的眼神的时候都变成了空想。
  他没勇气上前……
  “我哥呢!”她一点废话也没有,开门见山的问自己的问题。
  “他没事!”生怕慕希悦胡思乱想,他急忙解释。“他没事,等你身体好一点儿,我就带你去看他。”他低声说着,竟然有一丝讨好的味道。“悦悦……”霍云凯叫着她的名字。“你……还好吗?”
  他想问你知道这两天的事情吗?
  想解释,他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
  “悦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解释什么?”她笑得冷漠。
  慕天明的担心是对的,她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
  “你做的些事情,归根结底也就是一句话,你以为你是我哥嘛!”她笑。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截断了他前进的路,原本的理由,在她口中说出来之后,好像变成了可笑的借口。
  他想说是,她以为他们是兄妹,所以在那些照片爆出来的时候,他才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才说恨她的妈妈、恨她……
  但现在,好像那理由,成了借口了……
  “哥。”慕希悦叫了一声,然后咯咯一笑。
  “悦悦,你不要这样!”他的心一阵抽痛。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一句以为他们是兄妹就能解释的,他给她的伤害很多,他也知道自己伤他很深,他不求她马上就原谅他,但希望……她给他一个补偿的机。
  “霍云凯,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愧疚,那么,请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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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
  关于这场乱l的新闻,并没有进一步的蔓延。
  霍家
  本来一直等着新闻爆发的白丽清发疯一样的砸着家里的东西。
  原本,她想借着这件事威胁霍云凯的,事情提前曝光她还觉得可惜,可是在昨晚和霍建峰撕破脸之后,她突然就不那么想了。
  她希望事情被闹大,越大越好,她希望霍云凯和那个践人的女儿,身败名裂,可是等了一整晚,竟然只有梁家起诉报社的消息,连同之前发布那些假照片的媒体也一起告上了法庭。
  她心里清楚,这事情不是一个起诉就能解决的,这后面一定有人帮忙,而唯一的解释,就是霍伟华。
  霍伟华一直很疼霍云凯,这样的新闻出来,他不会袖手旁观。
  事情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甘心。
  她在霍建峰身边二十几年,只是换个替身,她的儿子得不到爷爷的*爱,连父亲对他的爱都是虚假的,那他们母子算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他们就这么逍遥快活,她的手紧紧地攥着,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手心里
  霍建峰,你不是疼那个小践人吗!我就偏偏不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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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希悦好起来,第一个想见的就是慕希忱,虽然他们都说,慕希忱没事,但是不亲眼看见慕希悦是怎么都无法放心的。
  她从苏漫那知道了哥哥的状况,她说哥哥被打伤了,现在还在昏迷。
  说两年前撞人的是莫梓薰。
  她还说这次哥哥受伤的事情就是莫梓薰造成的,而现在……莫梓薰失踪了!
  慕希忱住在白睿麒的医院里,她要来探望,白睿麒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她和霍云凯的事情,白睿麒心中很愧疚,若不是鉴定在他手里除了差错,后边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慕希忱在重症监护室里,但是情况还算稳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慕希悦穿着隔离服隔着玻璃看着哥哥,瞬间,她的腿就软了。
  “悦悦!”乔雨霏有些不安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好啊!”慕希悦点头。“以后,会更好的。”
  她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们了,所有欺负他们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