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奸情败露,楚爹喜当爹
  韩娇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平日又是娇生惯养,面对楚雨凉粗暴的动作,哪里抵抗得了,楚雨凉冲得太猛,还一下把她给撞在了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楚雨凉!”韩娇怒不可遏,也不知道是不是屁股被摔疼的原因,龇牙咧嘴的样子特别吓人。
  楚雨凉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去搀扶她了,抬脚就往屋里去。
  床边摆放着一张翠玉屏风,她绕过屏风往里看,可惜让她失望了,床上除了有些凌乱外,根本就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回头看向窗户,此刻的窗户虚开,很明显,跟韩娇一起滚床单的男人已经跑了!
  “楚雨凉,你到底想做何?”看到她的举动,韩娇从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几步冲过去抓住楚雨凉的手臂就往外拉扯,“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卧房,别以为你是楚家的大小姐就可以任性妄为!”
  韩娇的失控对楚雨凉来说就是心虚成怒。她偷人绝对是事实,没让她捉到那个同她通奸的男人,不代表韩娇就清白。
  冷着脸,她不客气的将韩娇推开,韩娇一个不稳,又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她美目泛着凶光,咬牙切齿的朝楚雨凉扑过去,并扬手甩向楚雨凉的脸颊。
  楚雨凉眼明手快的将她手腕抓住,有些忍无可忍的喝道,“韩娇,你够了!”这女人比她还泼,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楚雨凉,你到底要做何?”韩娇眼都被气红了,恨不得咬她一口,撕了她的肉,“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给我滚出去!”
  楚雨凉嘴角歪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投向那凌乱的床上,笑道,“韩姨娘这房中可真热闹,瞧这地方乱的跟打过架似的,莫不是韩姨娘因为被我爹休了所以神志不清才会一个人在床上发疯?”
  韩娇美目狰狞,怒道,“休得胡言乱语辱骂我,别以为我身份被贬你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你如此羞辱我,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楚雨凉不怒发笑,而且还笑得特邪恶,“报应?什么报应?让你的奸夫来杀了我吗?”
  韩娇那脸瞬间就青了,“楚雨凉,你如此诋毁我清白,可是觉得我韩娇当真不敢对你如何?”
  “哼!”楚雨凉讥讽不语。她不得不佩服韩娇的反应,这女人太善于伪装了,被人拆穿奸情都还能如此镇定,也算厉害。
  推开韩娇,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没法,捉奸失败,留在这里跟人吵架也没意思,韩娇本就让她憎恨,现在知道她背地里偷男人,更是让她恶心,甚至觉得楚云洲太傻,为国为民的操劳,用自己的拼搏换取这些女人锦衣玉食的生活,结果家中的女人却给他戴了一定绿油油的帽子。说可悲都不为过。
  也不知道楚云洲知道后会是啥感觉?这些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能接受被自己女人背叛的事实?
  说实话,她是真有点失望,原本想让楚云洲亲自来捉奸的,毕竟韩娇是他的女人,可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现在估计说给别人听也没人会信了吧?
  跟着她前来的巡夜的侍卫只看到两个女人争吵,也不见他们的大小姐要找什么耳朵,见楚雨凉离开,众人相视一眼,也就跟着离开继续巡夜去了。大族世家的后院中本来是是非非就多,他们可没资格过问。
  韩娇怒送着所有人离去,见人都走远了,她这才赶紧去把房门掩上,靠在门板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楚雨凉这小贱人,真是可恨得要死!
  幸好今晚元武走的快,要不然这后果还真不敢想象。
  原来一刻钟之前,就在她和王元武激情缠绵的时候,楚菱香院中的丫鬟找了过来说楚菱香夜半腹痛难忍,丫鬟想请韩娇过去看看。
  不得已,王元武只能草草结束,然后扫兴离去。
  韩娇担心女儿身子,待王元武从窗户走后她穿好衣服连床都没整理就准备去女儿院中看看,可谁知道碰到楚雨凉带着府中的侍卫前来。
  楚雨凉来闹事,韩娇并不奇怪,只是回想起楚雨凉在她房中的举动和她所说的话,她心中莫名的感到惶恐不安。
  难不成她发现她和元武的事了?
  可是,她是如何发现的?
  她现在并不确定那小贱人是故意来侮辱她还是真发现了什么,总之,这小贱人是越来越过分了!
