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裴衡到国外出差，自然带了王助理。他在窗边一个人对着手机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时候，王助理已经来来回回的在他面前晃过了三次。
总裁，看到我。
总裁，我能为你排忧解难。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裴衡，压根就没注意到借故进进出出的小王。等到他心不在焉的处理完手上的公务之后，这才想起来可以去问问王助理。
刚拿起手机，裴衡还没从椅子上起来，手机震动了。
一条微信，回复过来。
——我刚才在拍戏呢。（15:08）
都这个时间了，国内下午3点过，国外都晚上7点了莫烟居然才刚刚回话。
裴衡不高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根本就没想过，作为工作狂的他，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时候莫烟比较闲，偶尔找他，他的手机不是静音就是关机，一直到忙完了才有空回复莫烟。
裴衡拿起手机，直接打了过去。
明明两人已经结婚一年多，可最近，他越来越有一种两人正在谈恋爱的感觉。
莫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有点欲哭无泪。
刚才她下戏之后，发现手机里除了几条微信之外，还有18通未接来电，这些微信和来电全是出自某人的手笔。
她的手机静音了，放在包里由助理阿萱给她保管着。阿萱不知道她的解锁码，就算知道也不敢随意翻动她的手机，因此一整个下午，哪怕听到手机在里面震啊震的，阿萱也不敢拿出来看。
阿萱老实规矩的举动，让莫烟十分满意。
不过拿到电话看到裴衡的信息和那些未接来电的时候，莫烟又觉得有些头疼。
裴衡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在记忆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她重生回来之前，裴衡都是高冷面瘫属性的禁欲男，可从没见过他如此粘人的一面。
接起电话，莫烟嘴角不自觉上扬。
“怎么了？”莫烟话中带着笑，裴衡在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心头不悦的感觉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没什么，想你了。”那人声音有点闷，看起来似乎在默默的不高兴。
莫烟莞尔一笑，“嗯，然后呢？”
她不接他的话，也不如他所愿的说“我也是”，莫烟起了坏心思，就是想逗他玩。
“然后？莫烟，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接着说一句，你也想我了吗？”裴衡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头小白眼狼气死了，才分开不过两天，她就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
“可是我很忙啊，马上又要上戏了，根本就没空想其他的。”莫烟说的不算是假话，她连轴转拍戏的时候，为了融入到人物里去，一般也不会想外界的其他事。
当然，她不会告诉裴衡，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莫名其妙的对着剧本发笑。
“你说真的？”裴衡口气终于冷淡下来。
“嗯，真的。”莫烟当然听出裴衡语气里的冷意，但她想，她工作起来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她想和裴衡长久，就必须让他接受她这样的工作态度。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工作要紧。”裴衡端着脸说完这段话，心里有个声音在里面狂喊，你快挽留我你快挽留我，只要你说一句挽留的话，我就不挂电话！
然而，莫烟神经大条的根本没往深处想，或者说她现在还处在金樱的状态里，临时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眼看也没剩多少了，她就算想多讲会话也没空呀。
“恩，那好，你在外面也要注意休息，那我先挂了，拜拜。”
裴衡听到莫烟要挂电话，正准备想个婉转点的方式表示不舍，结果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嘟的三声盲音。
裴衡后悔的要命啊，他刚才装什么高冷，为什么要装高冷，跟莫烟就不能玩那一套，就该不要脸的直接上啊。
他们两打了这么久的拉锯战了，难道这点他还没看明白吗？
裴衡扼腕，总结经验。
生豆豆前的莫烟分明一直都是伪装着的，生了豆豆之后这个女人才真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莫烟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吃以退为进那样的招数，裴衡止不住的唉声叹气，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老婆说上两句话，结果装了个哔就被老婆挂电话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裴衡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起码莫烟挂电话之前还让他注意休息了。
