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纪妈妈看时间还早,就拉着纪鱼去发廊做头发。她在那烫头,纪鱼坐在旁边看着杂志昏昏欲睡。帮纪妈妈烫头的是个年轻的男性发型师,嘴巴可甜了:“大姐,今天是有喜事吗?”
  这一声大姐,喊得纪妈妈简直是心花怒放:“是有喜事啊,侄女今天结婚。你可得把我弄得漂亮点。”
  “那是肯定的,这旁边这位是您妹妹吗?”发型师用眼神指了指一旁的纪鱼。
  “哎哟,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
  “这样啊,大姐您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这是您妹妹呢,你们娘俩像姐妹,都这么年轻。”
  纪妈妈在那咯咯咯的笑着,纪鱼无奈地抿了抿唇。
  这发型师拍她妈的马屁就好,为什么还要扯上她……难道是在说她看起来很老更像纪妈妈的妹妹是吗?
  纪妈妈的头发一做就是两个小时,等纪鱼跟她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入座了。纪鱼的屁股都还没坐热,纪妈妈就催她给温祁打电话:“快问问温祁到哪了,会不会找不到地方?”
  “应该不会找不到地方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纪鱼还是默默地给温祁打了电话。
  电话只嘟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的温祁似乎知道纪鱼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他接起来就只说了一句:“我刚到门口,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纪鱼下意识地转头往门口看,只看到一身深蓝色西装礼服的温祁,笔挺的站在那,像葱郁的大树,饱含暖意。
  纪鱼从座位上站起来,朝温祁走过去,纪妈妈看到温祁了,就特骄傲地跟身边的人说:“看,那是我们小鱼的男朋友,我未来女婿呢!”
  “哎哟,一表人才啊,你们家小鱼真有福气!”
  “那是那是。”纪妈妈笑逐颜开,继续看着已经站在一块在讲着话的纪鱼和温祁。他们看起来真的很是般配,纪鱼啊,是真的有福气。
  纪鱼和温祁面对面站在婚礼大厅的门口,有点引人注目。
  “我妈刚才还让我给你打电话,怕你找不到地方。”
  “我不是你,没那么蠢。”
  纪鱼哼了一声,看在温祁今天这么帅的份上,就让他一回。
  “走吧,进去吧。”温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问,“要挽着一起进去吗?”
  ☆、第三十九章
  带温祁过来参加婚礼的后果,就是他被纪鱼那一群表哥表姐堂弟堂妹给灌醉了。
  喜宴散场的时候,纪爸爸扶着已经走路有些走不稳的温祁坐到车后座上,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对纪妈妈说:“没想到那群小崽子这么能喝,温祁竟然都被灌倒。”
  “哎哟,他们就是看小鱼第一次带男朋友出来,高兴呗。不过温祁喝成这样,还是先把他送回家吧,我先给老温他们俩打个电话。”纪妈妈说道。
  “叔叔阿姨……不用……我自己回家去就好了……”温祁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开口跟纪爸爸纪妈妈说道,“我爸妈今天出远门了……”
  他说着弯身想要吐,纪鱼赶紧扶着他,有点着急:“妈,要不把温祁带回我们自己家吧,不然他一个人,无论去哪都没人照顾。”
  看自己女儿对温祁这一脸心疼的模样,纪妈妈就对纪爸爸说:“小鱼说的也对,我也忘了老温他们俩今天去外市旅游了。把温祁带回我们家吧,文文不在家,也有地方睡。”
  纪爸爸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反正温祁和自己家这么熟,现在又是纪鱼的男朋友,不算什么外人。
  “行吧,我来开车,小鱼你在后面照顾好温祁。”
  “你都喝了酒了,怎么开车?”纪妈妈拉住准备去驾驶座的纪爸爸,“还是小鱼开车吧,她也是有驾照的人。”
  正扶着温祁的纪鱼“啊”了一声,她看看面色已经不大好看的温祁,有点为难:“妈,你是认真的吗?我是马路杀手啊,一会一个急刹车,温祁真吐了怎么办?”