  这一晚,楚雨凉睡得很不踏实,晏鸿煊给她的那只据说可以治疗失眠症的药瓶她也没拿出来闻,楚云洲不在府中,晏鸿煊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没回府,唯一两个还算信得过的人都不在,她就算想睡,也不敢睡过去。
  她已经点破韩娇偷人的事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半夜找人来杀她灭口?
  一直到后半夜,她都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房门被人推响,楚雨凉一惊,吓得险些从床上跳下去。
  当看清楚来人时,她捂着胸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忍不住责怪道,“我说你也是的,要来也打声招呼,这走路不带声的你是想吓死我不成?”
  她其实真怕韩娇找人来对付她。不怕明人做暗事,就怕小人下阴招啊。
  晏鸿煊脚步一顿,有些不满她的态度。这女人没良心,他想了她一整日,他连夜找过来,她不感动就算了,还给他脸色看。
  见他杵在门口一动不动,楚雨凉抬头一望,只见那张俊脸在油灯的照耀下泛着黑气沉沉的色泽,那眼神幽深冷冽,瞪着她的样子像个没讨到好的小怨夫似的,她突然笑出了声,赶紧朝他招手,“来都来了还站在那做什么?我这里不要木头桩子!”
  晏鸿煊脸色更黑。
  楚雨凉揉了揉额头,赶紧软下语气对他招手,“快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说,不听你要后悔的。”
  闻言,晏鸿煊眸光微微一闪,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抬脚朝她走了过去,刚挨着床边楚雨凉突然拉住他的手让他快速坐下,似乎嫌他太磨蹭似的。
  她如此主动,晏鸿煊不仅脸色好看了,就连眸光都变得深邃起来,甚至暗藏着某种期待,落座的瞬间就将她给拦腰抱到了自己腿上。
  “……”楚雨凉有点看不懂他的热情。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是老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男人越来越随意,那些亲密的举动越发像情人之间才有的,也越做越娴熟自然。
  “有何话想同本王说?”晏鸿煊一手搂着她柳腰,一手捏着她下巴,垂眸深深的看着她。
  楚雨凉倏地回神,都险些给他俊脸一巴掌。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是发情的节奏?她赶紧把下巴上的大手挥开,在他腿上端正的坐好,先问道,“皇上有没有查出是你盗了太子的金印?”
  晏鸿煊眉梢微挑,不答反问,“他若查出是本王所做,你觉得本王还会在这里?”
  楚雨凉点头,也是哈,这问题有点多余。接着又问道,“那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闻言,晏鸿煊突然勾起了唇,深邃的眸中还染上了笑意,“发生了些事,所以晚归了。”
  楚雨凉略带紧张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得知太子金印被盗,当众训斥太子藐视皇权,并要父皇罢黜太子改立昭王为太子。”
  “噗!”楚雨凉还未咽下去的口水突然喷了出来。
  那些唾沫星子很不凑巧全都撒在了某个男人俊美非凡的脸上,使得那张如画般的俊脸瞬间覆上寒冰。
  楚雨凉赶紧抬手给他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擦完之后见男人还是那副冰冻的样子,她突然就不满了,“喂,不就是一点口水嘛,难不成还恶心到你了?你亲我的时候难道就没吃过我的口水?”
  晏鸿煊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被她说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看着她怒气中的红唇,他突然捏着她下巴,薄唇瞬间覆盖了下去。
  “喂——”楚雨凉刚张嘴,只觉得有一股热流涌入她口中,察觉是什么之后,她忍不住在他腿上挣扎起来,“唔唔……混……蛋……”
  这混蛋,太恶心了!居然向她嘴里吐口水!
  她要洗胃——
  许久之后晏鸿煊才放过她的嘴,而楚雨凉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吞过他多少口水,被他放开的那一刻又羞又怒,都想一头把他撞死了。
  “晏鸿煊,你怎么能这样恶心?”她一边骂一遍使劲的擦自己的嘴巴。
  “恶心?”晏鸿煊俊脸一沉,眉眼中全是危险的气息。
  楚雨凉咬着唇将脸别开。
  他们俩现在越来越亲密了,甚至有些过头了。她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对她动了心,这是肯定的。她又不是情商低下,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心意。可是她……
  万一她突然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怎么办?