嗯，没错，那也是一种关心，只是不明显而已。
整理了下情绪，裴boss准备化悲愤为动力，早日处理完国外的事，这样就可以早日回国抱他老婆去了。
于是，可怜的小助理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之间，他未来几天的悲惨命运就这么轻易的被决定了。
……
莫烟挂了电话，轻笑着摇摇头。
这个裴衡真是的，刚对他好了一点，就开始得寸进尺的想要自己对他更好。莫烟越回忆他刚才故作精明的说话方式，越觉得好笑，竟然忍不住又对着剧本笑出了声。
“我们这部剧有这么好笑吗？”一个清朗的男声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莫烟抬头，看到来人，勾唇对他一笑，“可不是好笑嘛，你看那个齐穆多笨，总被金樱欺负。”
来人是柯云，他拍下午到晚上的戏，所以这会才来。
莫烟正坐在小椅子上看剧本，柯云顺势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两位主演和导演的椅子摆在一起。
原本荆寒的座位在最左边，柯云的在中间，莫烟的在右边。结果拍戏拍到第二天，也不知道荆寒抽什么风，忽然让莫烟和柯云换了位置。
柯云不置可否的笑笑什么话也没多说，莫烟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但她现在不还是个小演员嘛，大导演发话她也没法拒绝。
倒是荆寒特别奇怪，你说换位置就换位置吧，也不是莫烟故意要换的不是，她都是迁就的荆寒。
结果从今天早上的戏开始，莫烟就明显感觉到了荆寒对自己的敌意。
一场戏，她那样的演技，分明已经可以拿99分了，但荆寒偏不，他偏要莫烟场场戏都拿出100分的演技来。
恩，就是那种和路边一个乞丐的对话，和一个路人甲的问路，向一个酒家店小二点菜的时候都必须拿出100分的演技。
莫烟是老戏骨没错，可她不是精力永远用不完的老戏骨啊。
那些拍远景的戏，那些过度的戏，她也会偶尔偷懒只拿出90分的水准来应付。莫烟从不觉得自己这样取巧的演戏方式有什么不对，上辈子荆寒还夸她这样聪明呢，集中精力应付关键的戏份有张有弛，这是荆寒当初评价她的原话。
结果这会儿，荆寒倒好，因为莫烟现在是公认的演技渣，所以他就打着指导她演技的旗号，变相的各种折磨她。
莫烟有时候真想问问荆寒，荆导您眼瞎吗？看《贵女如意》觉得她演技渣就算了，现在都进组拍戏了，他不把她捧为天人就算了，竟然还说她演技渣需要指导。
不怪刚才莫烟接裴衡电话的时候没精打采，她是真累了，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从大清早拍到下午3点，想不累都不行。
“白天的戏拍的怎么样，有困难吗？”柯云对莫烟一直都很体贴，或者说柯云是个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十分温和的人。
莫烟因为知道柯云的性向，所以从来就没误会过柯云对自己有什么其他意思。
她和柯云一直都是这样的，当初也是如此的一见如故。
说起来，上辈子如果不是柯云在她之前出事，也许她的葬礼上，还会多柯云这一个人为她忙前忙后张罗吧。
“柯老师放心吧，没问题，就是戏份比较多，又有打戏拍起来比较累而已。”
“说过别叫柯老师了，叫我柯云就好。”莫烟之前也叫他柯云，不过刚进组那天被荆寒听到了，然后莫烟就被荆寒抓去以前辈的口吻教育了她一顿。
从此以后，不是让她只能喊柯云“柯老师”，就是只能叫他“柯前辈”。
莫烟想了想，还是柯老师比较好听。
“行了行了，柯云到你的戏份了。”荆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插在两人中间，“莫烟还是新人，叫老师是对的，你不介意不代表她可以不遵守规矩，柯云你别太纵着她了。”
荆寒这话说出来简直让莫烟不屑，最放荡不羁的人也好意思来教她规矩，别以为她不知道，荆寒喊自己老师都是直接喊老头的。
柯云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荆寒一眼。
荆寒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虚，瘪了瘪嘴，假装看其他地方。
“那好，我先去拍戏了。莫烟，晚点下了戏我去你房间找你，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柯云低头凑到莫烟耳边，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也不看荆寒，对莫烟眨眨眼，拍了拍她的头，直接往副导演那边去。
莫烟愣了一下，回味柯云刚才那个眨眼的动作，回忆起前世的点滴，忽然明了。
“喂，他刚才跟你说什么？”荆寒凑过来，脸带威逼之色。
“额，没什么。”莫烟憋着笑，怎么办，她快憋不住了。
“别以为我没听到，他刚才说晚上什么你房间！”荆寒凑过去离莫烟更近，莫烟往后倒直抵着椅子的靠背后退不动了才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荆导，你……你冷静一点。”莫烟对荆寒这护食的举动忍俊不禁，虽然被他威逼着，但脸上还带着难以收敛的笑意。
