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离开他
  陈子敬刚回到公司,电话便响起来。以为是孙炜栋的来电,孰料拿出一看,竟是陈家。
  “子敬,你怎么还没回来?你爸都等你半天了。”电话里,赵雅芳温婉的口气含着埋怨。
  陈子敬一怔,有些疑惑,“回去做什么?”
  “你特助没跟你说吗?”赵雅芳一头雾水,“一早严秘书就给你特助打了电话的。峻”
  “哦,我今天没去公司。”闻言,陈子敬本能地维护孙炜栋,语调平平地问,“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我很忙。”
  “这件事很重要,你爸让你务必回来一趟。既然你很忙,那就等下班后再过来吧。”赵雅芳口气很严肃,似乎真的有要事相商。
  结束通话,电梯正好到总裁办,孙炜栋迎上来,手里拿着文件,还未开口便听陈子敬问道:“陈家今天打电话了?”
  孙炜栋一惊,立刻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敛声道:“早上那会儿,我是准备跟您说,但见您急着出门。我又想,您每次回去都不开心,所以就……没说。鲫”
  陈子敬问起这事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闻言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嗯”了声。
  孙炜栋舒了口气,又说:“陈总,别墅那边来电话,说莫小姐出门去了。”
  翻开文件的修长手指倏然一僵,陈子敬还未抬头,孙炜栋继续道:“一直跟随她的保镖,好像被莫小姐发现了,我擅作主张,让他先撤了。”
  推开总裁办的楠木门,陈子敬大步生风地走进去,直到挺拔昂扬的身躯在冷硬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才对这件事做出批示。
  “你处理得很好。晚些时候,你亲自去安保公司挑一个身手和脑子都灵活的再派过去,告诉他,若是被发现,自动请辞。”
  华商旗下还有一家极为低调的特保安全顾问公司,专门为知名企业家、艺人、明星提供安全护卫服务。因为陈子敬自己的特殊经历,所以安保公司成立之初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招收退役军人和练功习武的人进来,且需要经过比武考核通过后才能加入。
  公司规模不大,但能聘请到他们做保镖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其中一些优秀员工更是曾经服役于王牌特种部队,例如陈子敬的司机王隆。
  这也是为何当初陈子敬的保镖只是教训了下姜尚海,就“轻而易举”让他断了两根肋骨,严重内出血的原因。
  听闻老板威严冷肃的吩咐,孙炜栋沉声应下。不过心里却在想,其实也不能怪保镖饭桶了,主要莫警官并不是一般的花瓶女啊!当人家“优秀警察”的称号是浪得虚名,被人跟踪都未察觉?
  莫潇云恢复了自由,一等陈子敬离开便也随后出了门。
  谢绝了张伯要开车送她的好意,她独自慢吞吞走出了别墅区,又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
  许是警察的职业敏感性比较强,车子行驶一段距离后,她无意间发现后面一辆黑色轿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故意让司机在市中心绕路,很快,后面的车子不见了。
  想着陈子敬的作风,派人跟踪她也不是不可能,但既然能甩掉,再好不过。
  去疗养院陪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快离开时,看护小邵说有事跟她商量,居然提出不干了。
  想着上回的事毕竟让彼此心里都有了隔阂,莫潇云也不强求,更没有多问,立即给她结算了当月工资,利落放人。
  于是,又临时去家政中介重新找了一个看护来。
  等到跟新来看护交代好所有注意事项,傍晚已经悄然来临。想着跟艳艳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莫潇云只得离开疗养院。
  再度坐上车,依然观察后方是否有跟踪,庆幸的是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心里又怀疑,许是上午那会儿太敏感了吧。
  到了约定地点,杜艳华已经等着了,她扶着拐杖过去坐下,长喘一口气,解释道:“在我妈那耽误了一下,来晚了。”
  阔别几日,见闺蜜消瘦不少,连气色也变得憔悴,杜艳华一眼瞧出什么来,叹息着问:“两人还没合好啊?”