  她不想承认喜欢上了他,可是这个男人是真的走进了她心中,她想自欺欺人都难。她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都理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他住进了自己心窝。
  忍着跳跃的心悸,她突然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他健硕的腰身紧紧抱住。
  晏鸿煊微微一怔,对她突然间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却收紧手臂将她抱紧。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第一次真正的对他投怀送抱,没有戏谑的调侃,没有动情的言语,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自然,怀中软软的娇躯,像是一缕阳光温暖了他的胸膛,又像是一杯蜜汁下肚,让他整个心窝又暖又甜。
  他原本以为要等上许久才会等到这一刻,可没想到这份馨甜来得如此突然。
  他脸颊动容的在她耳鬓磨蹭,此刻,他就像饮酒过度一般,只觉得自己都快醉了……
  他不管她到底是谁,也不管原来的楚大小姐为何变化会如此大,他只知道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他想要的女人。他们相处的日子不长,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无理取闹、她的任性散漫、她的泼辣无理……她所有的一切都像被凿子刻在心间,就算见不到她的时候,他只要把她的一切翻出来回想,都会让他蓦然一笑。
  他要她,不管她是不是楚云洲的女儿,他都要她。别人说他是为了权势才娶她,可是只有他知道——不是!
  他晏鸿煊若要权势,大可借助北狄国外祖父的势力夺下这大晏国的江山,区区一个楚云洲的势力他根本不看在眼中。
  他晏鸿煊要的不是权势,他要的是还当年母妃之死一个真相,他要的是让那些伤害过母妃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他要的是让这大晏国血统江山永无宁日……
  他要看着那些人狗咬狗般的恶斗,他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他要他们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在楚雨凉看不到的地方,他悄然的敛回眸中嗜血的气息,抬手抚摸着她的背后,轻笑的问道,“本王不在府中,你可是担心本王安危?”
  尽管这问题他觉得问得很傻,可是他就是想问。
  楚雨凉怔了一下,随即在他肩膀上低声应道,“嗯。”
  想到什么,她瞬间松开紧抱他的手臂,并将他推开一些,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伤口怎么样了?又没有好一些?皇上他们没发现什么吧?”
  晏鸿煊勾唇一笑,“伤势已无大碍,不过依旧要调养一段时日,你若不信,我脱给你看。”说着话他紧接着就要去解腰带。
  “……”楚雨凉有些凌乱的赶紧将他手腕抓住,“脱什么脱啊?也不怕让我长针眼!”
  晏鸿煊抿唇闷笑,薄唇突然贴上了她肉肉的小耳朵,“又不是没见过,有何好害羞的?”
  楚雨凉一脸涨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言语举动太过暧昧,只觉得有些受不了他嘴里的荤话,瞪眼怒问道,“我看过什么啊?”
  晏鸿煊邪气的用薄唇吮了一下她耳朵,“那现在让你看可好?”
  楚雨凉忍无可忍,五指张开拍到他邪乎乎的俊脸上,防止他继续说些不要脸的话,“晏鸿煊,我警告你,你给你老实点,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这混蛋居然比她一个现代人还放得开。如果说她节操掉了粪坑,那这男人的节操肯定是喂了猪。
  “呵……”晏鸿煊收紧手臂突然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一阵阵愉悦的闷笑声从他嘴里溢出,震动着楚雨凉的耳膜。
  楚雨凉无语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黑线,“……”说点荤话,他自己都能把自己笑翻,他笑点会不会太低了点?
  因为笑晏鸿煊胸膛一震一震的,楚雨凉还真担心震裂他伤口,尽管知道他伤口已经结了痂,可也担心发生意外,于是板起了脸,抬手推了推他肩头,“行了,别再笑了,赶紧恢复你那冷脸,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晏鸿煊唇角抽搐的从她脖子里抬头,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垂视着她烛火下显得晶莹剔透的脸蛋,等着她开口。
  楚雨凉正色的问道,“你回来的时候有同我爹一起回来吗?”
  晏鸿煊摇头,反问,“你找他做何事?”
  楚雨凉差点就说出来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提韩娇的事,毕竟这是楚家的丑闻,大肆宣扬的话估计楚云洲还会怪她。
  “我爹还在宫里吗?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晏鸿煊抿了抿薄唇,如实道,“太后极其党羽联名上奏要父皇罢黜太子改立昭王为太子,父皇无措所以深夜宣召众大臣入宫商议对策,你爹估计明早才能回府。”
  楚雨凉有心想笑。一块金印而已,居然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不过她也想得明白,太子是皇上未来的接班人,太子金印就像皇上执掌的玉玺一样,那是身份的象征,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如今没了金印,太子身份尴尬不说,还有保管不善的责任,这么大一个错处,那些想争权夺势的人不趁机做点‘文章’出来也就太傻了。
  看着上方男人柔和的俊脸,楚雨凉眨了眨,“我瞅着你特高兴似的,看着他们为了一块金印忙得焦头烂额,你很爽?”
