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枳，媛媛在你身边吗？我打她电话总是被挂断，她是不是出事了？”
  “没，她……去厕所了。”
  温如枳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其实不难猜，肯定是赵媛媛发消息的时候，赵妈妈打电话让她心烦，所以她挂了电话。
  可赵妈妈是她妈妈，她怎么能这样？
  赵妈妈还在哭：“如枳，帮我找一下媛媛好吗？求求你了。”
  温如枳意识到了问题，询问道：“阿姨，怎么了？”
  赵妈妈无奈道：“外面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泼了一门的红漆，说要媛媛欠债还钱，不可能啊，媛媛怎么可能欠钱呢？”
  温如枳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已至此，她还是开了口。
  “阿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家有很多钱吗？”温如枳小心翼翼问道。
  如果赵媛媛用了家里的钱，或许借钱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赵妈妈苦笑道：“如枳，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年到头也就是几万块而已，哪来很多钱？”
  闻言，温如枳担忧了起来。
  她如实道：“阿姨，媛媛可能在外面借了钱，应该不少，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赵妈妈声音颤抖道：“你是说外面泼油漆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媛媛欠了一百多万？”
  温如枳震惊道：“一，一百多万？”
  就那些衣服包包还有饰品，要买掉一百多万？
  等等。
  温如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姨，外面是一伙的，还是几批人？”
  “如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媛媛不止借了一个人的钱吗？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阿姨，你先别着急，我去找媛媛问一下。”
  “如枳，麻烦你了，一定帮过我问清楚了。”
  “好。”
  挂了电话，温如枳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刚好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了烦躁不安的赵媛媛。
  此时，赵媛媛发丝有点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机。
  “媛媛。”温如枳出声道。
  赵媛媛听到声音，心虚地将手机藏了起来。
  “你，你不是不来？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媛媛，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借了多少钱？”温如枳问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没借钱，我的钱都是我爸妈给的。”
  “你觉得我信吗？阿姨打电话给我了，说债主上门泼油漆了，你昨天突然离开也是因为这件事吧？”温如枳猜测道。
  “不是！我不是！”
  “赵媛媛，你别执迷不悟，现在你也看清楚了，办公室里的人对谁都可能好，对谁都可能不好，你费钱费时地讨好她们没有任何意义。”温如枳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配得上，我应该就是这样，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赵媛媛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样，不停重复这句话。
  温如枳觉得像是在念洗脑广告字。
  你本来就配得上最好的。
  听到这句话，哪个女孩子不心动？
  为了最好的东西，她们不吃饭省钱买了一个名牌包。
  可买完才发现，还有更好的东西。
  就这样周而复始，她们觉得自己越来越好，越来越精致，总以为自己就是最好最完美的人。
  然而量力而行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最应该谨记的话。
  温如枳追问道：“到底多少？”
  赵媛媛看着她，眼神里出现了害怕。
  就在这时，赵媛媛的手机响了。
  她接通了电话：“妈……”
  “媛媛，你爸被人推倒晕了过去，你快回来啊。”
  “妈，你等我。”
  说完，赵媛媛根本没时间多说什么，转身冲向了电梯。
  温如枳连忙跑回了办公室，想找人请假。
  刚好遇到吴森。
  “吴助理，我和赵媛媛要请假。”
  “怎么了？这么着急？”吴森问道。
  “媛媛她借了很多钱，被讨债，她爸妈出事了。我得去看看。谢谢。”
  “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森的话还没说完，温如枳就不见了。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看着宋辞欲言又止。
  宋辞放下文件，问道：“什么事？”
  吴森道：“温小姐说要请假，赵媛媛爸妈出事了。”
  宋辞蹙眉：“多管闲事，难怪被人算计这么多次。”
  说罢，他继续做事。
  吴森念叨道：“温小姐最近一直都避开了赵媛媛，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笨吧？但赵媛媛的父母对她好像不错，她关心也是人之常情吧？她就是太念恩情了，这次赵媛媛被讨债，她不会招惹上什么债务吧？她太单纯，容易被哄。”
  “你这么了解她？”宋辞的声音微冷。
  吴森一怔，呵呵笑道：“就一点点，没你了解。”
  宋辞起身穿上了外套。
  “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工作。”
  “啊？”
  不找温如枳啊？
  ……
  医院。
  温如枳和赵媛媛赶到的时候，赵妈妈身上沾了不少红漆，看上去触目惊心，还以为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