不行了，这个荆寒实在是太好玩了。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喜欢谁，只知道傻乎乎的吃醋，这么别扭的荆寒让莫烟根本停不下来想要逗他玩的心情。
“快说，柯云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荆寒才不管莫烟的劝阻，霸气的两手一拍，将莫烟的椅背拍得抖动了两下，整个人压向莫烟，期望用他导演的气势吓唬对方。
莫烟被他禁锢在狭小的范围之内，好像开始害怕了。
发现自己威逼有得逞的迹象，荆寒得意一笑。莫烟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将实情告诉了他。
然而，荆寒不知道的是，在片场的其他人眼中，他们两人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一出“霸道导演爱上我”的戏码。
狂霸酷炫拽的不羁导演，两只手将电影女主角禁锢在了椅背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他脸上带着邪魅狷狂的笑，被他强大气场压迫的女主角脸上有一点点懵懂还有一点点怯意，在他强大的“椅背咚”气场之下，两人之间有暗流在涌动。
有好事之徒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用小号转发到了微博上。
#荆寒导演霸道“椅背咚”《诛魔》女主莫烟#
后来还有人用其他号又传了一张开始偷拍到的照片，然后这下，莫烟在微博上更火了。
#温柔男神柯云，“摸头杀”花瓶女莫烟#
那张配图，就是之前柯云和莫烟说悄悄话的时候，顺手拍她头的那一幕。
莫烟事后看到那张照片，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这角度这构图，真是抓拍的巧妙啊。特别是在两人旁边，荆寒那张嫉妒扭曲的脸，完全和#霸道导演“椅背咚”#那张图形成了似有似无的联系。
可惜，没有人知道，她莫烟才是这场“三角恋”里的炮灰好嘛。
莫烟当晚拍完戏回酒店的时候，还不知道微博上已经开始疯传她和柯云、荆寒的三角虐恋。
当然，在国外化身工作狂魔的裴衡也不知道，裴衡本来就不用微博，再加上在国外，更没有在国内的时候消息灵通。
要是他知道了，估计现已经把莫烟的电话打爆了。
莫烟回房间卸完妆洗漱之后换了套棉质的睡衣睡裤。
酒店毕竟不是家里，她不习惯在外面穿吊带睡裙，拍戏的时候为了方便以及应对突发状况，她向来都是穿成套的棉质睡衣，既舒适，又便捷。
当时间走到23点49分的时候，莫烟决定不等了。柯云今天虽然说过要来找她，但都这个点了，她感觉柯云不会再来。
正准备睡觉，门铃却响了，莫烟从猫眼里看出去，迟疑了下，开了门。
“快关门快关门。”莫烟才刚把门打开，一个身影就挤了进来，然后急急忙忙的喊莫烟关门。
莫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两辈子都没变，柯云挖个坑，他就能往里跳。
总裁，看到我。
总裁，我能为你排忧解难。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裴衡，压根就没注意到借故进进出出的小王。等到他心不在焉的处理完手上的公务之后，这才想起来可以去问问王助理。
刚拿起手机，裴衡还没从椅子上起来，手机震动了。
一条微信，回复过来。
——我刚才在拍戏呢。（15:08）
都这个时间了，国内下午3点过，国外都晚上7点了莫烟居然才刚刚回话。
裴衡不高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根本就没想过，作为工作狂的他，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时候莫烟比较闲，偶尔找他，他的手机不是静音就是关机，一直到忙完了才有空回复莫烟。
裴衡拿起手机，直接打了过去。
明明两人已经结婚一年多，可最近，他越来越有一种两人正在谈恋爱的感觉。
莫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有点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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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萱老实规矩的举动，让莫烟十分满意。
不过拿到电话看到裴衡的信息和那些未接来电的时候，莫烟又觉得有些头疼。
裴衡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在记忆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她重生回来之前，裴衡都是高冷面瘫属性的禁欲男，可从没见过他如此粘人的一面。
接起电话，莫烟嘴角不自觉上扬。
“怎么了？”莫烟话中带着笑，裴衡在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心头不悦的感觉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没什么，想你了。”那人声音有点闷，看起来似乎在默默的不高兴。
莫烟莞尔一笑，“嗯，然后呢？”
她不接他的话，也不如他所愿的说“我也是”，莫烟起了坏心思，就是想逗他玩。
