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这真是一个人吗?她明明前一刻还让他走,此时又高兴他来了。赵湃忍不住要抱她,无数关于她的回忆涌入脑中,绿藤缠绕在他周身回应拥抱。
  “放了他,他一死麻烦事就多了。”
  “我不明白,本身麻烦事就多,再死一个也不会怎样。”回答她的声音柔柔弱弱,每说一句就要断一次气。
  “别给我添麻烦。”
  “哼。”
  绿藤散去,赵湃倒在地上,都这样了他还不忘胡思乱想。不过也是可惜,原来抱住他的不是徐是鸥而是绿藤。带着这样的遗憾,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之前在医院给我花的是你吗?”
  徐是鸥跷着腿,端着杯羊奶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问?”
  “之前和我拥抱的那个不是你,那送花的也未必吧。”赵湃露出失落表情,一瞬间触动她。
  “送花的是我。”
  “真的吗?”
  “我是木系,具体一点就是能力和花有关。”
  “这还有分别?”赵湃想起韩玥君的话,怎么也不明白木怎么就和控制梦境有关,“他们怀疑你有控制梦境的能力。”
  听到他的话,徐是鸥神秘一笑,从掌中生出一朵虚幻的花:“这是梦境花,由我控制可以侵入任何人的梦境。”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会帮我保密吧,”徐是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放下奶杯出去给他端点吃的来,“我出去拿点吃的,要不要去洗手间洗漱?”
  他听到“洗漱”感到困惑,随着徐是鸥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怪不得她笑成那样,说不准自己睡了一天的时间。这么想着,乖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本来应该洗个澡的。
  出来时,早饭已经在桌上,她还是原来的位置喝奶。或许这里没有可以吃饭的饭厅,赵湃走到小桌子前吃这珍贵的油条豆腐脑。椅子有点小,他坐着委实可怜,豆腐脑是咸的还加了辣椒。
  赵湃不喜欢吃豆腐脑。
  可惜,徐是鸥不会问他想吃什么。
  “吃完我们就离开这儿。”
  “这么着急?”
  “这可不是长久呆的地方。”
  他点点头,把碗里的豆腐脑划完,三两口塞进嘴里。
  “也不用这么着急,让我看看啊。”她出去一趟——仅仅是出门又进来。
  “肿木妖了。”他嘴里堵着东西非得说话,期间还冒出了些咀嚼后的碎物。
  “没事,你先嚼着。”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又继续坐下,不过这次是摸手机。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见她摸手机,赵湃立即问道。
  “嗯——你想知道什么呢?比如北妖王已经和南妖王打起来之类的?”
  “有这种事吗?”
  “当然,近几个月这附近全是他们的人,清都请不干净。”
  难道这几个月拦截特备军的都是北王,南王的人?这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应该怎么传达又怎么让他们相信呢?真让人头大。
  “那个,冒昧问个问题。”
  “什么?”
  “你在替西妖王干活吗?”
  “是啊。”她痛快地回答。
  “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赵湃正说着,徐是鸥越靠越近,她身上带着的特殊花香传入鼻腔,耳边隐隐传来喃喃低语。
  “你不会的,我信你。”
  她的两次回答直接动摇赵湃的心,或许无论是谁都不能从他口中撬出徐是鸥目前的身份和工作。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替妖做事吗?”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们先下去再说。”他们拿上必需品,正常地下到一层。一层只有个保安,他坐在保安室直直盯着他们的方向,直到徐是鸥转头看向他才回避。
  “这里都是妖吗?”
  “是啊,我是半妖。”
  “半妖?”赵湃难以置信,和她相识这么久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这么惊讶,难道你们不会辨认妖?”
  “只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辨认妖吧。”
  “原来是这样吗?”徐是鸥本来想说任何人都能辨认妖,话到嘴边就换了个调,要是西妖王知道自己随便教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看着他有些烦恼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来——是块玉佩。
  “这是?”赵湃接过她硬塞过来的玉佩,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玉佩地摊价二十,主要是做为载体比较便宜,起初是发给我们这些人用来辨认妖的。”
  “只要有这玉佩就能辨认要吗?”
  “是的,不过这东西质量不怎么好,”徐是鸥对这玉佩观感不大好,主要是有点用才给他,“遇见妖会发烫,越强越烫,上次遇见北妖王的时候把我裤子烧个洞。”
  “这样。”
  “不过也别嫌弃,目前有用的东西能用则用,多少不是坏事。”
  “我没有嫌弃,”赵湃急忙摆手,把这块宝贝地摊货放进口袋,“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确实挺厉害的,不过来源可能不清白,最好不要给别人看到。”
  “怎么能给别人看,会保存好的。”即使来源清白也不会给别人看的,本来他们就怀疑徐是鸥,就算再清白也不会清白到哪儿。赵湃又摸了摸光滑的玉佩,除了时热时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但如果面对的是半妖,玉佩会时热时冷,频率越高对方越强。”
  是啊,这玉佩真的冷热交替,比冷酸灵还强些。用平常眼光去看她,谁会怀疑这样的人如此强大?他们恐怕是给了徐是鸥出门的机会,让她躲过许多勘察。
  “之前特备队在找你?”
  徐是鸥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们走出一条巷子回到人间。手机突然想起各种电话短信,他猛然惊觉之前竟没有发现这些异常。
  “既然这么强还怕特备队?”
  “最近特备队来了个厉害的家伙,真的很麻烦。”
  “新人?”
  “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
  “嗯哼,”徐是鸥找到自己的电驴让赵湃坐在后面,她准备再去一趟森林,“就楚佚关啊。”
  “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他这么熟,需要通知吗?”
  “他没跟我说,”赵湃想到这几天他们的相处,紧张地问,“他认出你了吗?”
  “怎么可能,半妖比妖还难辨认,没有那个玉佩就得是感知高手。”
  那他强在哪儿?他一边放心一边想,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是质问徐是鸥加入妖的原因,甚至得知她加入西妖王后还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他之前身边跟了个感知高手,那个人被东妖王切了,所以看上去普通,”想到与楚佚关的遭遇战,徐是鸥鸡皮疙瘩都起了,“他的攻击性极强,真是一番苦战。”最后,她还不忘感叹自己与他的那一战是多么痛苦。
  “森林里他好像认出你了。”
  “是吗?”徐是鸥不信,她很自信。
  “你最好不要有太大自信,要是来找你怎么办?”
  “哼,”徐是鸥冷冷一笑,“那我就找西妖王。”
  好吧,打不过就叫老大。赵湃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