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十四女是谁?楚佩阳?
  楚佩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被赐婚了?
  赐婚对象是谁?萧庄明,她名义上的表哥,那个杀人不眨眼狠毒变态的义郡王府嫡长孙。
  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皇上疯了吗?外祖母在宫里,为什么没有求他收回成命?
  楚佩阳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愣愣地站了好一会,终于一个头栽了下去。
  第80章
  楚家接了圣旨,宣旨太监由楚垣亲自送了出去。
  等人走了,所有人都去看楚佩阳,赐婚圣旨已经下来了,天命不可违,楚佩阳这一辈子算是被毁了。
  萧庄明何许人也,她们都是听说过的。心狠手辣不说,现在还成了废人,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连本来会幸灾乐祸的牟氏跟月氏都生出了一点怜悯之心,暗暗可怜楚佩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皇帝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下了这么个旨意,让自己的亲外孙女儿嫁给个那样的人。
  楚阳娿心里也莫名其妙,总觉得这里面迷雾重重越来越看不清了。
  看向爹爹,发现他也沈着脸。
  楚佩阳被气得昏过去,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
  她一醒过来,就急急忙忙抓着丫鬟的手问:“圣旨呢?是我做梦对不对,圣旨是假的对不对?”
  丫鬟抿着嘴,只是哭。
  楚佩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进了璎珞轩。
  “爹爹,求爹爹救我。”楚佩阳一下子扑在门边,哭求道:“以前是我错了,爹爹,我不想嫁去义郡王府,求爹爹救女儿一命吧。”
  楚佩阳知道,这道圣旨来的蹊跷,而且萧庄明成了什么样子,所有人都清楚,自己要想逃脱嫁入义郡王府的命运,就只有求父亲,如果父亲愿意保她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楚域难得没有如从前那样视若不见,只是,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一会,说:“救命?这道圣旨,可是刘妃娘娘求了好长时间才替你求来的,你怎么好辜负她一片心意?再者,安国府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做违抗圣旨的事?”
  “外祖母?”楚佩阳不可置信。
  楚域也不管他,转身回了屋子。
  楚佩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出跑,不过刚走了几步就被楚素阳拉住了。
  “妹妹要去哪儿?”
  “我要进宫,我要去见外祖母,我不相信她会求这道圣旨。”
  “你准备这样进宫?”楚素阳说:“回去把衣服穿好,我陪你一起去。”
  楚佩阳眼睛一红,终于找到了依靠般,她紧了紧手,然后回去换衣服。
  皇宫内,刘妃正等着义郡王妃来见她,谁知道没等来义郡王府的人,却等来了自己的外孙女。
  楚佩阳一见她就在殿中央跪了下来:“孙女年少无知,做了错事,还求刘妃娘娘看在母亲的份儿上,饶了佩阳。”
  “你们……佩儿,你做错了什么事?快起来呀。”
  “佩阳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才来向娘娘请罪,还请娘娘放佩阳一条生路。”楚佩阳面无表情。
  刘妃被她弄得糊里糊涂,忍不住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娘娘,义郡王府的事想来您已经听说了,那萧庄明残暴不堪,如今又成了废人,何况她年纪比妹妹大了整整二十几岁,根本不是良配。娘娘您为何要求来圣旨,将妹妹嫁给萧庄明,这岂不是害她一辈子?佩阳尽管有错,但她年纪小不懂事,娘娘总该看在母亲的分上,饶她一命才是。”楚素阳两句话,讲明了前因后果。
  刘妃听完,整个人愣住了。
  “圣旨?佩阳嫁萧庄明?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楚素阳道:“早上圣旨刚到安国府,赐婚楚家十四女于义郡王府嫡长孙。此事恐怕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了。”
  “这不可能!”刘妃惊慌道:“圣上明明是赐婚给楚阳娿,怎么会扯到你们身上……”
  “哦?娘娘果然清楚?”
  刘妃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楚佩阳也反应过来了,要是外祖母求旨赐婚给萧庄明的话,怎么着也不会是自己。只是,这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最后这厄运落在了自己身上。
  刘妃已经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说:“我这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佩儿放心,外祖母必定不会让你嫁入义郡王府。”说完急匆匆地往承乾宫去了。
  楚佩阳听了她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救了。却听楚素阳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不是第一次,也必不会是最后一次,妹妹,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亲人。”
  楚佩阳抿唇不语。
  楚素阳突然又笑起来:“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刘妃娘娘与咱们的母亲是何其相似。说不定我们在其他人眼中,也不过是这般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楚佩阳立刻反驳,楚素阳却不理她了,只自顾自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楚佩阳也从地上站起来,开始焦急地等候刘妃求情的消息。
  刘妃急急忙忙到了承乾宫,却没能进去,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皇上已经歇下了,娘娘请回吧。”
  “我,我有急事,要见皇上。”
  “皇上已经歇下了,娘娘明日再来。”
  皇上身子不好,一旦歇下便不能打扰。刘妃不敢硬闯,只好忧心忡忡地回去,等第二天再来。
  楚素阳跟楚佩阳没有等到可靠的消息,只好带着心事先回家了。
  第二日一早,刘妃掐着皇上吃药的时间又来了承乾宫,谁知跟昨日一样,她还是被挡在了外头。
  她终于明白是有人拦着她不让见皇上,刘妃憋了一肚子气,等着秀嫔离开承乾宫时,拦住了她。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刘妃恶狠狠地瞪着秀嫔,她想来想去,明明自己求了赐婚旨意,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卦,必定是有人从中搞鬼。而现在离皇上最近的,就是这秀嫔,除了她不会有谁能左右皇上赐婚的事。
  秀嫔笑吟吟地看着她,问:“姐姐在说什么,秀儿不明白。”
  “圣旨!”刘妃咬牙切齿:“皇上的赐婚旨意为什么变了,你日日守在皇上身边,一定是迷惑圣听让皇上赐婚给了我的佩儿。”
  “呵。”秀嫔捂嘴轻笑:“十二姑娘十四姑娘,反正都是楚家姑娘,有什么两样呢?再者,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姐姐这火急火燎的,是不满皇上的赐婚,想要抗旨不成?”