“然后？莫烟，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接着说一句，你也想我了吗？”裴衡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头小白眼狼气死了，才分开不过两天，她就又有故态复萌的趋势。
“可是我很忙啊，马上又要上戏了，根本就没空想其他的。”莫烟说的不算是假话，她连轴转拍戏的时候，为了融入到人物里去，一般也不会想外界的其他事。
当然，她不会告诉裴衡，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莫名其妙的对着剧本发笑。
“你说真的？”裴衡口气终于冷淡下来。
“嗯，真的。”莫烟当然听出裴衡语气里的冷意，但她想，她工作起来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她想和裴衡长久，就必须让他接受她这样的工作态度。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工作要紧。”裴衡端着脸说完这段话，心里有个声音在里面狂喊，你快挽留我你快挽留我，只要你说一句挽留的话，我就不挂电话！
然而，莫烟神经大条的根本没往深处想，或者说她现在还处在金樱的状态里，临时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眼看也没剩多少了，她就算想多讲会话也没空呀。
“恩，那好，你在外面也要注意休息，那我先挂了，拜拜。”
裴衡听到莫烟要挂电话，正准备想个婉转点的方式表示不舍，结果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嘟的三声盲音。
裴衡后悔的要命啊，他刚才装什么高冷，为什么要装高冷，跟莫烟就不能玩那一套，就该不要脸的直接上啊。
他们两打了这么久的拉锯战了，难道这点他还没看明白吗？
裴衡扼腕，总结经验。
生豆豆前的莫烟分明一直都是伪装着的，生了豆豆之后这个女人才真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莫烟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吃以退为进那样的招数，裴衡止不住的唉声叹气，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老婆说上两句话，结果装了个哔就被老婆挂电话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裴衡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起码莫烟挂电话之前还让他注意休息了。
嗯，没错，那也是一种关心，只是不明显而已。
整理了下情绪，裴boss准备化悲愤为动力，早日处理完国外的事，这样就可以早日回国抱他老婆去了。
于是，可怜的小助理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之间，他未来几天的悲惨命运就这么轻易的被决定了。
……
莫烟挂了电话，轻笑着摇摇头。
这个裴衡真是的，刚对他好了一点，就开始得寸进尺的想要自己对他更好。莫烟越回忆他刚才故作精明的说话方式，越觉得好笑，竟然忍不住又对着剧本笑出了声。
“我们这部剧有这么好笑吗？”一个清朗的男声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莫烟抬头，看到来人，勾唇对他一笑，“可不是好笑嘛，你看那个齐穆多笨，总被金樱欺负。”
来人是柯云，他拍下午到晚上的戏，所以这会才来。
莫烟正坐在小椅子上看剧本，柯云顺势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两位主演和导演的椅子摆在一起。
原本荆寒的座位在最左边，柯云的在中间，莫烟的在右边。结果拍戏拍到第二天，也不知道荆寒抽什么风，忽然让莫烟和柯云换了位置。
柯云不置可否的笑笑什么话也没多说，莫烟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但她现在不还是个小演员嘛，大导演发话她也没法拒绝。
倒是荆寒特别奇怪，你说换位置就换位置吧，也不是莫烟故意要换的不是，她都是迁就的荆寒。
结果从今天早上的戏开始，莫烟就明显感觉到了荆寒对自己的敌意。
一场戏，她那样的演技，分明已经可以拿99分了，但荆寒偏不，他偏要莫烟场场戏都拿出100分的演技来。
恩，就是那种和路边一个乞丐的对话，和一个路人甲的问路，向一个酒家店小二点菜的时候都必须拿出100分的演技。
莫烟是老戏骨没错，可她不是精力永远用不完的老戏骨啊。
那些拍远景的戏，那些过度的戏，她也会偶尔偷懒只拿出90分的水准来应付。莫烟从不觉得自己这样取巧的演戏方式有什么不对，上辈子荆寒还夸她这样聪明呢，集中精力应付关键的戏份有张有弛，这是荆寒当初评价她的原话。
结果这会儿，荆寒倒好，因为莫烟现在是公认的演技渣，所以他就打着指导她演技的旗号，变相的各种折磨她。
莫烟有时候真想问问荆寒，荆导您眼瞎吗？看《贵女如意》觉得她演技渣就算了，现在都进组拍戏了，他不把她捧为天人就算了，竟然还说她演技渣需要指导。
不怪刚才莫烟接裴衡电话的时候没精打采，她是真累了，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从大清早拍到下午3点，想不累都不行。
