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一下子的力道不知是大是小,急匆匆赶来的孙小伍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便本能地伸手挡住了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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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插曲过后,孙小伍继续回台下吃东西,忽闻同桌有位姑娘冷不丁说了句:“好一出英勇救主呀,难怪乔少那么器重她,分分钟都离不得。”
  另一人帮腔道:“那是,她这讨好人的功夫,我们可学不会,难怪不受人待见。”
  孙小伍顿了顿,听出是隔壁策划组的两个小姑娘,之前想要找乔煜要个签名,被她拦住了,从此便恨上她了。孙小伍继续吃东西没抬头,一旁的肖彤却按捺不住了,站起来要跟对方理论,被孙小伍拽住,“算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肖彤一脸愤恨,“两个无知的贱妇,不就是为了上次签名的事情嘛,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嘴贱瞎起哄,上次如果不是你拦着,她们指不定被乔少骂成什么样。”
  孙小伍笑,“她们不知道才好呢,让她们羡慕嫉妒去!”
  肖彤一听这主意甚好,这才作罢。
  孙小伍这头没动静,那头两人越发来劲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她现在可是乔少面前的大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呀!”
  另一人道:“我才不怕她呢,照理说小齐走后,这贴身助理的位子怎么也该是肖彤的,但我看目前这形式,估计得是她的了。肖彤真是可怜呀!”
  孙小伍听了这话,不由得一个激灵,转头看向一旁的肖彤,想解释几句,可肖彤却一直低头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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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所有人都去唱歌了,孙小伍没有跟去,刚刚餐桌上闹出那一出,她去了也只是找气受,还不如不去。
  她去办公室拿包准备回家,却见乔煜办公室的灯仍旧亮着,正准备去关,推门进去一看,大明星竟然还在。
  孙小伍一点也不意外乔煜没有去唱歌,他一向是不屑于参加这些活动的,可大明星这么晚了没有下班,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喝闷酒,这倒新鲜了。
  孙小伍看着乔煜面前满满的红酒杯,出于职业本能,脱口便来了句:“乔少,你明天还要录音呢。”
  乔煜看了她一眼,倒没像平时那样发火,淡淡回了句:“我知道,我只是看看,没打算喝。”
  孙小伍看那酒杯是满的,瓶子也没少下去多少,这才相信了对方的话。
  乔煜问她:“你怎么不去唱歌?”
  孙小伍笑笑,“我唱歌太难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是的,再多的解释,也不如这一句来得实在。
  对方笑,“有我难听?”
  孙小伍愣了愣,随即道:“乔少说笑了!”乔煜的正业是歌手,虽然他的唱功孙小伍很是不敢恭维,显然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但这话也就他自己能说,孙小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附和的。
  只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落寞伤感,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听来,竟有些叫人动容,孙小伍随即想到这些天录音不顺便,想必是一定程度上挫伤了大明星的自尊心,所以他才会“见酒消愁”。
  孙小伍没说话,大明星是何许人也,何需她一个小小助理来安慰,何苦平白无故去惹对方笑话。
  乔煜抿了一口酒,说:“孙小伍,我们和好吧!”
  ☆、第14章 反目成仇(1)
  隔后几天,孙小伍在公司电梯碰见了舒恺,她像往常一样,与他鞠躬问好:“舒少,您好!”
  舒恺笑了笑,“你干嘛对我这么客气,叫我舒恺就好了。”
  孙小伍笑笑,没说话,对方只是客气,她不能不懂眼色。舒恺今天只着普通的t恤牛仔,虽然孙小伍知道,对方的t恤牛仔跟她身上的t恤牛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看起来却是格外亲切些。
  对方又问她:“那天唱歌你怎么没去?”
  “我唱歌很难听,所以就没去。”
  “那就好,还以为你手受伤了,所以没去呢。”
  孙小伍赶忙摆手解释,“那一下根本不重,什么事都没有。”
  对方笑了笑,接着又道:“那天谢谢你!”
  孙小伍挠了挠头,“您谢我什么?”
  舒恺冲她眨了眨眼睛,“如果不是你,乔少那天必定要受伤,我来公司才一天,就伤了公司的摇钱树,以后可还怎么混!”
  对方看来是真的随和,不是装装样子,肖彤说他少年出道,浮浮沉沉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直到最近才初尝走红的滋味,所以格外珍惜,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他看起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智慧与内敛,跟孙小伍平时见的那些要么乖张、要么耍巧的红人们很不一样。
  孙小伍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回了一句:“您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舒恺再次失笑,“我第一次来公司,在电梯见的,是不是也是你?”
  孙小伍想起之前的那次见面,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方的楼层已经到了,他却按着关门键没有下去,“你刚刚朝我鞠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以后不许跟我您呀您的,否则便是对我的不尊敬,知道了吗?”说完不等孙小伍回答,优雅从容地大踏步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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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煜新专辑的录音快要接近尾声,主打歌mv的拍摄也被提上了日程,这天,广告公司代表特地就mv的创意前来进行提案,乔煜本人亦参加了此次提案会议。
  乔煜对mv的创意并不感兴趣,反正公司自会替他决定,但徐岚一再要求他亲自参加,他也只有去了。
  广告公司代表刚把ppt打开,便被乔煜叫住,“别整那些了,都是些什么创意,直接说就行了!”
  广告公司代表一脸尴尬,他们整个团队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做了这个ppt,对方竟然看都不看,多少有些懊恼。
  一旁的徐岚见状笑了笑,“乔少不看我们还想看呢,随便过一下吧!”