  “爽?”晏鸿煊蹙眉。这是何说词?
  “就是你特兴奋,对不?”
  听到她的补充,晏鸿煊唇角一扬,一丝得意瞬间从眸中划过,尽管他没回答,可楚雨凉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盗金印或许有讨好她的成分,但故意捣乱的成分更多。
  不过他要玩她也没意见,反正她也看上那枚金印了,吃进她嘴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太子的威胁历历在目,如此一来,断了他的气势,对自己也有益,何乐不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气氛太好,楚雨凉原本还有些困意,结果这会儿完全睡不着了。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尽管暧昧无比,可也没太越矩的行为。楚雨凉大概也猜到是,估计是他受伤的原因,别以为伤口结痂了就没事,若动作幅度大一些,一样可以把伤口拉扯开,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所以今晚跟他躺一块,她是无比的放心。只不过让她苦恼的是这男人是自觉,可他兄弟不自觉啊。
  一晚上气势如虹,她好几次都想给他拧断了……
  ……
  翌日一早,两人洗漱过后就去了楚云洲的院子。楚雨凉是打算去‘提点’楚云洲被戴绿帽的事,而晏鸿煊执意要跟她一同去,她怎么阻拦都不行。
  一路上,楚雨凉都在纠结要怎么告知楚云洲真相,而且还要让他相信,就算不完全相信她说的,也要提醒他多留意韩娇。
  虽说背后‘打小报告’很不厚道,可到了楚云洲书房之后,楚雨凉才知道,打小报告根本不算卑鄙,最卑鄙的莫过于恶人先告状了。
  他们被张海领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韩娇在哭诉,“老爷,大小姐分明就是有意想毁贱妾清白,贱妾嫁进楚家安守本分从未做过对不起老爷您的事,可是大小姐却辱骂贱妾并诬陷贱妾同其他男子有染……老爷,事关贱妾的清白,您一定要为贱妾做主啊!”
  听完她的状告,楚云洲沉着脸,紧抿着薄唇的他不停的喘粗气。
  他一晚上不回来,他们就在府中闹事,真当他死了吗?!
  “老爷……”韩娇泪眼汪汪的望着书桌后的他。她说了这么多,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如何甘心?她就不信楚云洲这种事上会偏袒那小贱人,毕竟侮辱她就等于侮辱了他。
  “闭嘴!”楚云洲突然大喝。
  “老爷……贱妾委屈……贱妾冤枉啊……贱妾只想要讨个说法而已……”韩娇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随时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样子。
  “讨什么说法啊?”楚雨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跨步转身迈进书房内。看着哭得我见犹怜的韩娇以及书桌后怒气覆面的楚云洲,她直接朝韩娇走了过去,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对她冷笑,“韩姨娘,你这倒打一耙的招式可真是练得炉火纯青,让我不得不服啊。”
  韩娇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朝楚云洲哭道,“老爷……大小姐昨晚就是这般态度闯入贱妾房中的……贱妾虽然身份低微,可贱妾也是老爷您的女人,老爷,您得为贱妾讨回清白啊。”
  楚雨凉磨牙,这毒妇,真是又毒又胆大!
  见到她不但不躲,还大有要和她对质的意思,尼玛,真以为她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偷了人吗?
  “凉儿。”楚云洲突然唤道。
  楚雨凉抬头朝他看去,指着地上跪着的韩娇,一脸不爽的问道,“老头,你该不会听信她的话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做夜半三更专门跑她院中找麻烦吧?”
  “到底是如何回事?”楚云洲不答反问,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似乎在他周身随时会爆发狂风暴雨。
  楚雨凉有些不满他质问般的语气,本来她就在纠结他不会相信她,现在被不要脸的韩娇恶人先告状,估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于是摊手,有些无所谓的回道,“还能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呗。我是半夜带人闯了韩姨娘的房间,我也说过说过韩姨娘偷人的话。”
  “你?!”楚云洲瞪眼,忽的从太师椅上起身,怒道,“混账东西,那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这死丫头,就算她要恨韩娇,也别把他给侮辱了啊!说他女人跟其他男子有染,这话要传出去,他楚云洲要如何见人?