  莫潇云淡淡地笑:“不可能合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一言难尽。
  不知是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累了,还是陈子敬的罪恶罄竹难书她不知从何说起,莫潇云只觉得满腹愁苦郁闷却没有倾诉的***,愣了许久才毫无头绪地说了句:“才发现,我对不起姜尚海。”
  杜艳华听得一头雾水,“啥意思啊?”
  看着闺蜜探究关心的眼神,莫潇云才渐渐打开无力疲累的心,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缓缓道来。说到最后,平静的心湖又忍不住掀起波澜,激动地道:“艳艳,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猖狂?何况还是陈子敬这样有钱有势的!我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只手遮天的行为!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离开他,立刻、马上离开!”
  杜艳华听了陈子敬殴打姜尚海的事,也觉吃惊,可顿了一下说:“潇潇,陈子敬的做法也有道理,当年姜尚海不肯分手,那阵子都到了魔怔的地步,如果不用一些极端手段,他不可能放手的。”
  “连你都这么说?”莫潇云瞪眼,觉得无法接受。
  “潇潇,你还是警察呢,按说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不足挂齿了。你这么生气愤怒,是因为被打的对象是姜尚海吗?”换句话说,是不是听说姜尚海被殴打过,心疼了愧疚了,所以又动了恻隐之心?
  明白闺蜜话里的意思,莫潇云淡淡地摇头:“我对他不会有什么了。况且,我妈那个看护被买通的事,也未必就是陈子敬做的,我觉得现在的姜尚海也不是我儿时记忆里那个单纯阳光的男孩了。”
  听到这儿,杜艳华想起那天在疗养院门口跟姜尚海的简单对话,皱眉点点头:“你也看出来了?我早就发现如今的姜尚海已经不是当年你爱的那个了。”
  人都会变。
  只是当变得那个人是自己曾爱过的,心里便难以接受罢了。
  心情压抑了多日,点餐时莫潇云忽然想喝点酒,杜艳华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说什么,义气地陪喝。
  本来就有一条腿不良于行,喝了些红酒下去,后劲儿上来,莫潇云软绵绵的身体连站立都成问题。
  杜艳华几次想要扶起她都宣告失败,只能气馁地让她坐回沙发上,双手插着腰琢磨着到底是给陈子敬打电话呢,还是给姜尚海打电话。
  这情景,总得有个男人来帮忙才行。
  莫潇云并没有醉,只是四肢有些乏力而已,见闺蜜为难着急,她摆摆手说:“艳艳,我没事,坐会儿就好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杜艳华一屁股坐回去,心疼地叹息:“哎!叫我说你什么好呢!爱一个人伤一次,回回都弄得自己痛不欲生!爱情是美丽浪漫的,你怎么尽是煎熬难过!”
  脑子混沌了,说话也就随心了,莫潇云一手撑着脑袋靠在桌面上,另一手拨弄着面前的酒杯,笑了笑说:“爱情就是穿着高跟鞋跳舞,外人看着美,其中磨脚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清楚。”
  “你丫还做打油诗呢!”杜艳华没好气的唾她。
  两人这一坐就坐到了餐厅即将打烊的时候,杜艳华不得不推推趴在桌面上睡着的人,问道:“到底怎么办啊?能不能走?不能走给你家霸道总裁打电话!他这会儿说不定在满世界找你了!”
  正说着,杜艳华手机响起来,她拿出一看是陌生号,疑惑地接起。
  “杜小姐,”似曾相识的冰冷客气语调,冻得杜艳华无端一个战栗,眼神立刻看向那趴在桌上的女人,“她跟你在一起吧?”
  杜艳华皱眉,“嗯”了一声,想了想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喝了点酒,她这会儿走不了路。”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生气,又像是在斟酌着该怎么办,杜艳华正等着他说来接的话,谁料那清冷的嗓音波澜不惊地道:“今晚麻烦杜小姐照顾她一下,等她明早酒醒了就叫她回来。”
  话音落下,随即切断了电话,快得杜艳华都没反应过来!
  这——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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