  乔煜来开会的时候没带杯子,录音这段期间他一直不喝外面的水而喝罗汉果泡的茶,正要打电话给孙小伍,叫后者把他的杯子拿上来,肖彤便捧着他的杯子进来了。
  肖彤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乔煜叫住,“把我另外一个手机拿给我,就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你叫孙小伍去拿。”
  肖彤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好。
  一旁的徐岚亦是微微一愣,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来你挺中意小伍的呀。”
  乔煜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道:“还行吧!”
  听乔煜一句“还行”可不容易,徐岚不由笑了,应了句:“是呀,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
  乔煜眼睛仍旧看着电视屏幕,随口道:“聪不聪明倒是其次,倒是对我挺忠心的。”
  徐岚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不喜欢蠢丫头嘛!”
  乔煜没说话,半晌之后突然冒出一句:“她也不笨。”
  徐岚听了只是笑笑,心下却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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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伍正忙着给乔煜编排接下来一周的行程,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林梅,“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帮梁老师拿点东西。”林梅笑嘻嘻的在旁边位子上坐下,问她:“听说是你来接替我?”
  孙小伍冲她嘘了一下,“嗯,小声点,我还没跟乔少说呢。”说罢望了一眼周围,见到没人这才放心了一些。
  林梅不解,“乔少对你挺好的,你干嘛要走啊?”
  今天挺好的,明天就不一定好了,孙小伍心想着,嘴上却说,“我本来就是临时调过来帮忙的,现在凌凌也上手了,正好你要走,我便主动申请调过去了,而且梁老师的口碑一向很好,跟着他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对方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乔少多抢手呀,多少人想求求不来呢!”
  孙小伍笑而不答。
  对方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说什么,只道:“你自己决定好了就行,我这个月底便要走了,你这边可得尽快安排,至少得留个3天的时间跟我做交接。”
  孙小伍点头,“我会抓紧跟乔少说的,你再帮我瞒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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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来,乔煜对孙小伍和颜悦色了不少,她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这事情,既不能惹恼了他,又不能让他觉得她太好了,而不放她走,心中很是苦恼,但也知道拖是不能再拖着,便计划着等这两天录音结束,乔煜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跟他说。
  这天,她正忙着手头的事情,被肖彤喊了一声:“小伍,乔少找你。”
  孙小伍忙起身,对方上来拽了拽她,小声叮嘱道:“乔少好像在发脾气,你小心点。”
  孙小伍点点头,感激地望了对方一眼。因为近段时间乔煜对孙小伍格外厚爱些,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说话也不似之前亲近,难得肖彤还肯护着她,孙小伍很是感动。
  孙小伍轻敲了敲乔煜的办公室门,进去之后见对方正拿着平台电脑看什么东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像是发脾气时的样子。
  “乔少,你找我?”
  乔煜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几个礼盒对孙小伍道,“你不是爱吃饼干吗,他们从香港回来,带了一些给我,你拿去吃吧!”
  对方怎会突然善意大发?一点都不像是在发脾气的样子,孙小伍心里没谱,但又不能忤逆大明星的好意,便道:“谢谢乔少,我拿出去跟他们一起分着吃。”
  乔煜闻言皱了皱眉,“给你吃的,你分给他们干什么?”
  孙小伍越发不解对方的用意,大家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起分享的,孙小伍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对此有了意见,她最近的处境已经很难受了,可不想再进一步成为众矢之的,便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吃饼干。”
  “那你的背包里怎么随时都有饼干零食放着?”
  对方难得如此细心和体恤下属,孙小伍忙笑着解释,“那是因为我们经常三餐不定,所以我才放些零食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乔煜突然抬头看着孙小伍,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是吗?这么说来,跟着我真是太委屈你们了!”
  这才是大明星发脾气时的样子,孙小伍大惊,心里暗暗叫苦:她又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么迂回地挖坑让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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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伍忙讨好道:“我们跟着乔少,也吃了许多别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好东西,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辛苦,乔少你岂不是比我们——”
  话还没说完,被乔煜恶声打断,“虚伪!”
  孙小伍愣了愣,对方平时恶言恶语不少,但虚伪这个话,却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说。
  乔煜冷冷看着她,“你要调去梁熙明那里,全公司,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对方竟然已经知道了?孙小伍暗暗叫苦,有太多的机会跟他汇报这件事情,可偏偏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觉得是她背弃他了,这人平时就小气得要命,如此一来,这事就更加难以善终了。
  孙小伍勉强笑着,“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呢,乔少!”
  乔煜的脸色又阴沉了三分,“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事已至此,孙小伍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是真的!”
  乔煜冷哼了一声,接着却又笑了,“不就是一个贴身助理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头跟岚姐说一声,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助理了,你想要什么工资,直接跟她说就行。”
  “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孙小伍怯生生回了句。明知道这么说会激怒对方,但跟着梁熙明是她最有利的出路,她不想失去。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
  什么原因,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就是因为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和那说死人不偿命的嘴,可对方继续问了,孙小伍只得继续找托词:“乔少你人气高,助理也多——”
  只是孙小伍刚开口,却又被乔煜打断,他说:“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听你说话。”
  对方正在气头上,孙小伍不想火上浇油,而且她心里清楚,大明星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她的去留,只是一向被讨好和追捧惯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留他冷静一下也好,依言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