“白天的戏拍的怎么样，有困难吗？”柯云对莫烟一直都很体贴，或者说柯云是个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十分温和的人。
莫烟因为知道柯云的性向，所以从来就没误会过柯云对自己有什么其他意思。
她和柯云一直都是这样的，当初也是如此的一见如故。
说起来，上辈子如果不是柯云在她之前出事，也许她的葬礼上，还会多柯云这一个人为她忙前忙后张罗吧。
“柯老师放心吧，没问题，就是戏份比较多，又有打戏拍起来比较累而已。”
“说过别叫柯老师了，叫我柯云就好。”莫烟之前也叫他柯云，不过刚进组那天被荆寒听到了，然后莫烟就被荆寒抓去以前辈的口吻教育了她一顿。
从此以后，不是让她只能喊柯云“柯老师”，就是只能叫他“柯前辈”。
莫烟想了想，还是柯老师比较好听。
“行了行了，柯云到你的戏份了。”荆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插在两人中间，“莫烟还是新人，叫老师是对的，你不介意不代表她可以不遵守规矩，柯云你别太纵着她了。”
荆寒这话说出来简直让莫烟不屑，最放荡不羁的人也好意思来教她规矩，别以为她不知道，荆寒喊自己老师都是直接喊老头的。
柯云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荆寒一眼。
荆寒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虚，瘪了瘪嘴，假装看其他地方。
“那好，我先去拍戏了。莫烟，晚点下了戏我去你房间找你，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柯云低头凑到莫烟耳边，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也不看荆寒，对莫烟眨眨眼，拍了拍她的头，直接往副导演那边去。
莫烟愣了一下，回味柯云刚才那个眨眼的动作，回忆起前世的点滴，忽然明了。
“喂，他刚才跟你说什么？”荆寒凑过来，脸带威逼之色。
“额，没什么。”莫烟憋着笑，怎么办，她快憋不住了。
“别以为我没听到，他刚才说晚上什么你房间！”荆寒凑过去离莫烟更近，莫烟往后倒直抵着椅子的靠背后退不动了才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荆导，你……你冷静一点。”莫烟对荆寒这护食的举动忍俊不禁，虽然被他威逼着，但脸上还带着难以收敛的笑意。
不行了，这个荆寒实在是太好玩了。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喜欢谁，只知道傻乎乎的吃醋，这么别扭的荆寒让莫烟根本停不下来想要逗他玩的心情。
“快说，柯云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荆寒才不管莫烟的劝阻，霸气的两手一拍，将莫烟的椅背拍得抖动了两下，整个人压向莫烟，期望用他导演的气势吓唬对方。
莫烟被他禁锢在狭小的范围之内，好像开始害怕了。
发现自己威逼有得逞的迹象，荆寒得意一笑。莫烟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将实情告诉了他。
然而，荆寒不知道的是，在片场的其他人眼中，他们两人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一出“霸道导演爱上我”的戏码。
狂霸酷炫拽的不羁导演，两只手将电影女主角禁锢在了椅背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他脸上带着邪魅狷狂的笑，被他强大气场压迫的女主角脸上有一点点懵懂还有一点点怯意，在他强大的“椅背咚”气场之下，两人之间有暗流在涌动。
有好事之徒偷偷用手机拍了张照，用小号转发到了微博上。
#荆寒导演霸道“椅背咚”《诛魔》女主莫烟#
后来还有人用其他号又传了一张开始偷拍到的照片，然后这下，莫烟在微博上更火了。
#温柔男神柯云，“摸头杀”花瓶女莫烟#
那张配图，就是之前柯云和莫烟说悄悄话的时候，顺手拍她头的那一幕。
莫烟事后看到那张照片，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这角度这构图，真是抓拍的巧妙啊。特别是在两人旁边，荆寒那张嫉妒扭曲的脸，完全和#霸道导演“椅背咚”#那张图形成了似有似无的联系。
可惜，没有人知道，她莫烟才是这场“三角恋”里的炮灰好嘛。
莫烟当晚拍完戏回酒店的时候，还不知道微博上已经开始疯传她和柯云、荆寒的三角虐恋。
当然，在国外化身工作狂魔的裴衡也不知道，裴衡本来就不用微博，再加上在国外，更没有在国内的时候消息灵通。
要是他知道了，估计现已经把莫烟的电话打爆了。
莫烟回房间卸完妆洗漱之后换了套棉质的睡衣睡裤。
酒店毕竟不是家里，她不习惯在外面穿吊带睡裙，拍戏的时候为了方便以及应对突发状况，她向来都是穿成套的棉质睡衣，既舒适，又便捷。
当时间走到23点49分的时候，莫烟决定不等了。柯云今天虽然说过要来找她，但都这个点了，她感觉柯云不会再来。
正准备睡觉，门铃却响了，莫烟从猫眼里看出去，迟疑了下，开了门。
“快关门快关门。”莫烟才刚把门打开，一个身影就挤了进来，然后急急忙忙的喊莫烟关门。
莫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两辈子都没变，柯云挖个坑，他就能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