  “你……我一定会让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是不会收回来的,娘娘还是死了那份心吧。”秀嫔轻笑一声,妖娆地转了身,走了两步,忽而又回头:“对了,忘了告诉娘娘,这些日子皇上身子好了一些,正要静养。太医说了,闲杂人等,不可轻易打扰。娘娘您有什么事儿,可以来告诉我,我可代为转达。至于娘娘您么,就不要到承乾宫外头等了,浪费时间。”
  刘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可最后,她只得颓然地扶着宫墙,满心后悔。
  皇后与刘贵妃从她面前路过,瞧也没瞧她一眼。
  刘妃慢慢地走回寝宫,见不到皇上,就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这件事无可挽回了。
  楚素阳跟楚佩阳在家里等了三天,没有等来刘妃的消息。
  之后她们又进宫一趟,却是楚佩阳哭着出了宫的。
  不久之后,义郡王府送来了萧庄明的八字,楚佩阳的八字,也被送了过去。
  无论楚佩阳怎么恳求,老爷子楚山栎也不曾理会,楚域更是听而不闻。一向不问世事的楚素阳终于生出了恻隐之心,求到了楚阳娿面前。
  楚阳娿对此是十分无奈。
  “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楚阳娿说:“皇上病重,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赐婚,前因后果我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件事我不敢插手,更没有插手的能耐。”
  “刘妃用心险恶害人害己,但十四妹妹终究是无辜的,她……她……求姐姐求求情,要是爹爹愿意,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爹爹会有什么办法呢?”楚阳娿笑:“爹爹要是有办法,当年我母亲也不会被迫出家了。”
  楚素阳没有说话,楚佩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厌恶母亲,不喜欢她们。但她时常跟着师傅出门,早就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也是她对萧氏更加冷淡的原因。
  “母亲有错。可妹妹她……妹妹她还小……”楚素阳手颤颤的,她去抓楚阳娿的手,却又不太敢。
  她觉得要是说服了楚阳娿,妹妹的亲事就有办法解除,只可惜楚阳娿当真没有那个本事。
  “我问过爹爹了,这些事他不准我过问。所以不管我怎么想都没有用,爹爹虽然宠爱我,但事分轻重,不是什么事都会让我知道的。而且赐婚这件事,是皇上的旨意,楚家再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抗旨,除非……”除非萧庄明半途就死了,那这场亲事就算是作罢了。
  “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时机不对,这门亲事最终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至少也要等太子确立之后,才会正式定亲。所以在此之前,不管是祖父也好,还是爹爹也好,都不会轻举妄动。”
  “你的意思是,要是太子定了,妹妹的亲事可能会有转机?”
  “或许吧。”楚阳娿当然是猜测。毕竟这唱莫名其妙的赐婚怎么看,都跟太子的争夺脱不了干系。
  不过有这一句话,楚素阳已经很满意了。她起来跟楚阳娿倒道了谢,便准备回去安慰楚佩阳。
  楚阳娿定亲的时间快到了,现在又有了个楚佩阳的订婚要准备,安国府又开始忙起来了。
  第81章
  云家长辈陆陆续续到了京城,与此同时,徐州楚家的人也快到了。
  虽然定亲不过是个简单的仪式,不像正式成亲那么隆重,但不管是云家还是楚家,都十分看重。
  想到云起,楚阳娿突然开始不好意思,这种没谈恋爱就订婚甚至结婚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安国府欢欢喜喜,北苑更是喜气洋洋,楚阳娿觉得定亲之后,自己就应该开始了解云家,然后对未来的生活早作安排。但突然间看到府里一个比一个鲜嫩的小姑娘,她就忍不住心塞塞的。
  是呀,她要订婚了呢,以后还会结婚了呢。但说不定哪天哪个漂亮小姑娘就要跟她共侍一夫了呢。
  不对,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于是楚阳娿不再关心云家怎样了,开始努力回想怎么让个男人规规矩矩管住下半生。
  丁嬷嬷瞧见她时不时苦恼时不时大笑,时不时又蹲在墙角发呆的样子,以为她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便不理她由她自己折腾。
  过了几日,徐州老太太终于到了京城。
  王氏带人亲自去渡口迎接,谁知道楚域比她还积极,没等她准备好,人家就带着闺女提前到渡口了。
  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氏到了之后,船才靠岸。
  老夫人被儿子儿媳扶着,从船上下来,王氏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谁知还没走到跟前,就见一十来岁的少年规规矩矩向她行礼。
  “大伯娘好。”
  王氏愣了愣,继而笑起来,心想这是徐州哪位堂兄的孩子,还真是有礼貌。她摸了摸他的头,道:“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叫什么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