  楚雨凉撇嘴,看吧,被韩娇一搞,她是真站不住脚。她不怪楚云洲对她生气,换做是她估计也会相信韩娇所说的吧。
  怀着同情的心,她叹了一口气,“爹,什么话都让韩姨娘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无视楚云洲的动怒,她居高临下的瞪着韩娇,“韩娇,我不怕你耍心机、耍手段,我楚雨凉虽然做不到光明磊落,但我说过的话我敢承认,不像你,跟野男人做出那样恶心的事不但不觉得羞耻龌龊,反而还以此来诬陷我,你可真是卑鄙到了极点!韩娇,人在做天在看,我楚雨凉今日把话撂在这里,你跟你那奸夫可得小心些,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的,到时候咱们再看到底是你韩娇不知廉耻还是我楚雨凉无端辱骂你!”
  “老爷……”听完楚雨凉的恐吓声,韩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开始朝楚云洲哭屈。
  “够了!”楚云洲猛然大喝,“都给我闭嘴!”
  事关名声的事他肯定不会偏袒谁,本以为韩娇无中生事,可凉儿的态度让他莫名火大,现在又听凉儿恶声恶语的撂下狠话,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被闹大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听信于谁。
  说韩娇诬陷凉儿,这个他信,可韩娇是蠢的吗,会拿这种事关自己贞洁的事做文章?
  凉儿也是,就一副臭脾气,看着就让他头疼。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对他说,非要如此偏激?
  他一喝,楚雨凉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比起韩娇楚楚可怜、生怕被楚云洲嫌弃的样子,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楚云洲那张动怒的脸。
  “站住!”楚云洲朝她背影命令道。
  “楚将军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楚雨凉停住脚,头也没回。
  “把话给我说清楚!”凉儿的性子大变,虽说现在的她言行举止处处失礼,可通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主动惹事的人。可以说她痛恨他们,痛恨得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这样的她又如何会去主动招惹韩娇?
  楚雨凉依旧没回头,“楚将军,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要真逼我说点什么,我只能提醒你,以后看人要擦亮双眼,做事要多个心眼,别一味的把心思放在政事上,有时间多了解了解府里的每个人,要不然被人背叛都不知道。被人背叛都还好,怕的头顶上多一顶绿帽,到时候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说三道四。”
  她的语气很冷漠,可楚云洲去听得尤为震惊。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韩娇哭得撕心裂肺,“老爷……妾身是清白的……大小姐分明就是在恶意辱骂我不守妇道……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呕……”
  就在喊叫失声哭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哭道最后居然干呕起来。
  而且她这一干呕竟然没完没了,就跟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似的,那样子,既让人心惊又让人觉得恶心。
  楚雨凉本就想离开,结果她呕声阵阵,更是让她待不下去,只是当她刚抬脚欲走出书房时,在外等候的某个男人突然跨进了书房。
  “做什么?嫌不够恶心还想亲眼看看啊?”楚雨凉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晏鸿煊唇角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看了她一眼,随即绕过她径直走向了韩娇,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是好意的询问道,“韩姨娘可是身子不适?正巧,本王刚学了一点医术,虽说只是皮毛功夫,但风寒体弱这种小病还是难不倒本王的,若韩姨娘信得过本王,不妨让本王给韩姨娘把上一脉,如何?”
  闻言,楚云洲睁大的怒眼猛的收紧,但他目光不是落在晏鸿煊身上,而是如利剑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韩娇身上。
  贤王的身份当今世上还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知他就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鬼医。听说他能医擅毒、医术出奇精湛,就算阎王三更取人性命,他四更也能把人救活,所以江湖中人称他为‘鬼医’,意为地狱来的医者。
  他了解贤王,可是他不了解‘鬼医’,只听说‘鬼医’性格孤僻,从不主动为人施诊,求他施诊的人必须牺牲亲人身体上一物,可以说江湖上把‘鬼医’传得又神又凶残。
  虽说这些都是谣传,他也没真正见过贤王给人施诊,但眼下贤王亲自提出要为韩娇把脉,楚云洲不是担心要为韩娇牺牲何物,而是震惊贤王的举动。
  楚雨凉转过身一头雾水的看着晏鸿煊的后背。这男人搞什么啊?人家身体不好关他屁事,他有必要如此热情?
