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皇城司禁卫?莫非是陛下派遣?”云时卿拧紧了眉心,说道,“徒儿虽一直怀疑砚书的身世,但也是听师父亲口说出后方才确认自己的揣测。”
  司不忧略有些震愕,好半晌才开口:“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云时卿道:“杀了禁军便意味着承认了砚书的身份,此人……莫非是想加害砚书?”
  “不一定是害他。”司不忧道,“禁军虽死,但接生婆却失踪了,只要皇帝暂时查不出什么,砚书就还是扬州柒郎,而非先帝遗孤。”
  云时卿道:“若陛下对叔父不利,又当如何?”
  司不忧道:“他不敢动柳知府,柳知府手持先帝特令,等同于免死状,皇帝轻易不敢拿他作文章。”
  这就是皇后娘娘执意要将太子送去柳家的缘故。
  短暂的沉吟后,云时卿道:“砚书的蛊虫或许与皇室脱不了干系,徒儿担心他留在京中性命不保,便劝服了他,让他辞官归隐。”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恐怕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司不忧轻叹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离开了京城,皇帝照样会派人盯着他。”
  话说至此,司不忧又道,“你和砚书几时和好的?”
  云时卿笑道:“自从年初护送他前往纳藏国后,我们私底下的联系便愈来愈密。”
  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司不忧也没去细究:“和好就好,你以后莫在欺负他了。”
  云时卿微怔,旋即失笑:“徒儿定当听从师父的吩咐。”
  司不忧道:“有关砚书身份之事,你暂且保密,勿要告知于他。”
  云时卿道:“徒儿知道。”
  司不忧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夜已深,你且回去罢,余下之事明日再说。”
  云时卿辞别师父后转而折回后院,寝室内的几盏大的灯早已熄灭,唯余床头两盏落地灯尚且明亮。
  他脱掉鞋袜褪去衣衫爬上了床,在柳柒身后躺下,将其轻轻拥入怀中。
  柳柒困倦疲乏,托着孕肚艰难地翻了身,含糊问道:“你和师父说了什么,怎现在才回?”
  云时卿眼底有藏不住的怜惜之意,他用指腹轻轻碾过柳柒的眉梢,强笑道:“你方才□□是非告我的状,师父为替你出气,对我又骂又打,我现在还疼着呢。”
  柳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道:“我何时搬弄是非了?你欺负我的事难道还能作假?”
  云时卿道:“我如今挨了打,你也算大仇得报了。”
  柳柒犹疑地看了看他,问道:“师父真打你了?”
  “嗯。”云时卿真挚地点头。
  柳柒睡意渐散,撑着手肘坐了起来:“受伤了没?”
  云时卿道:“嗯,伤着了,很疼。”
  柳柒担忧道:“伤在何处?”
  云时卿握住他的手,引着他触摸向自己的胸口处:“这里。”
  【作者有话说】
  老云:不骚一下我浑身难受
  手机码字可能会有一些不错,但是我太困了,睡醒后再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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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腹疑还复疑
  天日放晴, 碧空如洗,清居殿外的丹桂落了蕊,宛若铺了满地彤云。
  宫娥们正持帚扫洒, 视线里冷不丁撞见一道绯色身影, 纷纷埋头避让。
  皇城司指挥使欧阳瑜疾步走来, 候在殿外的内侍官见状忙入内通传, 不消半会儿,覃涪便迎了出来,揖礼道:“欧阳大人。”
  欧阳瑜拱手道:“央烦覃大人通禀, 我有急事求见陛下。”
  覃涪道:“前几日下了雨, 天气骤然转凉, 致使陛下的头疼病又犯了,贵妃娘娘正在为陛下按摩纾解, 大人稍等片刻。”
  欧阳瑜只得依言默侯,约莫一盏茶后, 他被召传入内,争辉夺目的寝殿之中燃了一味安神的冷香, 甫一入内,那幽幽香气就扑了脸来,煞是好闻。
  师贵妃正坐在矮几前调香,昭元帝一壁里吃着热茶一壁看向欧阳瑜:“何事?”
  欧阳瑜不露声色地瞧了瞧师贵妃, 应道:“回陛下, 是江南的事。”
  他话说得广, 旁人猜不透其中之意, 昭元帝却听明白了, 当即对师贵妃道:“方才辛苦爱妃了, 爱妃且先回宫歇息, 朕晚会儿来看你。”
  师贵妃颔首施礼,继而起身离去,覃涪当即屏退了侍立在殿内的一众宫娥及内侍官,待四下空寂后,欧阳瑜方才开口:“陛下,臣派往扬州的禁卫久未归京,臣又使人多方查探,方知他们遇了害。”
  昭元帝轻掀眼帘,问道:“何人所为?”
  欧阳瑜忐忑地道:“微臣、微臣尚未查明。”
  昭元帝又问:“柳杨氏的接生婆呢,现在何处?”
  欧阳瑜道:“不知所踪。”
  昭元帝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一名老妇都看不住,还教人劫杀了去,堂堂皇城司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欧阳瑜当即跪地叩首:“微臣罪该万死!”
  昭元帝手握茶盏,忍了又忍,终是没将它泼在欧阳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