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在这时,救命的电话铃声从陆悠口袋里响起。
  商越伸手想抢,陆悠却已先他一步滑到了接听。
  “陆少爷。”司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接我……”陆悠刚说出含含糊糊的两个字,电话就被商越挂断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事情,陆悠都记得不大清楚。他对外界的感知像被屏蔽了,身体却像放进了蒸笼里,一点一点地升温。
  思维被放慢,幸好还能做一些简单的思考。只是指挥不起其他部位。
  他不由得疑惑,自己做了什么举动让对方误会了?是和他交朋友,还是喊他一起旅游?倒是以前隐隐听过一些传闻,说是商越摸过他同桌的大腿,还在宿舍里看过片……
  可无论如何陆悠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他的猎物。
  多亏了那一通电话,司机绕着附近跑了一圈,又抓着那几个同学逼问一番,终于在陆悠被带进小旅馆之前,把人给拦了下来。
  商越虽然色胆包天,到底社会经验不足,被司机一恐吓,也就丢下人来落荒而逃了。
  谢牧川没想到,放他出去玩一天,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等他赶到时,陆悠已经安全地回到家中,正躺在床上说胡话呢。
  司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一说,又补充道:“不知道少爷喝了多少,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让厨房去泡醒酒茶,喊他去的那几个同学,查一下,看这事是谁惹出来的。”谢牧川赶走司机,撸起袖子,一手捏住了陆悠的下巴。
  “你能耐,没沾过酒还敢喝那么多?”谢牧川道。
  陆悠还以为自己在酒吧里,见了他,傻笑着,说了声:“嘻嘻,脱衣舞男……”
  谢牧川被调戏得脸一黑,刚准备扔下他走,手就被陆悠抱住了。那人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问:“唔……开空调啊……热死了……”
  谢牧川捏着他的鼻子把他甩开,陆悠也软绵绵地瘫回了床上。倒是谢牧川先发现不对,凑到近前一闻,见他鼻翼间喷吐的酒气清浅,一点都不像饮酒过度的样子。
  再往他下半身一瞥,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谢牧川拨通司机的电话:“到他刚刚去过的地方,把他接触到的食物、餐具都收集一下,应该有药物残留。对,不是简单的醉酒。”
  他吩咐完,刚准备把医生也一起叫过来,就被一双发烫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
  陆悠的脑袋靠在他的腿上,呼吸如兰花香一样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渗透过来。也不知他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心怀不轨的同学,还是救他出苦海的司机。
  他像没断奶的小猫一样用脑袋蹭了蹭,呢喃道:“你……给谢牧川打电话……让他接我……”
  “放手。”谢牧川命令道。
  陆悠没反应,像是睡了。
  谢牧川转过身,见到陆悠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趴在床沿上,脸上透出浅浅的桃花般的红晕。那惯是吐不出好话的一张嘴,因为高热的作用,也显出玫瑰般诱人的颜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所熟知的那个少年,已渗透出成熟的、等待采撷的甜香,甚至引来了无畏的、试图窃取的恶狼。
  谢牧川的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对着他伸出了手。
  独属于少年人的细腻肌肤在男人身下徐徐展开,如一副优美的画卷。
  少年穿着白球鞋的两只脚无意识地踢蹬着,像没什么杀伤力的幼猫在伸爪子。
  青涩,稚嫩,却又那么新奇,简单,惹人探寻。
  谢牧川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第六章 吵架
  杜医生进门的时候,陆悠还神志不清地在被子里磨蹭,而来开门的谢牧川不仅脸上带着未消散的余韵,衣服上还沾染了不少可疑的东西。
  这……医生一时竟搞不清,中招的人是谁了。
  在他探究的目光下,谢牧川也觉得尴尬,他指指床上的陆悠,说:“给他治吧。”说完就闪身出了房间,绕开紧跟其后的助手,迅速进了自己卧室,关门换衣服去了。
  幸好杜医生也不是第一年为谢家服务了,在短暂的诧异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招呼身后的助手提仪器进门,开始给陆悠抽血。
  翌日午后,陆悠是打着点滴醒过来的。
  明晃晃的阳光照进屋子里,照得他眼睛生疼。
  他刚一睁眼,陪床的助手就喊来了在客厅里休息的医生。杜医生掀开他眼皮,拿着瞳孔笔检查了两遍他的眼睛,又例行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得出结论:“人清醒了,血液指数也恢复正常了。打完这瓶盐水就给他拔针吧。”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助手说的。
  陆悠却显然没搞清状况,一把拉住医生,问:“杜医生,怎么是你?我不是在酒吧吗?”
  “有人给你下了药。倒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你人再晚回来一点,明年就可以直接当爸爸了。”杜医生揶揄道。
  陆悠刚醒的脑袋没跟上他这跳跃性的思维,但昨天喝完酒后那些破碎的记忆,忽然就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商越把他压在墙上亲,司机出手打了他,然后是谢牧川……救命!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象谢牧川会给他……
  陆悠惨嚎一声,惊恐地躲进了被子里。