  听到晏鸿煊好心好意的话,韩娇干呕的动作嘎然一停,抬头看着身材高拔的男人,美目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这几日,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害喜的反应了,可是有时候这种反应根本就控制不住。
  掐着喉咙,她下意识的往身后挪动,苍白的脸上僵硬的挤出一抹笑,“谢贤王关心……贱妾只是太过忧伤了……所以、所以才有些失礼……”
  晏鸿煊背着手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韩姨娘不必客气,若身子有何不适大可说出来,就算本王医治不了,楚将军也会请大夫给韩姨娘医治。”
  韩娇低下头,并虚假的回道,“是是,多谢贤王提醒,贱妾真的没事。”
  尽管她嘴里说着没事,可那掐脖子的动作却尤为刺眼。
  就在楚雨凉以为晏鸿煊会收回好心时,只见他突然倾身在韩娇肩上点了一下,韩娇瞬间被定住。
  “韩姨娘,得罪了。”晏鸿煊俊脸忽沉,也没请示楚云洲,而是直接抓起韩娇的手腕——
  他动作神速,出其不意的把韩娇定住,且严肃认真的给韩娇把起脉来,楚雨凉越看越不解,赶紧走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没出声,片刻之后将韩娇手腕放开,看向楚云洲,低沉的说道,“楚将军,我相信凉儿昨夜到韩姨娘房中不是恶意滋事,韩姨娘已有近两个月身孕,你可承认她腹中孩子?”
  “什么?!”楚云洲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毕竟他看不懂晏鸿煊的意图。眼下听到韩娇怀孕,他那张脸瞬间铁青,眸孔睁得比核桃还大,眼中布满了震怒。
  一脚踹飞身侧的太师椅,他疾步走到韩娇身侧,指着她的头顶的手都在哆嗦,“王爷,你说的可属实?她、她真的有了身子?”
  晏鸿煊挑了挑眉梢,“若是楚将军不信,大可找名大夫为韩姨娘复脉。”
  “该死的!”楚云洲是真的瞬间勃然大怒,对着韩娇僵硬不动的身子狠厉的踹了一脚,将韩娇踹出老远不说,这一脚还解了韩娇的穴。
  能活动的韩娇没来得及哭出来,就感觉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直呻唤,“呜呜呜……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楚雨凉打了个哆嗦,楚云洲满身都充满了杀气让她头皮忍不住发麻,再加上听说韩娇还有了身子,这偷人都偷出人命来了,想想她就觉得好惊棘。
  “王爷。”她朝身旁男人小声唤道。
  “嗯。”晏鸿煊转头看向她。
  楚雨凉主动拉住他的手,暗中对他使眼色。凭她女人超强的第七感,这地儿绝对不能久留。
  看着她贼呼呼的眼神,晏鸿煊抿唇闷笑。刚刚不是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儿怎的就开始怕了?
  垂眸看着她主动握上来的柔胰,他反手一翻就就将她纤细柔软的手握在手心之中,并将他带到自己怀中轻拥着。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就不怕楚云洲一会儿大开杀戒把他们都给咔嚓了?
  她还单纯的以为楚云洲只是被韩娇戴了一顶绿帽子,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劲爆,韩娇偷人不说,还让楚云洲‘喜当爹’了!
  “张海!”无视韩娇抱肚痛唤,楚云洲朝门外低吼起来。
  “老爷?!”张海小心翼翼的进门。从韩娇呕吐开始他就在门外偷望,那时候他就觉得韩姨娘的症状太可疑了,可是他不敢说啊,老爷才班师回京,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让韩姨娘大上肚子吧?
  “把太夫人叫过来!顺便把二少爷和三小姐一并叫过来!”楚云洲冷冽的下令,充满暴戾的目光一直瞪着韩娇,没有因为她难受的痛唤而生半分同情之色,那浑身释放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卷着浓烈的血腥气,目中一片嗜血的红色。
  楚雨凉偷偷的看着他紧握成拳的双手,那泛白的指关节让人下意识的担心他会把自己的手指捏断。
  书房里的气氛很不好,明明她可以什么都不怕的,可是此刻大气都不敢喘。
  ------题外话------
  我赶啊赶啊,终于赶出了九千,妞们先看着,明天开始一定坚持万更。
  感谢大家的礼物,你们的心意凉子看到了,很感动,真的,谢谢你们这么支持凉子!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