  “吐了也是吐我们自己车上,你明天早点起来清理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孩子他爸你坐进来,看着点温祁,我坐副驾驶帮小鱼看着点路。”
  纪鱼没有办法,只好听从纪妈妈的命令去开车。
  大学拿的驾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没开过车。会不会温祁本来没什么事,等坐了她的车后就吐地昏天暗地?还有这一车老小的命都掌握在她一个人手上,亚历山大啊……
  在驾驶座坐好的纪鱼手握方向盘,紧张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开始动手刹踩离合。
  车子一发动,纪鱼就慌了,这速度好让人害怕啊……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回想以前教练说过的话,然而一点东西都想不起来,紧张慌乱的她暗暗咬牙:不行,温祁还在后面不舒服呢,得安全到家……
  索性晚上的车并不多,纪鱼对路又熟,十几分钟后,她安然无恙的把老爸老妈以及温祁送到了家。
  纪妈妈去给温祁烧茶水解酒,纪鱼扶着温祁去卫生间,想让他试试能不能吐出来。毕竟喝多了酒,吐出来后会舒服一点。
  温祁走路都有点晃晃荡荡,进卫生间后他就趴在马桶边上自己给自己催吐,呕了几下,没有呕出来。浑身都不舒服的时候,突然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自己擦脸,暖的他心下一酸。
  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大学同学聚会总是会喝点酒,有时候心情不大好,就会喝多。那时纪鱼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没有用担心忧虑的眼神这样看着自己。那时的纪鱼离他十万八千里,遥远的几乎永远都抓不住。
  他的每一次喝多,都是因为在想念纪鱼。
  他不知道她那个时刻在做什么,在跟谁在一起,过得快乐,或者委屈。他想她,想找她,为自己那些年少气盛后悔,也为她那些无意的伤人心的做法而气愤。
  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一次他是因为开心而喝酒,虽然喝得脑袋有点晕,但是他仍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纪鱼家里,他爱的纪鱼就在自己身边。
  她为他拧了热毛巾,她为他贴心地擦脸,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在自己眼前,那么清楚,那么让人心动。
  温祁偏了一下头,趁纪鱼专注给他擦脸的时候,吻住了她。
  唇畔柔软,温柔的像一团棉花,让人的心间跟着柔软起来。他觉得这样的轻轻一吻似乎不够,舌头趁虚而入,不断地索取,好像就是简单的一个吻,已经完全不能够填补心内那不知名的缺失。
  纪鱼心里一阵悸动,她因为他突然热烈的深吻而不知所措,想要同样激烈地回应,可又怕门外的纪爸爸纪妈妈会进来撞见。
  她的慌张,她的小心翼翼地回应,加上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亲吻,让她感觉他们就像是在偷.情。
  温祁的吻里还带着酒气,可这样的味道让纪鱼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她想抱着他,想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也想……拥有他。
  拥有他,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尤其是在一个男人醉酒的时候。
  纪鱼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已经有些太迟了。温祁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上衣里面,没有单手解扣,可是那只有温度的炙热的手覆在她的胸前,轻轻一揉捏,她整个人感觉要疯。
  不可以,现在不可以,理智在不断地叫嚣着,但是感性却始终战胜了理性,当温祁的手再探进内衣里时,纪妈妈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小鱼,温祁有没有吐出来?”
  纪鱼和温祁猛的分开,一个差点控制不住火候的吻又戛然而止。
  她满脸通红地低头看了看温祁还没从自己衣服里拿出来的手,再看看温祁,他眼里泛着很清晰的精光,像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这完全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啊!!!
  “你的手……”
  “想要……”
  温祁突然冒出的两个字,纪鱼懵的一动不敢动。想要?他!想!要!什!么!
  纪鱼正往那方面想的时候,温祁收回自己的手,扭头就往马桶里吐。这次不用催吐,他一下子呕了好多东西出来,等吐的稍微舒服一点后,他才把自己刚才那两个字补充完整。
  他对纪鱼说:“想要吐。”
  把温祁那两个字理解成性.暗示的纪鱼羞愧难当,脸红了又红。她真的好污啊,以为温祁说“想要”,是想要那个那个……
  好丢脸!!!
  “小鱼,我叫你你怎么不回答呢?”纪妈妈端着刚烧好的热茶过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们两,“温祁怎么样?”
  “噢,他刚才吐了一点。”纪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掩饰地拉了一下,然后把纪妈妈手里端着的热茶伸手接过来。
  “那你喂他喝点茶先,我把文文的房间理一下,晚上让温祁将就一下。”
  “妈,不用那么麻烦,让温祁睡我房间就好了,我去睡文文房里。”
  “睡你房间,你房间那么乱,能见人吗?”
  果然是亲生的,纪妈妈一不小心就在温祁面前说了实话。纪鱼的房间确实很乱,乱到……纪鱼也不敢让温祁去睡了。
  “给他喂点茶,我去找一床舒服点的被子。”纪妈妈说着就走了,纪鱼转过来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然后把茶杯递到温祁嘴边。
  “喝点茶,可以解酒。”
  “晚上——”
  “嗯?”
  “我想和你睡。”
  纪鱼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来,差点烫到温祁。
  他说的“我想和你睡”应该就是单纯的睡觉对不对?她没有再理解错对不对?她不敢再多想了,温祁说话就跟做阅读理解一样……
  纪妈妈半天不见纪鱼和温祁出来,就叫了纪爸爸过去,怕纪鱼扶不动温祁。
  纪爸爸走进卫生间,先是扶着温祁走出去,然后对纪鱼说:“再拧条热毛巾,一会睡前给温祁再擦擦脸。”
  纪鱼应着声,转头就去拧热毛巾,顺便把马桶冲了。
  温祁吐得也是蛮多的,晚上肯定很不舒服。她还从未见温祁醉过,虽然醉了,但还是有点理智的样子。
  不,哪有什么理智,都袭胸了,便宜都被占了!
  等纪鱼出来的时候,发现温祁被扶进了自己房间,说好的嫌弃她房间乱呢?
  “妈——”
  “怎么了?”
  “温祁他……”
  纪鱼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自己房里,就看到纪妈妈纪爸爸正在她床边忙活着,而温祁,已经躺到了她那张舒服的小床上。
  “不是说让他睡文文房间吗?”
  “我看了看,文文房间更乱,相比之下还是你这能见人。你来照顾一下他,我和你爸就先回房去了。”
  “嗯,你们先去休息吧。”
  送走纪爸爸纪妈妈,纪鱼关上了房门,走过来坐到床边。
  她拿起一直拿在手中的热毛巾重新擦着温祁的额头,温祁的眼睛微微闭着,眉头也有一点皱着,醉酒肯定很不舒服。
  上次她喝多了,还被他给欺负了一通,那感觉就更难受了。
  纪鱼小心地给温祁擦着脸,对他有点心疼。要是没有让他去表姐的婚礼就好了,那他也不用这样——
  她的手突然被抓住,然后一道力量袭来,她被他牢牢地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温祁……你……”
  “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了吗?”
  “啊?”
  纪鱼想了想,温祁刚才说的话,难道是那句“我想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